高明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
他是個二十不到的年輕人,除了縱欲過度,眼泡有些浮腫之外,稱得上帥氣,隻是一對眼珠到處亂轉,時不時從女孩子身上掃過,略顯輕浮。
一邊嚼著口香糖,他一邊用無線耳機打電話。
“不行啊,明少,最近風頭這麼緊,市麵上亂糟糟的,那些小混混覺醒了超能力,動不動就鬨出亂子,我那兩個場子都關門了,實在沒有玩的地方,要不然,您休息兩天,高議員他……”電話裡是一個諂媚的聲音。
“少拿我爸來壓我,這幾天被我爸關在家裡,都快憋壞了,我知道你肯定還有秘密的場子,少廢話,快說!”高明滿不在乎。
“這個……行,換了彆人肯定沒有,但明少既然開口,我肯定要安排得妥妥當當,這樣,我在城南有一個公寓,也有些姑娘,沒有夜總會的氣氛,是另一種味道,但姑娘不是我的人,也都是學生,有些是和同學一起來玩的,你們怎麼玩,我不管,全看明少的魅力,好不好?”
“廢話,老子怎麼玩,難道還要你來教,記得把藥準備好,今晚本大少要好好爽一爽!”
高明笑罵,問清楚時間地點,剛剛掛上電話,忽然看到身後有一道龐大的影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就被一隻厚實的棉手套死死捂住,對方還將一根拇指,狠狠按到了他的頸部大動脈上。
高明的眼珠頓時鼓起,幾秒鐘之後,黑暗來襲。
他轉身倒下,陷入黑暗之前,隱約看到,那是一個身穿背帶工裝,腳踏大頭皮靴,臉上戴著電焊麵罩的怪人。
再次醒來時,腦袋有些發木,天旋地轉,頭暈目眩,鮮血一浪接著一浪,朝腦袋上湧。
高明發現自己頭下腳上,被人用粗大的鎖鏈綁著,倒吊起來。
對方還用兩塊狹長的木板,把他的兩隻手撐開,好似一個顛倒的十字架。
這裡好像是一間暗無天日的廢棄維修車間。
空氣中充斥著濃烈的鐵鏽氣息。
昏暗的燈光微微發紅,像是緩緩流淌的鮮血。
不遠處的大門緊閉,高處的氣窗都用磚塊封死。
左邊傳來刺耳的噪音,那個戴著電焊麵具的怪人,正埋頭在工作台上維修改造著什麼。
衝擊鑽,鏈鋸,砂輪,射釘槍,粗壯如狼牙棒的扳手和螺絲刀……各種機械工具,如施展酷刑的刑具般,令人望而生畏。
“啊!啊!啊!”
高明慘叫,用力掙紮,鐵鏈被他掙得嘩嘩作響,自然沒有鬆開一絲一毫。
“你是什麼人,是不是搞錯了,我不認識你!
“放開我,快點兒放開我,否則,我警告你,否則後果很嚴重,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你彆亂來,我爸是議員,你得罪不起的!
“你你你,你要什麼,要錢是不是,我有錢的,我家有很多很多錢的,你彆亂來,你千萬彆亂來!”
高明色厲內荏,顫聲大叫。
戴著電焊麵具的怪人並不理會,繼續專心致誌地改造了半個小時,終於將大量維修工具都改造成了可怕的殺戮兵器。
他拎著一具經過改造的高壓射釘槍,走到高明麵前,一聲不吭地盯著高明。
高明抖得愈發厲害:“彆殺我,求求你千萬彆殺我,你想要什麼都可以商量,有話好說,要多少錢都可以,都可以!”
短短幾分鐘,他的喉嚨就沙啞了。
“我不要錢,隻想問你幾件事。”電焊麵具下麵傳來沉悶的聲音。
緊接著,怪人摘掉了麵具,露出一張頭發花白的蒼老麵孔。
高明尖叫一聲,死死閉著眼睛:“我沒看到你的樣子,什麼都沒看到!”
怪人蹲下:“彆怕,我是洪磊,小飛的爸爸。”
“小飛,哪個小飛,哦,哦哦哦,洪飛,你是洪,你是洪叔叔,洪叔叔!”
既然對方主動道破身份,再裝看不見也無濟於事,高明無奈睜眼,欲哭無淚,“洪叔叔,我和你無冤無仇,我和小飛還是,還是最好的朋友,你,您老人家究竟想乾什麼啊!”
“小飛死了,你知道吧?”洪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