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炎羅竟然一改“拾荒者”的模樣,變成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
怪不得大隊警力搜捕全城,幾乎把所有拾荒者的十八代祖宗都查了個一清二楚,仍舊一無所獲。
楚歌緊張道:“那他呢,他沒發現您嗎?”
“應該沒有。”
鶴前輩道,“我當時是化妝潛入你們地球人的城市偵察,並不知道你們是敵是友,所以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每一步都走得戰戰兢兢,時刻注意四麵八方的風吹草動,才能第一時間感知到炎羅的存在。
“但他潛入地球,已經有段時間,似乎沒有我這麼小心。
“我一發現他,立刻低頭轉身,借助櫥窗玻璃的反光來暗中觀察他,他並沒有任何反應——當然,也不排除他已經發現我,卻不動聲色,詐做不知的可能。”
“然後呢?”
楚歌想了想,道,“您沒有上去,找他報仇?”
“報什麼仇?”
鶴前輩笑了,“雖然我們在修仙界曾經交過手,有不小的恩怨,但這裡可是地球!我連情況都沒有搞清楚,怎麼可能貿然出手?至於他,似乎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算真的發現我,也沒有兩敗俱傷的必要吧?”
楚歌一想也是:“那他當時在乾什麼呢,小宮主說,您發現他當時在和一個地球人見麵?”
“沒錯,我看到他從一條陰暗的小巷子裡出來,和一名倚靠著一輛……小轎車的司機說了幾句話,就鑽進這家夥的轎車開走了。”
鶴前輩道,“我記得他是往東邊開去的,我不想節外生枝,就沒有跟上去看,而是轉了一圈之後,回到了叢林中——正是這次進城偵察的經曆,確定了我們主動出來的決心,之後遇到你們大舉搜索叢林,我們自知不敵,又何必吃眼前虧呢?”
“陰暗的小巷子,一個開小轎車的男人……”
楚歌喃喃道,“有沒有什麼特征?”
“有的。”
鶴前輩修煉到築基期巔峰,雖然沒有移山倒海的神通,但過目不忘的本領還是有的,他將筆記翻過一頁,指著上麵的圖案道,“就是這樣。”
楚歌低頭一看,鶴前輩用十分精確的筆法,勾勒出了小巷兩側的環境。
雖然他不會寫簡體字,卻並不妨礙他將招牌上的字,一個個歪歪扭扭地臨摹下來。
看上去,巷子左側是一家奶茶店,右側則是一間經營廉價首飾的銀飾品店。
長興街和光明路的四岔路口附近,再加上這樣的特征,應該不難鎖定。
至於那輛小轎車的標誌和車牌號碼,鶴前輩也記了下來。
“靈2294g”,這是車牌。
不過楚歌估計,這條線索的價值不高——如果不是出租車,而是有人和炎羅合謀的話,自然沒有使用真實車牌的道理,十有八九,是假車牌。
至於車子的外形和品牌,這是一輛“寶馬牌”轎車,很常見的買菜車,全市範圍內至少三五萬輛,亦不知該從何查起。
“司機呢?”
楚歌道,“開車的那個司機,有沒有什麼特征?”
“他用一副墨鏡遮住大半麵孔,又是背對著我,和炎羅聊了兩句之後,就鑽回車裡去,我實在看不出,他有什麼特征。”
鶴前輩道,“而且,此人似乎經過了精挑細選,就是遴選身材適中,麵目平庸,毫無特征之人來充任,非要說的話,他身上有一股官府的味道。”
“什麼?”
楚歌瞪大眼睛,“你說什麼,官府,你怎麼知道?”
“我們赤鬆山一脈,有一種特殊的觀人望氣之術,能夠看出一個人的來龍去脈。”
鶴前輩微微一笑,道,“販夫走卒,官差衙役,一品大員,王侯公爵,亦或者修行中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氣’,舉手投足,待人接物,都大相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