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我和他的交手來看,我覺得他不像是那種藏頭露尾的人,雖然佩戴電焊麵具,但並不太在乎暴露蹤跡。
“還記得我在天平小區,和你說過的嗎,我覺得他是那種‘不被發現最好,被發現就殺光所有人’的性格,不太會為了抹去痕跡,就故意拿走監控視頻,他在這裡留下的痕跡,已經夠多了。”
“那就是第二種可能,他在找人,而且不是謝俊武。”
趙鐵山道,“如你所見,這處密室的確是謝俊武的秘密巢穴,而謝俊武已經在外麵死於非命,倘若對方的犯罪動機,真是為某個小姑娘而實施報複,那他的報複已經完美結束了,還要拿監控視頻乾什麼?”
“除非,他是為了彆的事情來找謝俊武,不,是想通過謝俊武,找到另一個人,另一個有可能五天之內,在瘋貓網吧出現過的人。”
楚歌沉吟,“至於謝俊武囚禁和折磨少女的事情,他此前並不知情,但他也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瘋子,甚至有自己的原則,所以,明知有可能暴露,還是沒有對少女痛下殺手,反而幫少女蓋好了被子。”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竟然在短短三五分鐘之內,就將撲朔迷離的案情,基本勾勒清楚。
雖然細節肯定有所出入,但至少找到了偵破的方向。
除了乾淨利落的殺戮之外,凶手刻意酷刑折磨和殘忍報複的,一共有三個人,分彆是大軍,周天瑞和謝俊武,折磨和報複的程度,也逐步加重。
對大軍而言,是酷刑多過報複,隻要從大軍口中問出情報,就毫不猶豫立刻殺死大軍,不增加多餘的痛苦,也不浪費時間。
對周天瑞而言,他犯的錯誤,好像就集中在左手上,所以,凶手幾乎攪碎了周天瑞的左手。
而謝俊武,則犯下了關鍵性的錯誤,凶手情願浪費時間,冒被發現的風險,都要狠狠折磨他一番。
大軍,周天瑞和謝俊武三人的共同點,要麼是一起傷害過對凶手至關重要的人,要麼是知道一些事情,而三人之中,謝俊武是主謀,周天瑞和大軍算是“從犯”。
按照這樣的原則,將三人的交際圈搜索一遍,找到交集,應該不難縮小凶手的範圍。
楚歌和趙鐵山不約而同地揉著太陽穴,輕輕舒了一口氣。
依舊無法驅散房間內揮之不去的血腥味,和另一些濃鬱而惡臭的氣息。、
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輕微的吵雜聲。
楚歌順著門縫往外看,看到了一隊身穿黑西裝,佩戴黑墨鏡和黑色耳機,麵無表情,擺著一副撲克臉的家夥。‘
他們的胸口,全都佩戴著一副地球聯盟的戰徽,和普通徽章不同的是,他們的徽章隻有黑白兩色,還被一把黑色利劍從南北極的方向貫穿,顯得既單調,又神秘。
“是特彆調查局的‘暗劍部隊’。”
趙鐵山微微皺眉,臉色卻沒有太多變化,似乎早就想到對方會出現。
他走出去,和其中一名黑西裝飛快交流了幾句。
對方向他出示了證件和一份文件,趙鐵山仔細查看,又打了幾個電話,臉色依舊不變,嘴唇卻死死咬緊。
“我們走吧。”
始終站在一邊沉默不語的俞會長忽然道,“這起案子已經被特彆調查局接手了,暫時不需要警方和非常協會介入——這裡沒我們的事了。”
“什麼?”
楚歌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我們先發現這裡,我還和那個佩戴著電焊麵具的家夥交過手,這就沒我們的事了?”
“這件事很麻煩,涉及到一名市議員和一名法官的子女,繼續調查下去,說不定會牽涉到市議員本身的秘密。”
俞會長平靜地說,“我當然不是說,當了市議員就可以肆無忌憚,一手遮天,隻不過,這種涉及到市議員的調查,一定要慎重而隱秘,否則,極有可能鬨出大亂子的。
“在這方麵,特彆調查局的經驗以及資源,比警方和非常協會都要豐富得多,由他們來接手此案,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