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鐮刀”趙廉不緊不慢繞著楚歌和洪磊兜圈圈,淡淡道,“然而,你為了抓住另一名通緝要犯,非法穿越者炎羅,在明知黑色閃電危險性的情況下,仍舊選擇和他合作?
“而且,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包括非常協會的俞會長在內?
“我記得,我昨晚上才剛剛和你說過,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你現在的表現,實在令人不得不懷疑你的忠誠了。”
“等等,我,我可以解釋。”
楚歌口乾舌燥,結結巴巴道,“好吧,我在處理這件事的程序上,或許是有些瑕疵,但請你理解,案情瞬息萬變,洪磊——黑色閃電的情緒更是極不穩定,如果我當時向上麵彙報的話,非但無法抓住炎羅的蛛絲馬跡,更有可能刺激洪磊走火入魔,造成更大的破壞。
“相信我,我隻想以最小的代價,在最短時間內破獲兩起案件,換靈山市民以安寧。
“總之,我們剛剛和炎羅在這裡交過手,卻被他的火龍卷迷惑,但他應該走不遠的,你們趕快撒開天羅地網去抓,肯定能抓住他,對了,他在金融區附近的快遞轉運中心,還有一個秘密倉庫,我們親眼見到他將一些還活著的人,以巨型膠囊的形態封存,不知道要運送到什麼地方!”
趙廉鼻翼聳動,嗅探著空氣中的火焰氣息。
單膝跪地,伸出兩指輕輕刮擦著燃燒過的天台,用舌尖嘗了嘗黑色粉末的味道。
他眉頭緊蹙,若有所思。
這時候,整隊特彆調查員,亦從樓梯和電梯衝上天台。
在趙廉的示意下,他們小心翼翼靠近洪磊。
其中一名佩戴著紅十字袖標的醫療兵,上前檢查洪磊的狀況。
洪磊雙目緊閉,微微抽搐,生死不明。
他就像是一塊逐漸融化的黑色堅冰,生命力蜿蜿蜒蜒地溢散開來。
醫療兵站起來,衝趙廉搖了搖頭。
趙廉示意醫療兵將洪磊送上急救車——當然是特彆調查局自己的,擁有全套禁錮設施的急救車。
楚歌心中一緊,追問道:“他有沒有事,你們究竟要把他帶到哪裡去?”
“我覺得,你還是多擔心一下自己吧。”
趙廉麵無表情道,“我並沒有說,你背叛了聯盟,隻不過,你的確應該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你會在沒有請示,更沒有得到許可的情況下,和黑色閃電在一起追捕炎羅?”
楚歌眯起眼睛,道:“請幫我接通俞會長的電話,我自然會向俞會長解釋得清清楚楚。”
“不好意思,你似乎還沒搞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
趙廉道,“這不僅僅是你們非常協會一家的事情,更關係到整座靈山市安全,乃至國家安全——對於此類事件,我們特彆調查局擁有優先管轄權。
“我更好奇的是,究竟是你未經上級允許,自作主張,還是你得到了上級的暗中授權,故意繞開特彆調查局,想要立下潑天功勞?”
楚歌心思電轉,瞬間聽出趙廉隱藏在三言兩語中的致命陷阱。
不由滲出一身冷汗。
“趙調查官,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楚歌怒極,“現在,炎羅還逍遙法外,他極有可能和靈山市某些大人物勾結,正在從事真正威脅城市乃至國家安全的勾當,如果你真的儘忠職守,就應該幫我一起,把炎羅抓起來!你的敵人不是我,是炎羅,是那些正在侵蝕靈山市的壞蛋!而我們才剛剛和這家夥血拚一場,險些連小命都丟了!”
“炎羅的案件,我當然會去調查,多謝你的線索。”
趙廉拍掉了手上的灰燼,微微一笑,“但你和黑色閃電的事情,似乎也很有必要,去特彆調查局,仔仔細細說個清楚?”
他打了個手勢。
幾名特彆調查員,立刻朝楚歌圍攏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