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威脅我,沒用的。”
看著黑色閃電手中的鏈鋸,金振海的額頭滲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但他依舊堅持,“就算我懾於你的淫威,胡編亂造一氣,也隻是為了保命,既不是真相,更不可能充當證據。
“老實說,我並不是一個喜歡自誇的人,但以我今時今日的身份和地位,無論想要什麼,全都唾手可得,我有什麼理由要自毀前程,和炎羅那種喪心病狂的非法穿越者合作——他又能給我什麼?
“所以,我覺得你真的搞錯了,勸你還是放下武器,向警方自首,等待警方的調查結果吧,就算你想要執迷不悟,也不應該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反而放跑了真正的罪魁禍首。”
“死到臨頭,還這麼嘴硬。”
黑色閃電道,“我當然會搞清楚,你究竟為什麼和炎羅合作,既然你不想說,那我隻能慢慢讓你說——你聽過我的名字,應該看過我拷問那些家夥的場景,我保證,你撐不到最後的。”
金振海的眼角輕輕抽搐起來。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縱然他擁有滔天權勢,龐大資源和錯綜複雜的關係網,是叱吒風雲的大人物,但被黑色閃電這樣一個精神極不穩定的殺人狂,潛入自己的辦公室,仍舊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你連半點證據都沒有,憑什麼認定我和炎羅有關?”
金振海的喘息粗重起來,攥緊拳頭道,“你這是屈打成招!”
“放心,我雖然有些瘋,卻很少冤枉好人。”
黑色閃電道,“憑你剛才說的一句話,我就肯定你和炎羅有關。”
“什麼?”
金振海難以置信,“哪句話?”
“你說,你和我兒子的死無關,原話是‘我和令郎素不相識’。”黑色閃電道。
“沒錯,我的確不認識令郎,這是實話,我可以對天發誓。”金振海道。
“問題就在這裡。”
黑色閃電道,“從我們開始對話,我一直注意自己的措辭,我的原話是‘你是凶手,是你殺死了我的孩子’,但我並沒有說,自己的孩子究竟是男是女。
“如果你和炎羅無關,怎麼會一下子確定,我的孩子是個男孩,你非要以‘令郎’來稱呼呢?”
“這——”
金振海一時語塞,額頭細密的冷汗,彙聚成一顆顆黃豆大小的汗珠。
他這才知道,黑色閃電剛剛進來時表現出的癲狂,暴躁,精神極度不穩定,至少有一半是偽裝的。
在極度暴虐的外表下,是一顆比冰錐更加冷靜和銳利的心。
“沒錯,以你的身份和地位,應該能接觸到警方的案情通報,知道‘黑色閃電’的存在。”
黑色閃電繼續道,“然而,在今天之前,不應該有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更不知道我為何複仇。
“你能這麼快知道我的身份,隻能通過兩條渠道,要麼是楚歌和特調局這邊,要麼就是從炎羅口中——炎羅剛剛和我交手時,知道了我的身份,和找他複仇的原因。
“當然,你可以說自己是從楚歌和特調局這邊,知道我的身份和複仇的動機,但這也是說不通的,你雖然是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主要涉足金融和保險領域,根本沒理由密切關注‘黑色閃電案’。
“除非你心裡有鬼,主動搜集相關情報!”
金振海一陣沉默。
拿起雪茄,舉在半空,又輕輕放下。
“這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口誤。”
他勉強微笑起來,“就當我有些重男輕女好了,一般人聽聞這樣的慘劇,潛意識裡總不希望受害者是一名無辜可憐的小姑娘,你拿口誤來定我的罪,未免太草率了。”
“沒錯,如果這是法庭,我是法官的話,這樣定罪,的確草率。”
黑色閃電一字一頓道,“隻可惜,這裡不是法庭,我也不是法官,隻是一個失去獨生子的父親,是一個走火入魔的瘋子,我不需要證據,也不追求所謂法律公正的裁決,我隻想以自己的方式,為兒子討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