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著,細菌博士再次揚起了那枚可以“引爆”納米機械的遙控器。
“滋滋滋滋!”
無形的電波流轉楚歌全身,剛剛進入休眠狀態的納米機械再次蘇醒,而且好像是一場好夢被人打擾,張牙舞爪,怒氣衝衝。
楚歌再次感覺五臟六腑長出荊棘,荊棘纏繞住了血管和神經,馬上要刺破皮膚的痛苦。
既然已經馴服了第一批納米機械,他當然可以很輕鬆阻隔細菌博士和納米機械之間的電波聯係。
不過,楚歌估計細菌博士一方麵想要這種方法,徹底摧毀自己的意誌,另一方麵也是要確保他無時無刻不受到納米機械的控製。
因此,楚歌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放任躁動的納米機械在體內搗亂,惟妙惟肖地模擬著生不如死的慘狀。
果然,細菌博士的目的僅僅是再給他一個教訓,並非真要置他於死地,十幾秒鐘的折磨之後,就鬆開了按鈕。
楚歌的四肢兀自抽搐,每一個毛孔都冒出了蒸騰的白煙,嘴巴像是開閘泄洪般流淌著口水,瞪大了死魚般的眼珠,唯一能放出的光芒就是敬畏。
當細菌博士朝他伸手時,他好似本能地躲了一下,充滿了對細菌博士的恐懼。
細菌博士滿意了,在楚歌臉上輕輕拍了拍,隨後又有些嫌惡地擦掉了手上的血汗,扭頭對手下道:“給他最簡單的治療,隻要死不了就好,然後抬回牢房,我倒要看看他這次需要多久才能自愈!”
這不正常。
被人抬回牢房的路上,楚歌越來越確定,對方的實驗對象並不是自己。
如果這隻是一次純粹的“龍象壯骨丹服用實驗”,自己已經挺過了第二輪煎熬,應該被送到加護病房,周身貼滿傳感芯片,再插滿管子,連放個屁的生理參數都被嚴密監控才對。
怎麼可能讓這樣珍貴的實驗材料,仍舊待在普通牢房裡?
不說自己會不會逃跑的問題,萬一不小心暴斃甚至自殺了呢?
細菌博士既然是病毒博士的師兄弟,自然是做慣了這種邪惡實驗的高手,不可能在實驗細節上,出這樣的紕漏。
唯一的答案,雖然自己上了手術台,但實驗對象並不是他。
而是琥珀。
這不是“龍象壯骨丹服用實驗”,而是針對“琥珀之血”的實驗。
對方想要搞清楚琥珀的血液,究竟擁有多麼強大的治療效果。
卻又不想暴露出猙獰的真麵目,用簡單粗暴的方法去威脅琥珀畢竟,琥珀是來自原始部落的巫醫,沒人知道她麵對死亡威脅時,會呈現怎樣的反應。
所以,就故意搞出一個鮮血淋漓,瀕臨死亡的重傷員,和琥珀同處一室,讓琥珀在“心甘情願”的情況下,為他進行治療。
又因為,這樣的實驗不可能隻進行一次,為了采集數據,天人組織需要琥珀多次施展治療術,所以才打出了“龍象壯骨丹實驗”的幌子,因為龍象壯骨丹對身體的摧毀,最多可以重複十次。
楚歌心底一片雪亮。
說穿了,其實是很簡陋的騙局,充滿了漏洞,稍有常識都可以拆穿。
但琥珀偏偏沒有這方麵的常識,她是來自世外桃源的“原始人”,年紀再大也不會超過二三十歲,恐怕連現代社會的交通規則都不知道,如何能窺破天人組織的陰謀?
至於自己,在天人組織眼中,體內已經注滿了納米機械,心念一動就能讓自己爆體而亡,精神也被摧垮,徹底受到細菌博士的控製,哪怕猜出一些真相,又能怎麼樣?
楚歌緊咬嘴唇,強忍嘴角的冷笑。
他像是一團爛肉,被壯漢們丟回了牢房,癱軟在角落裡。
李心蓮博士再次撲上來大呼小叫,好像不明白天人組織的壞蛋們為什麼要反複折磨楚歌。
她深深自責,將一切都怪罪到自己頭上,反複說如果楚歌不是為了拯救自己和琥珀,也不會身陷囹圄,遭此毒手。
她還以為這一切都是歌莉婭女士的報複,說著說著,竟然嚎啕大哭,一副精神崩潰的模樣。
“和,和你們無關。”
楚歌虛弱地說,雙眼死死盯著李心蓮博士的頭頂,“不是我和歌莉婭女士的私人恩怨,而是天人組織,有,有一個天大的陰謀。”
“什麼?”
李心蓮博士大吃一驚,“什麼陰謀?”
楚歌盯著李心蓮博士的眉心和天靈蓋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收回目光,輕輕歎了一口氣,道:“天人組織從古老遺跡裡麵,發掘出了一種叫‘龍象壯骨丹’的靈丹妙藥,已經能人工合成和大規模量產,隻要通過人體測試,確保有效和安全,就能普及到他們的軍隊,製造出一批恐怖的人形殺戮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