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程季青回來連說也沒說一聲。
她知道一開始種子是她埋下的,知道程季青還是生氣,可被程季青這麼一說,怨氣之下委屈一絲絲從心肺鑽出來。
“我知道是我有錯在前。”
“但你一副鐵石心腸的樣子,我問你什麼時候回來,你說不知道,現在卻在宋呤的酒店。我就不能著急嗎?”
白新越說心口起伏越大,她來時打了一針抑製劑,勉強支撐到這裡,現下觸碰到程季青,她的信息素便難以隱忍的在腺體裡磨著她。
白新腳是軟的,她微末的力道不自覺地壓向程季青,咬了下唇:“我聽到彆的女人的聲音,就不能著急麼?”
她聲兒又軟下,帶著絲顫抖。
連帶著程季青的心臟也微微在抖,她忽而聞到一點百合的清香……
程季青耳朵嗡一聲,將白新手拉下,退開一步。
她語氣微沉:“抑製劑帶沒?”
白新手上空蕩蕩,凝著避開的程季青,一言不發,剛才退步的動作似乎是給了某種衝擊。
白新不說話,程季青才看眼她身上,穿著高領的米色大衣,腰帶束著細腰,沒有帶包,她沉口氣,轉身往泳池旁走。
想去拿桌上的手機,樓下見就有AO特殊藥店,可以網上下單抑製劑,配送很快。
程季青走到桌前,因為煩躁
,也因為白新的味道正激著她的欲,望,她臉色不太好,全然沒有平日的溫和。
看在白新眼裡,程季青將距離完全拉開。
她擰著眉頭,牙齒揉著唇,直到嘗到疼,她才朝程季青走去。
程季青在泳池邊,側身站著,手指輕點屏幕。
白新虛浮的腳步走過去,沒注意,碰到那木質小圓桌。
輕微的一撞,玻璃杯倒在桌上,往地上滾——
‘砰’一聲響!
玻璃碎裂的聲音如平地驚雷,讓程季青心猛地一跳。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將白新往身邊拽。
因為慣性……omega跌進她懷裡,如誘引般的信息素隱隱撲入她的鼻息,並不濃烈,但白新已然軟的站不住。
程季青的手攬在白新後腰上,將人固定,她目光瞥見地上一地碎片:“你就真的不能安分一點?”
語氣不怎麼好。
“什麼都瞞著,什麼都不聽。”她似是記起來什麼,忽地想發火:“說都聽我的,你是都聽我的了嗎?你著急?你著急我就不能生氣了?”
“你著急生氣,我就非得退步讓著你?知道我好騙,你就裝給我看,讓我開門?你有理?”
“我這些日子的氣往哪兒撒?”
程季青手還抱著人,但語氣一點沒軟。
心底的鬱氣積壓數日,總算有了一點半點的舒坦:“你要談,那你倒說說看?”
程季青說完,深吸一口氣,她感覺到那人的臉頰貼在耳邊,氣息香拂,鑽進脖子裡,想將人扯開。
白新的手從手臂下穿過,環抱住她。
白新聽著那些話,來時的怨氣此刻都化作虛無,心底越發難受,因此她更明白往日未能覺察的行為,給程季青帶來的傷害。
程季青是一直在讓著她,寵著她,什麼都由著她,白新不否認,自己一直是在恃寵而驕。
總覺得程季青不會真的離開,總覺得自己掌控著一切,也必須掌控著一切——這會讓她感到絕對的安全感。
可實際上。
不是她掌控著程季青,是程季青由著她掌控,順著她罷了。
若有一日,程季青不願意了,動了離開的心思……那才是真的難以挽回。
她不想,不願。
所以更後悔。
可是再重新回到過去,她的選擇也會是一樣的,所以後悔也沒有用。
她能做的隻有彌補。
僅此而已。
“我錯了。”
“那你跟我說,我要怎麼做你才能消氣?”
白新嗓音裡一絲冷意也沒有,她抱著程季青,像是怕一撒手人就跑了似得。
柔軟相抵,她熬著往下咽的動作,下一秒,白新側了側頭,呼吸正對著她的腺體……
程季青氣息抖了抖:“先,鬆手。”
“你是不是,躁動期來了……”
方才程季青的狀態就有不同,可她的alpha有演戲的天賦,最會隱藏情緒,加上屋子裡有酒店的香氛,讓她一時沒確定。
彼時到了泳池邊,她離的又近,腺體裡散發的桃花酒味道勾著她過去。
她用唇瓣探了探,觸及那微凸的地方,睫毛一顫。她想的沒錯。
軟軟的觸感與熱度,她險些沒舍得移開。
程季青額間細微的青筋乍然浮現,未等動作,白新突然退開身,隻一隻手還借力抓著程季青——
“橙橙,是我不對,我不該騙你瞞你,不該不信你,傷你的心。”
白新吐著氣,緩緩說完,另一隻手抬起落在大衣領口的紐扣上,顫著解開。
腰帶一鬆,大衣敞開來,露出裡頭的……白色旗袍。
程季青眸光一震。
是程景生日那天穿的那件,旗袍將身材緊緊包裹,隨著氣息高高低低。
是她那天覺著盤扣礙眼,想撕掉的那件。
也是那天幫了白新之後,夢到的那件。
“橙橙。”白新的指尖脖子上,將腺體上那片小小的東西撒下——是遮擋
信息素的阻隔貼。
她的身體已是軟的厲害,光是扶著程季青不夠了,她的額頭一下撞在程季青的肩膀上,艱難吐氣。
似是到了絕地,急需程季青這道水的安撫。
“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做讓你消氣,你教教我好不好?或者……”
程季青指甲微微扣進掌心,但接著手被白新捉住,不想顯露自己已經快入陷阱,她稍稍鬆開。
下一秒,白新帶著她的手過去,將指尖落在旗袍開叉的位置。
程季青的指腹抵著旗袍開叉的邊緣,似磨的動作。
程季青青筋微微爆出來,她聞著omega越發濃鬱要命的信息素,聽到omega嬌弱發抖的聲音:
“或者在我身上,留下你的痕跡,不管多重……隻要你能消氣,好不好?”
這世間要命的毒恐怕也不過如此。
程季青如是想。
她從上到下都是汗水,遊泳池的水霧吹過來,也不及她身上潮。
腺體有信息素在緩慢淌出,程季青感覺到了,alpha的信息素會讓白新更難熬。
她的手還落在高叉旁,指腹微微掠進,沾了燙而嬌嫩的皮膚,聽著白新的話,忽地想起,很久以前,白新問過她的一句話……
她彼時還回去。
“忍不住了是不是?”
程季青知道,今晚後,自己恐怕對白新氣不起來了。
她也知道白新已經儘力,就如同童言希說的,沒有人教白新這些人情世故。
讓她鬨點荒唐的倒是信手拈來。
居然想著用這樣的法子,也就是白新能想得出來。
也許是氣不起來了。
可是又還是想再罰罰她。
程季青說的沒錯,白新已經‘病入膏肓’,她急切的需要程季青的安撫,可她一直忍著,想讓程季青動手。
想讓程季青出口氣。
白新身體發抖,吟聲入骨:“橙橙,你罰我吧……”
程季青聞言,眼底暗的驚人,咬了咬牙,狠心問:“怎麼罰都聽?”
“嗯……”
“好。”
程季青低啞道:“那你,自己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