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舲放下心神道,“我去給殿下打些水來洗漱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謝安瀾說著就走去了廚房。
待到謝安瀾從廚房出來時,整個人都清爽了,大邁步進入前廳,麵見他的副營長。
“下官工部侍郎劉光彥拜見宸王殿下。”劉光彥一見到謝安瀾神情就更加灰敗了,但還是讓人挑不出錯的行了禮。
謝安瀾也不跟他客氣,坐下後,直接問詢道,“事情緊迫,我們就速戰速決吧,營址選了嗎?人備好了嗎?有多少預算?”
劉光彥今年四十有五,顫顫巍巍地從地上起來,乍一聽見謝安瀾這麼乾脆的問話,還有些懵。
在官場十幾年,平日裡不管與上官還是下官問答話,都免不了打幾句官腔,像宸王這般一上來就直接問話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征愣片刻後,如實答道,“昨夜才接到旨意,隻匆忙定下了營址,並召集了一部分的工匠,另有陛下給的五千兩銀子作為營資。”
謝安瀾點點頭,表示清楚了。
謝蒼溟是直接把錢給劉光彥的,那就意味著這錢不是從國庫出的,而是皇帝從自己私庫裡拿的。
唉,都窮。
謝安瀾感慨完之後,直接對劉光彥道,“把錢都給我吧。”
劉光彥立即緊了緊手,麵如土色,方才他還在心底感慨這宸王辦事效率挺高,好像並不如外界所說的那般,沒想到,還是他太年輕!
宸王哪裡是辦事效率高,他這是連陛下給的銀子都要黑啊。
謝安瀾見劉光彥形容枯槁,一臉抗拒,曬然一笑,差點忘了自己身上還背負著一個嗜賭的名頭。
也不再逼那官帽都壓不住抗拒的劉光彥給錢,轉而把目光落在正廳外的陸乘舲身上。
感受到謝安瀾的視線,陸乘舲略有些拘謹地進到正廳,見謝安瀾點了點頭,明白自己沒有會錯意,才放下心來。
“王妃。”劉光彥見到陸乘舲又是一禮。
陸乘舲輕輕頷首,後又不解地看著謝安瀾。
“正好,想跟你談談硝石,也就是地霜的購買。”謝安瀾指了指桌子對麵的椅子,示意陸乘舲坐。
“殿下想怎麼購買呢?”陸乘舲反應並不慢,昨天謝安瀾進宮的時候,他就猜到了那硝石後續肯定會有大用,這才大肆收購,這會又見來與他談買賣的居然是謝安瀾,再結合一早上門而來的工部侍郎,就知曉了負責火|藥一事的肯定就是謝安瀾。
“我想收購你手上所有的白硝,以及後續供貨的合同。”謝安瀾直接開門見山,反正陸乘舲手中的硝石有五分他的股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沒有問題。”陸乘舲眉目一揚,爽朗地應下,他屯那麼多硝石,就是為了趕上這股東風掙筆快錢,自然是求之不得。
“殿下,乘舲也不跟你打馬虎,這白硝平日裡主要是用來煉丹和藥用,在京城的市價為五十文一斤,我也不要高價,就按這個市價算如何?”陸乘舲邊說邊察言觀色。
謝安瀾沒有忙著砍價,轉而問道,“你現在手裡有多少存貨?”
“一千二百斤。”就這些,都快讓他把京城給掏空了。
謝安瀾算了算,一個□□所需要的材料為一斤(十六兩)硝石,二兩硫磺,三兩木炭,若要配置三千人的軍隊,一個人至少都需要三到五個,再加上製作過程中的損耗,那就差不多要兩萬斤上下的硝石,也就是一千兩。
“若是我訂下兩萬斤,可否能夠便宜到四十文一斤。”雖然是自家的生意,但也不能不殺價。
“彆看區區隻有十文錢,但這其中還得包括開曠、運曠的人工與糧食的各類支出。”陸乘舲並不因為謝安瀾是王爺,就同意他的砍價,一筆筆與謝安瀾算道,“再加上最近戰事吃緊,能不能夠招到人還難說,就算招到人,如今的糧價想必殿下也有所耳聞。”
“賬也不是這麼算的吧,雖然市價五十文,但是你們開曠那就相當於白撿,人工物力才用得上幾個錢,陸老板,賺錢可不能魅良心。”
“宸王殿下,你這麼說,就有些過分了,須知我們開曠那也是要冒著人命危險的,一個不慎賺的錢都不夠賠的,再加上路途遙遠,不管是走水路、陸路都需要馬力人力,殿下是錦衣玉食過慣了,不知人間疾苦。”
“……”
“……”
兩人你來我,說得口乾舌燥,舌燦蓮花,最終以四十五文的價格簽下兩萬斤的硝石。
作者有話要說:謝安瀾:我狠起來連自己的價都殺。
寫著寫著忘了時間,居然過十二點了。
另外月底了,求個過期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