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與梅交織,那景色真的令人陶醉。
尤記得那時他還是一個剛剛進入官場的小人物,有幸去陸國公府參加了一場賞梅宴,便終生難忘。
可惜,後來陸國公戰死,陸府沒人後,那滿園的梅花就再沒開過。
這些年過去,梅樹都已經枯死了。
王尚書也是個喜梅之人,他家裡有個梅園,裡麵種著各類品種的梅,他家舉辦的賞梅宴他也去過幾回,但比起從前的陸國公府來說,差得遠多了。
不過除了王尚書家,彆家也再也沒那麼大的梅園了,也算是聊以慰藉吧。
劉光彥把馬車趕到王尚書家,跟著謝安瀾大搖大擺了進去了。
一個時辰後,他又神色古怪地與謝安瀾踏出了王尚書家的大門。
若是他提前知道謝安瀾來王尚書家是來乾這種事的,他說什麼也不會帶謝安瀾來。
這……讓他以後有什麼顏麵再去見王尚書嘛。
王尚書家的幾個下人把東西小心翼翼地放在謝安瀾的馬車上,看著謝安瀾他們遠去背景,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猶如災星走了一般,大鬆一口氣。
因馬車上駝著東西,劉光彥不敢把車趕太快,一路緩慢地駛向宸王府。
一路提心吊膽的到了宸王府,見車上的東西沒有損壞後,才長舒了口氣。
福伯早就得知今日王爺要回府,早早地就在門口望著,遠遠地看見自家的馬車,立即通知了王妃。
謝安瀾一下馬車就看到了來迎接他的陸乘舲。
“殿下一路幸苦了,府上已備好了熱水、飯食,殿下看是先用餐還是先沐浴更衣。”
“先沐浴吧。”聽著陸乘舲妥帖的安排,謝安瀾也沒拒絕。
在營地待了這麼長的日子,他早就想痛痛快快的洗個澡了,陸乘舲的安排很合他心意。
“先不急。”見陸乘舲就要下去打點,謝安瀾忙攔住他,笑道,“先把車上的東西搬下來。”
陸乘舲這才看見,馬車上有一顆開得正豔的雪梅。
溫潤如玉的眸子,稍顯詫異,“哪裡來的。”
“路上看著好看,隨手挖的。”謝安瀾一邊抬著梅樹下車,一邊滿不在乎地說。
劉光彥聽謝安瀾說得如此隨意,差點腳滑摔下車去。
特意去王尚書家,把人家梅園中開得最好的一株給挖了,為了能使這株梅花能夠完美的挪移出來,差點出動人家一個府的下人,走的時候他甚至都看到了王尚書抽動的嘴角,就沒見過那個路邊這麼隨便的。
幾人小心翼翼地把梅樹抬到院中,挖坑種好,此時天色已經漸晚,劉光彥拒絕了陸乘舲的留飯,回家去了。
他怕這頓飯吃得燒心啊。
真是搞不懂現在的小年青,前幾日還苦口婆心地說想要和離、自由一類的話,今兒就為了博人家一笑,去掘了尚書府。
“好看嗎?”送走了劉侍郎,謝安瀾見陸乘舲站在樹下發征,問道。
“好看。”陸乘舲輕嗅著那若有似無的梅香,腦海中浮現出一段兒時在樹下玩鬨嬉戲的畫麵,嘴角噙著笑意。
“好看就行。”謝安瀾沒說什麼,疲憊地帶著沾滿泥土的衣服去後院洗漱了。
“王爺,你走錯地方了。”陸初一見謝安瀾又去後廚下人洗漱的地方沐浴,主動帶著謝安瀾去了正確的地方。
謝安瀾正奇怪著,就見陸初一把他領到了一處廂房外,推開門,瞪大了眼。
隻見整個房間都被一股水氣彌漫著,在房間的正中央有個遊泳池那麼大的大理石水池,那股水氣正是從水池裡冒出來的。
“王爺,以後這才你的浴池,後廚那兒的就撤了吧。”陸初一就差把寒酸與不配兩個字寫臉上了,好在忍住了。
謝安瀾已經從最初的驚訝中回了神,頷首,表示知道了。
不過就是把澡堂子搬在了家裡獨享,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陸初一退下了,見自家少爺還站在那顆梅樹下發愣,忙找了件披風給他們家少爺圍上,又看了眼那淩寒綻放的花朵,感慨道,“王爺今天應該是把馬車開到了王尚書家的梅園,不然他怎麼在路邊挖到王尚書家的雪梅。”
帝都愛梅的人不多,能把梅花養得如此好的也沒幾個,兩人都是有見識的人,一看到這梅花,便知從何而來。
陸乘舲聞言,沒有說話,隻是覺得常年寒涼的手心,在今日終於有了一絲暖意。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一直處於失眠狀態,腦袋昏昏沉沉的,改了些內容。感謝在2020-06-0123:51:55~2020-06-0301:38: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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