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因為他們是夫妻關係,所以借的錢就不叫借?
所以陸乘舲替他還的錢也算他還的,他借給自己的錢也不算借?
謝安瀾急切出了賬房,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打開係統。
係統餘額:100
謝安瀾錯愕,想到陸乘舲給的兩張銀票,不應該是兩百嗎?
躊躇片刻後,他明白了。
應該是這筆生意他與陸乘舲兩人是五五分成的,而陸乘舲是直接把他掙的那份也給了自己,然而係統還是按照五五分成算的。
那麼他剛才認為的那個夫妻財產共享就是錯誤的。
而是陸乘舲借給自己的那些錢與幫自己還的款,他打從心底裡就沒想過要自己還,所以係統才不納入負額。
原本謝安瀾以為弄清楚係統的計算規則他會很開心才是,沒想到反而多了幾分心疼。
明明成婚那天晚上,他就說得清清楚楚,往後他們明麵上就是個搭夥過日子的,私底下還是各過各的。
縱使因為身份和社會的問題,他不得不依附自己,但也沒義務和沒必要來替自己償還這些債務。
原本要嫁進王府的人就不是他,這一切都是一個錯誤,他大可以恨自己。
如果他不是一個王爺,皇帝就不會強行賜婚,他就不會落到今天這等地步,他還是他的逍遙公子。
而今因為他這個廢物王爺,他不僅要搭上自己的自由,還要搭上錢財,值得嗎?
謝安瀾捫心自問,換做是他,他絕對做不到陸乘舲現在對他這般無微不至。
不看笑話都算是好人了。
一個人究竟是經曆了什麼才能如現在這般無論遇到什麼都能溫柔去麵對,好似一個不會疼痛隻會發笑的木偶人。
謝安瀾一想到陸乘舲那張胅麗的笑顏下,藏著的是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心尖驟然一緊。
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這個人不要這麼溫柔懂事,他也應該有屬於自己的脾氣才對,他也應該是個會哭會鬨的人才對。
“殿下,怎麼一個人在這兒站著。”陸乘舲見謝安瀾去了賬房久久沒有回來,一路找尋自此,見謝安瀾一個人站在一處院落中不知發呆了多久,忙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風,替他圍上。
下了一夜的雪,王府人手又不足,這些沒人住的院落就暫時沒人打掃,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就這樣傻站著,不知道有多冷。
陸乘舲正細心替謝安瀾係著披風,腰間突如其來的一層力道讓他猝不及防間就闖入了一個懷抱中。
一股清冽而又乾淨的雪鬆味闖入鼻間,陸乘舲還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肩膀一沉,一個低啞的聲音在他耳旁呢喃,“彆動,讓我抱一會兒。”
“殿下?”麵對這出乎意料的擁抱,陸乘舲一時間無從適應。
“就是突然想要抱抱你,就一會兒。”謝安瀾閉著眼睛嗅著陸乘舲身上清淡的梅香,感覺心都安靜了下來。
“嗯。”許是謝安瀾的聲音太誘惑,也許是今日的雪太溫柔,陸乘舲也漸漸放鬆了下來,任由謝安瀾緊抱著。
聽著對方的心跳,感受著對方身上傳遞過來的溫度,陸乘舲有那麼一刻竟然荒謬地覺得自己也有被人心疼的時刻。
“少……”
陸初一剛和福伯兩人清理完王府門口的積雪,就見內侍監送來了皇上的賞賜,兩個下人做不了主,隻好去尋兩位主子。
結果梅花樹下哪裡還有人。
好在府裡的積雪還沒有清,他順著雪地上的腳印一路找過來,正好看到兩人在雪地裡相擁相抱的一幕。
那還沒有喊出來的聲音,瞬間啞了嗓子。
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還算晴朗的天空,驀地飄起了雪花。
雪白的天地間,一青一藍就那麼擁著,像是世間最密不可分的一塊。
陸初一看著王爺緊緊地把他們家少爺摟在懷裡,早已哭成一個淚人。
要不是把怕打擾到兩人,他甚至都想嚎兩嗓子。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多少年沒人這樣抱抱他們家少爺了,多少年沒人這樣心疼過他家少爺了,多少年沒人這麼關心過他家少爺。
外人都道王爺是個廢物,散財童子,但隻要王爺能把他家少爺捧在手心裡疼,不就是錢嘛,再多的錢他也願意給。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就在兩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沾了些許積雪的時候,謝安瀾終於放開了陸乘舲,意猶未儘道,“怎麼這麼瘦。”
“嗯?”
“我說你太瘦了,抱起來沒有肉感,你應該吃胖一點。”謝安瀾鄭重其事的解釋。
陸乘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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