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兩抱著孩子,來到一處人頭攢動的宅子外,周圍兩邊還圍著不少披甲持銳,表情肅穆的護衛,一看就知道準是這兒不錯了。
他們不敢去與那些嚴肅的護衛大哥對話,找了個在宅子前排隊的婦人,問清楚了情況。
得知來的婦人,都得排隊進去試試手藝,手藝通過後才能留下。
夫妻兩人就默默排在家這人身後,身後不斷有人加進來,他們也會給彆人解釋。
速度很快,沒多久就輪到了何氏,何氏緊張地捋捋頭發,整整衣角跟著一個帶刀的侍衛走進了一間屋子。
屋裡有著十來個跟她一樣來試手藝的人,還有兩個站在一旁看手藝的女師傅。
那兩個看手藝的師傅年紀約莫與她差不多大,其中一個給她們每個人發了一張很小又很厚的牛皮,要她們在牛皮上下針錢。
下針錢不難,難得是這麼厚的牛皮,不使點勁穿不過。
好在何氏經常在家納鞋底,這點力氣還是有的,不多會功夫,她手上的一小塊牛皮就縫製好了。
那兩位師傅看了看她牛皮上的針線,滿意地點了點頭,“明日卯時來上工,酉時下工,午時工坊裡會安排午飯,就不用了帶飯了,一日十文錢,你可以選擇日結,也可以選擇月結。”
這位師傅給何氏說清楚後,又問了問何氏的姓名年齡,記在一張紙上,紙的最前麵有個數字,登記好名字後,給了何氏一張與紙上數字一模一樣的木牌,防止有人冒充。
何氏千恩萬謝接了木牌,臨走時還是沒忍住,多了一句嘴,“請問……能不能把每日的工錢換成糧食啊,粗糧也可。”
兩位師傅明顯一愣,交頭接耳一陣,其中一位出去了會,不一會她回來對何氏點了點頭,“主家說可以,不過十文錢隻能換兩斤糧。”
“謝謝,謝謝,謝謝。”何氏激動得熱淚盈眶,十文錢兩斤糧,可比外頭一兩銀子一鬥便宜太多了,這下不用擔心全家人餓死了。
不提何氏是如何回去與丈夫分享的喜悅的,謝安瀾也是通過下人回來稟告才想起,沂城現在的商業完全處於癱瘓狀態。
街道上就沒有開門做生意的,連擺攤的小商小販都沒有。
短期內大家家裡都有存糧不會出岔子,時間一長,存糧耗空,沒有補給,定會大亂。
“對了,城裡的衙門呢?”謝安瀾猛然想起他來沂城這麼久了,所接觸的都是軍中之人,而其他官員則是一個都沒見到。
“早跑了。”陳桂提著一大麻袋收好的鵝毛回來,聽到謝安瀾的問話,回答道。
這些天,他天天走街串巷的收鵝毛,對城內的情況可謂是摸得一清二楚。
早在知縣他們得知侯爺兵敗的時候,沂城的衙內們都跑了個精光。
謝安瀾一愣,“知縣也會跑嗎?”
“跑還算好的了,頂多就算作一個不作為,有些甚至還會帶頭投敵,也不知會不會虧心。”陳桂也知王爺從前不會過問這等小事,不疑有他,主動解釋道。
謝安瀾眉目一挑,長知識了,原來還能這樣。
“這次守住了沂城,陛下應該會派遣新的知縣,王爺不必擔心。”陳桂見謝安瀾不說話,還以為他在為此事憂心,勸解道。
“嗯。”謝安瀾應了聲,心思根本沒有放在這上麵。
目光一轉,眼神落在陳桂抗回來的麻袋上,坐正了身姿,“這裡有多少斤鵝毛。”
“二十斤。”陳桂幾乎跑遍了整個沂城,就收來了這些鵝毛。
其中不乏有許多臟了臭了的,都叫他給扔了,隻餘下最潔淨的二十斤鵝毛。
謝安瀾打開麻袋檢查了一遍,發現陳桂還挺細心的,放心道,“再去找兩個手腳乾淨麻利的婦人將這些鵝毛洗滌烘乾分揀出裡麵的絨絲再洗滌烘乾……”
謝安瀾與陳桂說了一通處理方法,陳桂一一記下,複又從懷裡拿出一個油布包來呈上,“這是老奴收集的種子,請王爺過目。”
“好。”謝安瀾打開油布包,見裡麵還包著十幾包各類種子,滿意地笑了,“辦得不錯,有空繼續收集。”
“是。”陳桂得了謝安瀾讚賞,心中一喜,乾勁滿滿地退了下去。
五天後謝安瀾終於拿到了古代第一件用鵝絨做的羽絨服。
二十斤鵝毛最後隻挑選出二斤上好的鵝絨,塞了三兩進白色的錦緞中,裡麵再用針錢一針針薄薄壓平,防止跑絨,款式為現代最普通的長款羽絨服,拉鏈改為梅花與雪花式的盤扣,領口處做了一個鬥帽,帽簷上圍了一圈白色的兔毛,古風裡帶了點現代元素,不僅不突兀,還意外的悅目。
讓謝安瀾竟然開始期待陸乘舲穿上這件衣服時的模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補昨天的
修了點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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