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娶了個賢惠的媳婦,沒想到骨子裡倒是個挺會玩的小妖精。
陸乘舲想到謝安瀾往他身上抹的藥膏,臉色悠地緋紅一片。
他一直以為,是自己天賦異稟來著。
“就不好奇那藥膏的事?”謝安瀾見他紅了臉,挑了挑眉問道。
陸乘舲搖了搖頭,“我早就說過,殿下是人也好,是鬼也罷,乘舲都認了。”
說著陸乘舲抓了抓床單,十分小聲道,“隻求殿下彆嫌棄我就好。”
“你這麼可愛,誰會嫌棄你。”他說得小聲,謝安瀾卻聽得輕輕楚楚,起身跪在他麵前,一點點輕柔地擼起他的褲腿,看了看膝蓋上那紅腫的一片。
用剩下的錢,兌換消炎止腫的藥膏,給他塗抹上。
沒過多久,那紅腫的膝蓋就逐漸消退下去,不多會就恢複了原樣。
謝安瀾又施展那神奇的法術,陸乘舲也沒感到好奇,通過昨晚的話,他知道殿下手中的東西也不是白得的。
憋了半天,訥訥道出一句,“我……我以後會很努力幫殿下賺錢的。”
“你掙的錢沒用。”謝安瀾抬頭,眼尾微挑,覺得他可愛極了。
“那我……”陸乘舲抿了抿唇,“以後儘量克製點我自己。”
謝安瀾,“……”
*
兩個主子一起,王府的下人徹底忙碌了起來。
上水的上水,傳膳的傳膳,一時間竟然比白天還顯得熱鬨。
兩人收拾一番,從寢殿出來的時候,已經月上枝頭了。
好在宸王府如今不差錢,三步一盞透亮的燈籠,下人們少說也有上百人,又明亮又有人氣的府邸,再也不像以前陰森森的鬼屋。
陸乘舲出寢殿的時候,還十分不好意思地看了眼正在幫他們換床單被褥的秋棠和陸初一。
但兩人就好像沒有知覺一般,臉不紅,手也不抖,麻利的換好,還不忘把門窗打開,使屋子裡那股味道散去。
陸乘舲見罷,也隻得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跟著謝安瀾去正廳用膳。
昨晚折騰了一夜,兩人都累得不輕,腹中僅有的那點食物早就消耗一空。
這會兩人都有些狼吞虎咽,已經顧不得平日的餐桌禮儀。
吃得差不多了,謝安瀾招呼過,早早在一旁候著的朝雲,用絹布擦拭了一下唇角,不鹹不淡地問道,“今天府上可有什麼事。”
朝雲老老實實答道,“闞幕僚來過一趟見王爺沒醒,又回去了,剩下的幾位幕僚倒是留了條子放王爺書房了。”
“嗯?”謝安瀾應了一聲,又問,“還有呢?”
“沂城的白管家來了,給殿下帶來了上百輛馬車的東西,說是殿下特意囑咐的。”朝雲又道。
為了這上百輛馬車的東西,今兒王府的下人可是累得不輕。
東西重倒是不重,就是來來回回一趟一趟搬進庫房,麻煩。
再說如今宸王府的一舉一動都在大眾的眼皮子底下。
今天這麼大的陣仗,惹來了不少看熱鬨的,他們又要搬東西,又要顧及著那些看熱鬨的人,防止他們因為好奇而偷偷拿了馬車上的東西。
現在外麵的人都在傳,王爺是不是又弄出了什麼好東西。
甚至有不少人開了賭盤,在賭王爺這次弄出的東西究竟是那方麵的。
就連陸乘舲聽朝雲說完後,都默默停了停筷子,好奇謝安瀾這次又弄出了什麼。
“已經采摘了啊。”謝安瀾聽到朝雲的話,呢喃一句,“我以為還需要一陣子呢。”
他這句話是徹底把陸乘舲他們的好奇心勾起來了。
一個個都在心裡打著鼓,王爺這次又弄出了什麼。
“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謝安瀾見他們感興趣,勾了勾唇,站起身來,準備去庫房驗收他的東西。
陸乘舲緊隨其後。
一行人走了幾步,朝雲看到轉角處有幾位暗自著急的門房,才突然想起早上的事。
遂向謝安瀾啟稟道,“王爺,早上側門處有位說是從城防司退下來的參將,特來求見王爺。”
“城防司?”謝安瀾微微蹙眉,有些熟悉,好像誰給他提過一句。
在腦海裡翻了翻,才想起這似乎是闞鳴舉薦的人,停下腳步,問道,“怎麼了?”
“那人從早上站到現在都還未曾離開。”朝雲道。
“嗯?”謝安瀾有些驚訝,“從早上一直站到現在,期間沒有離開過一步?”
朝雲點了點頭,“期間也不曾吃喝。”
“下午搬運東西的時候,不少人都來看熱鬨,河間郡王也來了,看見他,還指使下人言語侮辱了一番,即使這樣那人也未曾皺過眉頭。”朝雲想了想,還是把她下午看到的實情與謝安瀾說了說。
“如此有毅力,那就見見吧。”謝安瀾本來是沒有把此人放在心上的,但聽朝雲一說,來了興趣。
朝雲福了福身,去門房那邊囑咐了幾句。
不多時,朝雲身後就跟了個麵部線條有些硬朗的男子進來。
謝安瀾莫名地看著有些眼熟。
“咦,是你?”倒是陸初一認出了此人,呼出了聲。
“誰?”陸乘舲也已經不記得了,就是看人有些眼熟。
“王爺,少爺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帝都城外試火.藥,準備抓我們得那個城防司參將嗎?”陸初一提醒道。
“哦,是他。”陸乘舲想起來了,點了點頭,沒放在心上。
倒是謝安瀾挑了挑眉,看著麵前跪著的男子,輕笑一聲,“你怎麼就得罪了河間郡王。”
謝華容可是與他一樣出了名的頑劣,彆人見著都要繞道走的。
高德斂了斂眉,老實回答道,“郡王他半夜回城,不接受檢查。”
“所以你就這樣被撤了職?”謝安瀾略感到有些滑稽。
“郡王他馬車藏個了女子,是一位禮部尚書家的庶女。”高德沒什麼表情地說道。
謝安瀾瞬間明白過來,“這不就是前段時間在帝都傳得沸沸揚揚的河間郡王養了個外室的醜聞一事,怪不得你會被撤職。”
本來這也算不得什麼醜聞,畢竟堂堂一個郡王養個外室還真算不得什麼事。
但……
但他養的這個外室可是他庶弟即將迎娶進門的妻子。
兄弟鬩牆的事,瞬間就將這件事給發酵到成為大街小巷津津樂道的話題。
河間郡王謝華容肯定是把麵前這個把他醜聞捅破的人給恨得牙癢癢。
怪不得會被城防司的人給辭退,恐怕其他地方也不會再收留他。
聽到謝安瀾的調侃,高德也隻是抿了抿唇,不言語。
把沉默寡言發揮到了極致。
謝安瀾見他這樣無趣,也沒了心思打趣,平淡問道,“叫什麼名字來著?”
“高德。”高德應了一聲。
“方向感好嗎?認得路吧,就算到了野外,也能夠分清方向不?”謝安瀾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高德愣了愣,雖然他是被舉薦來做侍衛的,但王爺若是有其他需要的地方能夠用到他,也也義不容辭。
他不想離開帝都,是怕他一走,河間郡王會拿他家人撒氣。
可他若不走,帝都也沒有他的生存之地,堂堂一七尺男兒,竟然淪落到要哥嫂接濟。
他昨日已經把家人教給了好友代為看管,原定的今天就離都,是好友向王爺舉薦,才使得他改變主意的。
有了王爺的庇佑,想來那郡王也不會再不依不牢咬著他不放了。
遂重重地點了點頭,向來不善言語的他,破天荒向謝安瀾道了一句,“還請王爺儘管吩咐。”
“那就留在我身邊做個侍衛吧。”謝安瀾淡淡道了一句。
“啊?”高德驚住,方才被王爺問了一通關於方向感的事,他還以為自己要被外派,沒想到還是成為了侍衛。
做王爺身邊的親衛和被外派出去的地位可不一樣。
這點他心裡還是有數的。
“但,我對你有一個要求。”謝安瀾沒有管他如驚訝,蹲下身來,到他耳邊低語了一句。
他句話說得極小聲,連旁邊的陸乘舲等人都沒有聽到。
“做不做得到。”謝安瀾說完後,又問。
高德想也不想點了點頭,聲音響亮到,“做得到!”
“那就起來吧。”謝安瀾滿意了,拍了拍他肩膀。
陸乘舲雖然好奇謝安瀾對高德說了些什麼,但見謝安瀾沒有想與他說得必要,也沒有問。
他們之間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高德起身後,神情突然變得微窘。
謝安瀾眯了眯眼,“可還有什麼事?”
“還請王爺恕罪,屬下想鬥膽問一句茅廁怎麼走。”高德臉色憋紅。
他在側門站了一天了,可以不吃不喝,神經緊繃著,這生理上的事,也可暫時淡忘。
這會一放鬆下來,感知什麼都來了。
謝安瀾和陸乘舲輕輕笑笑,陸初一更是給他指了個位置。
高德向陸初一道了聲謝,就以光速向茅廁的位置衝去。
眨眼間就人就不見了。
謝安瀾搖了搖頭,繼續帶著陸乘舲他們去庫房看從沂城帶來的東西了。
一踏進王府的庫房,謝安瀾腦中就閃過兩個字,寬闊。
幾乎占據了王府裡兩個宅院那麼大的麵積。
少說也得有三十多個房間。
可即便這樣,它也沒堆下那上百輛馬車的貨物,每個房間都被塞得鼓鼓囊囊不說,院子裡,走廊上,到處都是麻布袋子。
就連庫房外都還堆著一摞摞高聳的麻布袋。
“王爺。”白管家,也就是被謝明芮留在沂城的老實管家,看到謝安瀾忙上來見禮。
謝安瀾嗯了一聲,淡淡地問了一句,“可都全拉來了帝都。”
“全拉來了,一個都沒剩。”白管家擦了擦額角上的熱汗,忙說道。
陸乘舲好奇打開一個麻布袋子,頓時那袋子裡被壓得嚴嚴實實的東西,沒了擠壓就一股一股冒了出來。
白色的,柔軟的,像小花兒一樣,一朵一朵的緊挨在一起,好看極了。
陸乘舲從地上撿起一朵,捏了捏,手感頗好,拉了拉柔韌性也很好。
“王爺,這些是新品種的花嗎?還挺好看。”陸初一他們也跟著好奇去撿掉落在地上的把玩。
“不是。”謝安瀾撇了眼,就挪移開目光,否認到。
陸乘舲拉了拉,看見裡麵的絲,清澈的眼眸裡閃過一道亮光,看向謝安瀾,彎了彎唇,“這倒是與苧麻有些相似,殿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此物是用於做衣裳的。”
作者有話要說:做x一時爽,事後餘額火葬場。
小謝,小陸你們克製點,不然讀者以為我是個很“黃”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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