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2 / 2)

認真說起來,其實是他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在這個傳宗接代大於天的朝代,像他們二人這樣的結合,子嗣問題肯定是要考慮的。

從前沒人說是因為他這個王爺無權無勢,甚至還有些窩囊,沒人關注,可是他現在有權有勢了,還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王爺,怎麼可能會沒有算計。

也好,這次經曆了,就能避免下次。

陸乘舲正準備羞愧地抬起頭,認認真真的再道歉,卻又聽到謝安瀾下一句話,頓時臊紅了臉。

“我怎麼可能讓彆人生孩子。”謝安瀾輕輕笑了一下,“畢竟我的子子孫孫可都是要留給你……”

謝安瀾停頓了一下,視線在陸乘舲的唇上輕輕掃過,“享用的。”

“填飽你都不夠,哪裡還有殘餘的給彆人……”謝安瀾邊說邊欣賞著陸乘舲那快要冒煙的頭頂,甚覺有趣。

“身上還疼不疼。”謝安瀾逗了他一會,便停了,轉而問道。

陸乘舲搖了搖頭。

“能起來嗎?”謝安瀾試著問道。

陸乘舲翻身從床上下來,試著走了兩步,除了有一點點不舒服外,沒彆的。

“過來,送你個東西。”謝安瀾招了招手,陸乘舲就自己坐在了謝安瀾懷裡。

“什麼?”陸乘舲好奇。

謝安瀾打了個響指,讓高德把東西送了進來。

高德捧了個三尺長的盒子進來了,恭恭謹謹送到陸乘舲麵前。

陸乘舲本以為是副畫也沒有在意,誰知打開盒子,一柄寒光熠熠的長劍安安靜靜地糖在裡麵。

陸乘舲看了一眼,便挪不開目光了,“這是……”

“送我的?”陸乘舲疑惑萬分。

就看這劍身的寒光,他也清楚,這絕非一把普通的劍。

這樣的劍應該珍藏起來,或者用於戰場殺敵,送給他做什麼?

“送你斬儘天下多嘴之人。”謝安瀾的頭看在陸乘舲肩上,微冷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以後若是誰再給你嚼那些耳根子,儘管抹了他脖子。”

“殺雞焉用牛刀。”陸乘舲看了看盒子裡的寶劍,心神一斂,“給我一把普通的劍就行了,這柄寶劍殿下還是收起來吧。”

“寶劍?”謝安瀾低低笑笑,語氣縹緲道,“再過些日子恐怕就是爛大街的貨色了,拿著吧,彆心疼,壞了有的是。”

謝安瀾手指卷著一節陸乘舲的青絲把玩,豪氣地說道。

陸乘舲微微頓了頓,舔了舔唇角,似有所悟,“這是殿下用普通的鐵打造出來的?”

謝安瀾嗯了一聲,“這劍也不能再說是鐵劍了,這是從鐵裡麵冶煉出來的鋼。”

“鋼?”對於這個新名詞,陸乘舲感到有些陌生。

“這柄劍用純鋼打造的,不易生鏽,也比鐵刀鋒利,能輕易做到一劍封喉,你要不要試試。”謝安瀾說著,將方才卷到自己手指上的青絲湊到刃口處。

隻稍稍一觸碰,手上的那截青絲就斷成了兩半。

雖然在那山壁間,高德已經見識過一次,這劍的吹毛利刃,但這會再看到還是忍不住再次震驚。

陸乘舲聽謝安瀾如此一說,也不再糾結,握住劍盒中冰涼的劍柄,輕輕一抬,挑了挑眉,“比鐵劍輕。”

“你舞一下試試。”

謝安瀾還記得初見陸乘舲時,他拿著一支枯樹枝帶給自己的驚豔。

那時候,他就想送他一柄劍,想看看他舞劍的時候,能不能更驚豔。

陸乘舲莞爾,提著劍出了寢殿,看著麵前這個已經完全變樣院落,輕輕抬了抬眉梢。

緩緩閉上了眼睛。

還記得一年前他在這裡比劃時,滿地的枯枝落葉,現在卻處處充滿生機。

一樣的寒冬,一樣的地方,一樣的人,看似什麼都沒變,卻又什麼都變了。

或許他也該像這滿園的翠青一樣,重新綻放自我。

劍隨心而動,劍尖寒芒乍現,一個挽花,劍刃隨人遊走,穿梭在這方寸之間,所到之處,處處有劍影留下,劍鋒淩厲,每一招每一式都仿佛要開天辟地。

謝安瀾看著看著,不僅看入了迷。

拿劍的陸乘舲和拿樹枝的陸乘舲全然不一樣。

一個驚鴻婉約,一個淩厲豪放。

不管那一個都讓謝安瀾為之沉迷。

一劍畢,陸乘舲微微喘著氣,收好劍,眉間儘現暢快。

他衝謝安瀾揚了揚手,“殿下要不要來試試舞一劍。”

謝安瀾微微晃頭,“我不會。”

“我帶你。”陸乘舲把劍放在謝安瀾手中,前胸貼上他後背,掌心也貼上他手背,兩人步伐統一,手上的動作也整齊劃一。

雖然很緩慢,但有那麼一刻,兩人仿佛融為了一體。

兩人在家中溫存時,帝都的天氣卻變得十分微妙起來。

明明還未進入凜冬,明明天上還有太陽,但人們心裡像是住著一朵烏雲似的,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一連幾日,皇帝手提一柄寒劍上朝,還時不時的從拿起來觀摩一番。

離得較近的朝臣們甚至都能感受到那攝人的寒氣與劍芒。

毫無疑問,這把劍它鋒利無比,落在人身不說能去半條命,一個削肉斷骨定是少不的。

皇帝這反常的行為,讓一眾大臣背脊一涼。

尤記得五年前,皇帝剛登基時也是這般,手提一把鐵劍上朝,那一日,景華宮外落了十來個貪官汙吏的頭顱。

如今皇帝又提劍上朝,不知這把刀又要落在誰的頭上。

群臣這幾日上朝都是提心吊膽,如履薄冰,下了朝之後,也不敢掉以輕心,比起往常來,更是儘心儘責。

儘管這樣,早朝上,還是不消停。

“嚴實,貪汙受賄白銀三千兩,證據確鑿,罰沒家產,革去職位永不錄取。”

一聲通報後,一個六品官被侍衛們給拖了出去。

“又一個!”

朝臣們心頭一凜,渾身上下有種遍體生涼的感覺。

這些日子上朝,皇帝天天都會抄沒一位朝臣的家產,然後革職。

雖說被革職的朝臣,都是些五六品,且不怎麼入流的小官。

可每天來一個,也夠讓他們惶恐不安的了。

現在隻是清查一些小官,誰知道陛下什麼時候開始往上清查,貪幾千兩就被革職,那貪更大數額,會不會被抹脖子?

再一想到陛下登基時,那血染景華宮的場景,他們個個誠恐惶恐,每日兢兢業業,唯恐惹怒陛下。

下朝前,謝蒼溟神色平常地站了起來,如往常一樣稀鬆平常地道了句,“還望爾等能夠克己奉公,忠於職守。”

說完他卻並沒有,起身離開,而是提起那柄劍,在禦案前揮了揮,複又道,“而不是把心思都放在鑽研旁門左道上。”

他說完眼神頗有意味地在前麵幾個大臣身上停頓了片刻,才提著劍緩步退了朝。

這幾位大人嚇得了冷汗涔涔,雙腿一軟,由後麵的各自下屬攙扶著,在心裡盤算著他們究竟是哪裡觸怒了陛下。

複又猛然想到,五年前陛下大開殺戒前,貌似是從有人提議擴充後宮後開始的,直到無人在議論此事後,陛下才消停下來,當時陛下說得話,與今日一般無二!

當然這其中也與先帝確實糊塗,養了不少貪贓枉法之徒,不聽陛下教誨,陛下暴怒之下所為,但陛下未必沒有私心。

聯想起他們最近的所作所為,眾人麵麵相覷一番,各自心有餘悸的下了朝。

謝蒼溟一通整頓下來,朝野上下,恪儘職守,不敢有人再起異心。

陸乘舲這邊也徹底清靜下來,縱使還有一兩個不懂事的在他耳邊念叨,他就直接拔劍相向。

他手中的這把劍,與皇帝手中的那把,一模一樣,眾人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敢提那些話。

時間一長,全帝都的人都知曉了宸王妃手中有把天子劍,可先斬後奏。

想要惹宸王妃的可要先掂量掂量那天子劍的重量。

那可是下可斬平民百姓,上可誅諸侯將相的天子劍,誰趕往跟前湊。

那些曾經在陸乘舲耳邊嚼過舌根的太妃、夫人們,如今看到陸乘舲就躲,生怕他肆意尋機報複。

謝安瀾和陸乘舲的耳根子終於清靜了。

兩人約了幾位開錢莊的幕後老板,在梧桐茶肆商議要事。

人還沒來,謝安瀾撚著塊梅花糕逗著陸乘舲吃。

“甜不甜。”謝安瀾隻準他咬一小口,根本就嘗不出什麼滋味。

但陸乘舲還是回了一句,“甜。”

忽地,一抹身影,出現在兩人身前,看見陸乘舲坐在謝安瀾的大腿上,正嘴對嘴的咬著塊糕點,臉色慕地一紅,支支吾吾道,“王妃哥哥,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陸乘舲看也不看她一眼,一口咬下了謝安瀾叼在唇上的梅花糕,末了還舔了舔上麵沾著的糕末子,一臉不在乎的說,“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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