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妝化了假發戴了,我正準備幫她把書包拿過去呢,腦袋上砸下來一個東西,眼前一黑就到這裡來了。”
蘇子黎:“……那你剛開始,為什麼不直接說?”
“裝萌妹抱大腿不是基本操作嗎?”梁山撓撓頭,“我對密室沒什麼了解,身手也不行,體育老師天天說我這德行,體育中考都要不及格。我怕萬一和裡說的那種老人看不上萌新,要把我當炮灰使,那……萌妹總比廢材少年好吧?”
好歹養眼啊。
“而且……”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我後來想起來一點事,當時那個叫賀鉉的一直在,我沒敢說。”
蘇子黎詫異地轉過頭,“你想起什麼了?”
為什麼當著賀鉉的麵不敢說?
梁山摸了摸自己的後脖頸:“我當時比你醒的晚一點,你轉過來看我的時候,我剛醒,你說那個時候有人在看你,我剛開始還以為是我來著。但後來,我才回想起來,如果按當時賀鉉敲昏我的位置來看的話,之前應該是他在看你。”
蘇子黎皺起眉頭,“他看我乾什麼?”
“我也不知道啊,”梁山無奈地攤手,“我當時也很懵。後來你走開,我本來想著要不要把假發給摘下來,結果剛一蹲下來拉書包,就看見一隻青蛙突然出現,從我腿邊上跳過去了,嚇得我一個踉蹌就摔地上了,然後我就不知道了。”
青蛙?
蘇子黎突然覺得不對。
因為之前祠堂中的環境,再加上梁山當時語焉不詳,就隻略提了一句,之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賀鉉說的話給帶走了,沒有人再去注意梁山說的那隻青蛙。
可現在回過頭想想,在那個祠堂裡居然出現了一隻青蛙,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太正常的事情啊。那裡沒門沒出口的,唯一出來的路還是通向地下密室。
那這青蛙怎麼進去的?
不排除可能是以前的村民有正常進入祠堂的方式,這青蛙可能是當時被帶進去的。但蘇子黎還是默默地把這點給記在心中,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青蛙可能是他們離開這密室非常重要的一個線索。
還有賀鉉的異常……
你要真說他有什麼問題的話,按這幾點也看不出來什麼,最多不就是他剛開始的時候在暗地裡多看了他兩眼,而且還不承認嘛。
他剛還救過他的命,憑這點也能確認他對他應該沒有什麼惡意。
蘇子黎暫且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揣測放下,他仔細看了看梁山這才發現他居然還被人往臉上擦了胭脂,紅紅的兩團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做的,用力擦了半天居然還留了印在上麵。
他現在看起來有點像是他以前在動物園裡看見的某種猴類動物,蘇子黎憋著笑問他:“你這是遇到了什麼,怎麼變成這樣了?”
“唉,彆提了,”一說到這個,梁山就滿臉悲痛,“我出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黑不溜秋的密室裡,還沒來得及搜東西呢,頭頂就開了,上麵蹦出個一看就死了好久的男的,掐著我的脖子愣是給我穿了這身。”
蘇子黎安慰他:“沒事,給你穿衣服總比給你脫衣服好。”
梁山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可是哥,你懂那種,我好不容易接受這怪物可能是個變態,我可能馬上就要接到傳說中嫁給鬼新郎的劇情時,他突然掐著我,把我掛在這的感受嗎?”
蘇子黎:“……”
我覺得你戲有點多。
好好的玩密室遊戲呢,自個瞎想點啥呢?
梁山是新手玩家,背包裡除了他妹的一背包書和一包中午買來還沒吃的麵包之外啥都沒有,所以這會兒他脫困之後,堅強地說要把這麻繩給塞包裡,萬一之後有用得上的時候呢。
蘇子黎隨他倔強。
他自己去看了看梁山下來後碰到的密室。
也是在這房子下頭,裡麵的配置和他那個也幾乎一模一樣。
就是那個神龕裡沒有屍體而已。
如果說梁山沒有在下麵遇到屍體,直接被拽了上來,是因為他之前表現出的性彆為女的話,那為什麼賀鉉和他會出現在一間屋子裡?
就因為他們倆抽的靈牌是父子關係?
蘇子黎有點想不明白。
他已經看過了,其實他們現在待的這房子和之前的祠堂,是在同一個水平線上的。就是一個造的高,一個矮,再加上這黑燈瞎火的,一下子也沒去想那邊的那堵高牆就是他們之前在的祠堂。
而他們要從祠堂裡出來,是從下麵走,那必然要到達一個地下密室。
這點猜測,梁山的遭遇可以為他證明。
那麼——
和他在同一個屋子的賀鉉,又是從哪裡出去的呢?
蘇子黎覺得賀鉉這人現在簡直是疑點重重,身上掛滿了問號,但偏偏仔細一想,也能隨便想出幾個原因來幫他解釋。
簡直就是在被懷疑的路上反複橫跳。
蘇子黎想不明白,他帶著梁山走出房子想要去找賀鉉他們彙合,但是走著走著,他突然停下步伐,朝天邊發起了呆。
梁山:“?”
梁山:“蘇哥,你怎麼啦?”
“你有沒有覺得,這個天好像暗的太過分了一點。”蘇子黎伸手從漆黑的天際比劃到那一堵隱藏在黑暗中,不細看根本不會發現的祠堂外牆上,“還有這個牆,是不是也太高了點?”
“我怎麼感覺,它們好像根本是連在一塊的?”
“梁山,我們頭上的,確定是天空,而不是其他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