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猜到趙守青他們是替彆人送了命,有證據嗎?”狄飛繼續詢問道。
他雖然是追問,但臉上的表情一點疑惑都沒有,反而有一種和聰明人聊天的舒心感。兩人一問一答,說話的速度極快,一點停頓都沒有。
“算是猜測,也算是分析。”
蘇子黎指了指身後大廳裡那塊明顯變得對稱起來,另一邊也逐漸膨脹的陣法。
“線索找到這裡,這個密室的主要觸發死亡條件的點已經很明顯了。惡人死,善者生,而作為生死判斷依據的點,並不是根據密室裡的行動來的。那些作惡多端的人,在進入這裡的時候,就注定了會迎來死亡。”
“如果你是他們,你會甘心嗎?”
“那當然不,”狄飛接口道:“所以他們唯一的生路就是先讓其他人去死,然後自己抓緊時間,找到能夠關鍵線索,逃離這個密室。”
蘇子黎:“對,所以趙守青他們死了。”
“啊?等一下,”梁山忍不住出聲,表示他的腦瓜子實在是有點轉不過來了,“為什麼這就能推出趙守青他們是被害死的?他們不是因為拿了符紙,但自身又不是什麼好人,所以才死了嗎?”
蘇子黎憐愛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遇事要結合其他線索多想,你看見剛才的審判過程了嗎?”
梁山:“看見了啊……就……還挺解氣的。”
他看了看蘇子黎和狄飛,努力分析。
“他們看到001和002死的那麼慘,所以聯手穆晴坑那些新人?”
“不是……”
蘇子黎歎了一口氣,有點擔心這小子之後的密室能不能安穩渡過。好歹是看著他進來的,為了能讓他儘量多學點,多點自保的能力,他耐心地把過程掰碎了和他說。
“我之前沒覺得趙守青他們的死有什麼問題,是不知道還有審判這一輪。但剛剛這場提醒了我,密室既然已經選取了六個玩家排序印上數字紋身,幾乎是定下了他們的死亡順序,那麼為什麼還要故意打亂這個順序,在昨晚殺了趙守青他們呢?”
梁山恍然,終於發現了其中的蹊蹺。
“按照原有順序的話,昨晚死的應該是003他們?可他們又是怎麼算計趙守青他們的呢?他們怎麼知道那麼做能成功的?”
梁山還是將懷疑對準了穆晴。
“是穆晴還隱瞞了什麼消息嗎?我覺得那本日記本上可能記著更多的信息。”
“也許她還隱瞞了一些東西,但我覺得昨晚應該不是她做的。”蘇子黎提醒道:“你注意一下昨晚的死亡人數。”
“死了三個人,但有數字的人還剩下4個。”梁山有些猶豫地猜測,“這是不是代表,昨天晚上穆晴沒有參與,算計趙守青他們的是003到005?”
“對。”
狄飛幫著解釋:“把穆晴排除的原因,一是因為死亡人數沒對上,二是因為她的數字是006,她不需要那麼著急的去弄死彆人,至少在她前麵那些人死光的時候不用那麼急。”
“臥槽,”梁山終於把這些事給理順了,他忍不住震驚地吐槽:“那最急也最先動手的,不就是003嗎?看不出來啊,她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一點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人。”
“不能憑借彆人的外表來做出判斷,”狄飛也拍了拍梁山的腦袋:“你連卸妝前和卸妝後的女孩子有可能都認不出來,憑什麼覺得人家看著柔弱就一定是弱不禁風,你看看昨天這一輪下來,新人裡男的都快死光光了,女孩子到現在可一個人都沒出事。”
“當然,我這不是希望她們出事,我隻是要提醒你,彆用那些性彆偏見來看待其他人。高等級玩家裡麵,厲害的女玩家多得是呢。”
“我懂了懂了。”
梁山點頭如搗蒜之餘還稍稍有點委屈:“原來到頭來,隻有我是真的菜雞。”
“也不是,”蘇子黎安慰他,“你還是有他們比不上的優點的。”
梁山:“比如呢?”
蘇子黎有點猶豫:“……運氣好?”
梁山:“……”
這個優點並不能安慰到他好吧!
他憋了一口氣,但是想想運氣好也很不容易的。他前十幾年隻是一個平平常常的男高中生,彆說什麼中彩票中抽獎,就是小賣部買汽水都很少能中到再來一瓶,連遊戲抽卡也是十連墜機,基本就沒歐過。當時對擁有各種金色傳說,ssr和稀有六星乾員的歐洲同學羨慕嫉妒,恨得不得把對方的手拿過來和自己的換換。
現在想來,自己的運氣可能都存到這個遊戲裡大爆發了,不然你看彆人怎麼沒有開局就跟上大佬呢?沒有實力不用怕,隻要大腿抱的好,擦線也是快樂過。
現在的他,也是一個讓其他新人都羨慕的歐洲玩家啊!
梁山自我驕傲了一番,然後突然醒悟過來,稍稍有點慌。
“說了這麼多,昨晚他們到底是怎麼坑了彆人的?除了符紙還有彆的嗎?”他掰著手指算,有點慌,“今天要是還是沒找到的話,他們豈不是又要坑人?不會盯上我吧?”
他這麼菜,一看就很好坑啊!
“具體怎麼坑不清楚,用符紙來說,也能說得過去。”蘇子黎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004和005肯定是沒有拿符紙的,他們如果拿了,按照誰乾的壞事多誰先死的話,昨晚就直接輪到他們了。003估計是和那個小姑娘混在一起,裝沒搶過,也沒拿。”
“他們可能又用了某種方法來掩蓋自己,所以昨晚才能安穩地渡過。”
“那今天他們要坑的話,會怎麼做?”梁山追問道,他有些肉疼的一咬牙,“要不然蘇哥你再問問NPC?這次的積分我來出。”
“你出什麼出,”蘇子黎都被他給氣笑了,“剛提醒你的時候,腦子不是轉的挺快的嗎?怎麼現在就想不明白了?”
“我那是騙他們的,沒有那種技能。”
“啊?”
梁山茫然,然後表情突然驚恐:“那你和賀哥難不成真的是……異父異母的兄弟?!”
蘇子黎:“……”
他剛想解釋,安安靜靜好久,仿佛已經再度成為退休養老廢家電的電視機就不滿地嚷嚷起來:“憑什麼我們一定要是異父異母的兄弟,我們難道不能是……”
“吧嗒”一下。
狄飛手疾眼快,按下了電視機的靜音鍵。
抖動的電視機就這麼被無情的禁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