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蘇子黎以為他和賀鉉的故事, 會更像是一本小甜文, 畢竟不論是留言小紙條還是q版小人圖, 都能窺見一絲屬於愛情的甜蜜。可能是因為沒有記憶的原因,想到這裡的時候, 他還會有些不自在,很難想象自己會和某個人做出這種互動來。
但事實擺在他麵前,所以他就試著去相信了。
目前來看, 接受程度還是比較良好的。
直到他在這個陣法裡看見了他壁咚賀鉉的這一幕, 畫麵裡的他, 強勢地讓他自己都感覺很陌生。
這……
這是怎麼回事?
“鬨什麼?”
他壓製著賀鉉, 低聲問道。
“我沒鬨, ”賀鉉抬頭看著他,眸色深沉, “我隻是想試試, 秉公辦理一切以遊戲為主的蘇醫生, 在受到玩家攻擊的時候, 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而已。”
他的胸口急速起伏著,呼吸急促, 臉上還帶著一抹沒來得及散去的怒氣。
蘇子黎看了一眼邊上的環境,空蕩蕩的走廊安靜且空曠,除了他們兩個之外沒有其他任何人在。但如果有人從那邊樓梯上來的話,一抬頭就能看到他們倆。
他輕歎了一聲, 鬆開手向後退了一步, 試圖和賀鉉拉開距離。
但下一秒, 猶帶著怒意般滾燙的雙手就伸了過來,勒住他的腰,狠狠地往前一拉,像是想要把他卡緊他的血肉中一樣,死命地收緊手臂。
蘇子黎皺緊眉頭,繼而又快速鬆開。
“你要是想要用這種方法來襲擊我的話,過程可能會緩慢到連遊戲都懶得判。”
他伸手探上他的肩膀,虛虛地握住。
“鬆手,再不鬆我就動手了。”
“你動啊,”賀鉉半點都不吃他的威脅,反而將手臂收的更緊了,他埋在蘇子黎的肩膀上,恨不得直接一口咬下去,給他留下一個深深的傷口,“要打就打的很一點,不要打兩下就走了。最好弄地讓這批玩家還有那些nc都看見,我因為襲擊nc所以被打了。”
“這種情況,你最好把我打的吐血,斷幾根骨頭,躺在地上連爬都爬不起來。這樣才能彰顯你蘇nc的厲害,才顯得你有多聽遊戲的話。”
特殊nc是遊戲的一部分。
他們由放棄離開遊戲的玩家們組成,將離開的希望放棄,不用再度徘徊在生死存亡之間,隻為賺取那麼一點對離開這裡來說,隻能算是微不足道的積分。
他們是遊戲的下屬。
同時也是玩家這個陣營的背叛者。
知曉內情的普通玩家看見他們會痛恨,會畏懼,會因為各種經曆而反饋出複雜的感情,但很少有玩家會和賀鉉一樣,特彆的……粘人。
蘇子黎頭疼地掙紮了一下,感覺到抱著他的手臂不僅沒有要鬆開的意思,反而像是憤怒反抗似的又收緊了一分。他無奈地歎息一聲,乾脆就任由他抱著了。
“你再這麼乾,等下又會被遊戲懲罰。”
讓你們逃離密室,不是讓你們倆談戀愛,老是摟摟抱抱的像什麼樣。
“罰就罰,”賀鉉死死地摟著人,甕聲甕氣地道:“我抱我自己男朋友我樂意,又不是沒完成任務,憑什麼要它來管東管西的,它煩不煩。”
說著,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倏地抬起頭來,眼神審視的盯著他。
“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對我不理不睬?”
“我什麼時候對你不理不睬了?”蘇子黎放鬆了一點身體,任由自己倒進對方的懷裡,“我之前也和你解釋過了,最近遊戲給我分配的密室有點多,我不可能每個密室都跟著你,更何況……”
“難道不是你先不和我聯係的嗎?”
他們倆互相倚靠著,親密地摟抱在一起,像是熱戀的情侶一樣,低頭就能聽見對方跳動的心跳聲,感受到雙方的體溫,嗅地到對方衣角上的味道。
可當蘇子黎問出這句話之後,他們同時選擇了沉默。
賀鉉沒有回。
他也沒有繼續追問。
他們都知道,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隱瞞的事情,隻是礙於自己做出了這種隱瞞的舉動,加上沒猜出來對方到底猜到了多少,所以一時間都不願意開口。
直到連親密交纏的軀體仿佛都在這種沉默裡逐漸冷卻,賀鉉才開口解釋了前段時間為什麼會突如其來地冷落對方:“我知道你被遊戲懲罰了。”
蘇子黎挑眉:“誰告訴你的?”
賀鉉沒有回答。
蘇子黎也不在意,他緩聲地解釋著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態度淡定到仿佛受懲罰的並不是他一樣。
“我是nc的職責就是在密室裡扮演好自己的角色。興致上來了坑玩家一把,或者自己上場拿刀追著他們砍一圈,都是在規則許可之內的小小放縱,但如果是反過來就不行。這方麵它龜毛的很,像是一個更年期上來的挑剔上司,總是設定一些亂七八糟的小懲罰,你問問那些玩家轉進去的nc,哪個沒有被罰過?用不著那麼大驚小怪的。”
賀鉉:“可是你受的罰和他們不一樣。”
蘇子黎看著他,忽的笑了起來。
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因為我犯的錯也和他們不一樣啊。”
“你四處看一看,還有哪個nc敢和我一樣,和玩家談戀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