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遵殿下教誨。”韓循認真道。
“起來吧。”鐘未淩喝了口茶,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道,“還有兩個時辰,就是仙魔兩道弟子擂台賽,不知韓宗主,能不能替本座作為代表,去跟雲都謝之欽切磋?”
韓循一愣,還以為鐘未淩是在試探他,連忙又跪了下來:“殿下,屬下真沒有想要自立門戶意思,今日承辦大典是仙門之首雲都,故而今日切磋比試,自然也應由仙魔兩道頂峰出場。殿下您就是我們魔族振興希望,我就是個小屬下,怎敢越俎代庖,不可,不可啊!”
鐘未淩尋思著,大哥,真是你想多了,我就是屁股疼,不想去,不是在內涵你,有必要這麼敏感嗎?
“本座當真未曾懷疑過你,你就替本座這一次,行嗎?”鐘未淩皺眉。
韓循連連擺手:“我不行,我真不行!雲都可是派出了他們雲都最有威望謝之欽,我隻是一個小小宗主,若是上場,豈不是落人口實,教人覺得我們魔族藐視雲都。”
韓循所想,鐘未淩並非不知道:“你放心,雲都那邊,本座會去解釋,且本座可以保證,謝之欽不會有意見,雲都也不會有意見。”
謝之欽不敢,不然就是找死,畢竟根本不是本座不想去,不想給你們雲都麵子,是你們家小師叔他太過分。
韓循:“那也不行,就算雲都沒意見,其他仙門也必然心存不滿。”
幾番商量之下,一點用沒有,韓循抵死不從,理由還讓鐘未淩無從反駁。
“你走吧,本座暫時不想看見你。”鐘未淩心累擺擺手。
韓循還想說什麼,但看鐘未淩麵色不佳,張了張口,最後還是閉上嘴,走了。
鐘未淩洗了個澡,把身上能洗掉痕跡洗掉,洗不掉,能用衣服遮就用衣服遮。
用衣服也遮不住,那就沒辦法了。
“殿下,昨日抓了個雲都小弟子,要如何處置?”鐘未淩睡了個回籠覺,一出門,就看見了三名魔兵。
“放了吧。”一個小弟子而已,鐘未淩懶得詳問,“正值仙魔大典,少起衝突。”
說完,鐘未淩便去碧靈台,準備比試了。
原本想碰麵之後,警告謝之欽,讓他小心點,彆動真格,可萬萬沒想到,雲都臨時變卦,上場根本不是謝之欽。
“說好謝之欽呢,你怎在此?”鐘未淩看著風跡,不爽道。
風跡解釋道:“他不能拔劍,無法比試,先前把他列上名單,是我雲都失誤,還望魔君見諒。”
其實,事實是,謝之欽不敢上台,怕鐘未淩看見他生氣,風跡問他原因,謝之欽咬死不回答,隻是不停叮囑風跡,一定要下手輕一點,萬萬不可傷了鐘未淩。
風跡心說,自己雖然是雲都掌門,但雲都三聖裡,自己修為最低,能不能打得過鐘未淩都兩說,就算手下留情,也應該是鐘未淩,不是自己吧。
不過,對麵不是謝之欽,鐘未淩還是挺怕:“今日隻是切磋演示,風掌門可彆較真。”
原主還在時候,日常對風跡開嘲諷,說他一把老骨頭,修為翻倍也比不過另外兩位師弟,平庸至極,風跡也因此對鐘未淩話尤其敏感,總能品出點另外意思。
他以為鐘未淩又是在陰陽怪氣嘲諷他,冷笑了聲:“自然不會較真。”
才怪。
兩人開劍瞬間,風跡便鉚足了勁,直接衝鐘未淩劈了過來。
“掌門這是在乾什麼?小師叔不是說了,讓他手下留情麼,他該不會忘了吧!”一旁小弟子愕然道。
姍姍來遲謝之欽見狀,傻眼。
但已經晚了,鐘未淩已經對著係統開罵了。
謝之欽你個王八蛋,提上褲子不認人,老子都被你爆菊了,你又讓你師兄來欺負老子,等比試結束,我要不打哭你,我就不姓鐘!
風跡招招緊逼,速度極快,鐘未淩幾次險些撞在他劍鋒上,且每次反擊,都會牽動一次傷口,疼眼圈都紅了。
兩個回合之後,風跡也察覺了異常:“魔君,你早上沒吃飯嗎?怎麼劍招都軟綿綿?”
“問你那個又聾又醜王八蛋師弟去!”鐘未淩惡狠狠說了句,就在他轉腕揮劍,一個燕子抄水,準備擋開風跡劈來劍刃時,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個圓形陣法,緊接著,一根乾枯藤蔓從中伸出,纏住了鐘未淩腳踝。
眼見劍刃就要刺穿鐘未淩心臟,風跡強行逆轉,雖然沒傷到鐘未淩,但把他胸口衣服劃破了。
緊張間,鐘未淩試圖提劍斬斷藤蔓,可那藤蔓上好像沾了奇怪東西,從鐘未淩被勒出血腳踝傷口滲了進去。
整個人靈力瞬間被封,緊接著,那藤蔓就開始拽著鐘未淩往法陣中拖,想要把他拖進去。
風跡想去幫忙,但不及出手,一道雪白劍光先他一步,猛然斬斷了從法陣中探出藤蔓。
風跡尚未回過神,原本應該在台下觀戰謝之欽不知何時到了他身邊。
謝之欽飛快脫掉外袍,裹在鐘未淩身前,遮住了衣服破裂而露出紅痕。
與此同時,鐘未淩感覺意識有些混沌,好像有股猛烈氣息在體內亂竄,一時難忍。
“魔君,醒醒,魔君?鐘未淩?鐘未淩!”
耳邊聲音越來越小,鐘未淩漸漸暈了過去。
再醒來,已經在魔君殿了。
“殿下,您終於醒了!”右護法激動道。
鐘未淩揉揉昏沉頭:“你不是去鬼界了麼,怎會在此?”
“屬下剛到鬼界,就聽聞殿下在雲都出了事,便立刻趕回來了,您已經昏迷七日有餘了,屬下還以為您,”右護法話說一半,覺得晦氣,又咽了回去,自責道,“若是我陪在殿下身邊,便不會發生這種事,都是屬下錯。”
鐘未淩有氣無力地打斷道:“你說我昏迷幾天了?”
右護法:“七天。”
鐘未淩愕然,正要說什麼,一名魔兵來報:“謝之欽已經在掩月山關口站了五天了,還沒走。”
右護法態度極差:“殿下在雲都遇險,事態查明之前,雲都與魔族勢不兩立,他不知道嗎?”
魔兵回話道:“我已經告訴他了,可他就是不走。”
右護法怒道:“他們雲都之人最好臉麵,你不會罵他嗎,罵難聽點,我就不信他不走。”
魔兵無辜道:“我也罵了,我甚至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給罵上了,可他死活不走。”
鐘未淩擺擺手:“罷了,讓他進來吧。”
右護法辯駁道:“可是。”
鐘未淩截斷道:“沒什麼可是,你罵也罵不走,打又打不過,不放他進來,你還有彆方法嗎?”
右護法一時無語:“確實沒了。”
鐘未淩梳洗之後,便在右護法陪同下去掩月殿了。
興許是身體還沒恢複,鐘未淩有些犯困,坐在大殿主座上,一直打哈欠。
不過,謝之欽一進門,鐘未淩困意就完全消失了。
驚。
謝之欽一身白衣,幾乎全被血染紅了,手背和脖頸還有不少銳利傷痕,五日沒合眼,目光十分憔悴。
但看見鐘未淩那一刻,謝之欽眼睛一亮,溫聲欣喜道:“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