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鐘未淩接過水,頓了片刻,“你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風跡這人嗓門怎麼這麼大,也不怕謝之欽被他嚇死。
小魔兵剛領命出去,門外一陣騷動,好像很多人也都過去了。
一炷香後,小魔兵一臉震驚回來了:“好多人,我擠了好久才擠過去。”
鐘未淩虛弱道:“看見什麼了?”
小魔兵道:“門關著,還設了隔音結界,我就透著門縫看了點虛影,風跡在打謝之欽。”
鐘未淩一愣:“為何?”
小魔兵搖頭:“不知,不過謝之欽跪在上,風跡拿著竹條,一直抽,下手挺狠,外麵那些小弟子一直喊著求情,不過沒用。”
鐘未淩眉頭微蹙,想要翻身下床,小魔兵連忙過來阻止:“殿下,您現在還很虛弱,有什麼事,我去幫您辦。”
“不用,本座親自去。”風跡一向寶貝謝之欽,如非大事,不可能對謝之欽下那麼狠手。鐘未淩借著小魔兵力,穿上鞋,披著衣服便出去了。
到風跡門口時,發現果然被哭成一片小弟子堵死了。
“師尊!你彆打了,小師叔會被你打死!”
“大師叔,小師叔就算犯了錯,也不至於下這麼狠手啊,您要真生氣,就罰我們,彆打他了嗚嗚嗚嗚嗚。”
“魏師兄,你在裡麵倒是趕緊勸勸掌門啊,再這樣下去,小師叔真會受不了。”
有人對裡麵魏雨寧道。
可是,魏雨寧已經跪在一旁求情求到磕頭了,風跡就是不住手。
“謝之欽,你說,到底是誰勾引誰?”風跡一竹條下去,抽在謝之欽已經滲出血跡背上。
謝之欽死死撐著,緩過疼痛勁,道:“是我勾引他,也是我強行玷汙了他,都是我行為不端,與他無關。不管師兄再問幾次,還是這個答案。”
風跡咬牙:“你還嘴硬!若真是你,那那晚也應該是你出現在他房間,不是他出現在你房間!”
謝之欽抬頭,語氣依舊平靜:“因為我給他下了藥,又以解藥之名,把他騙了過來。”
“你!”風跡差點背過氣,“你無恥!”
謝之欽淡淡嗯了聲:“我對不起他。”
“我把你從小帶到大,教你禮義廉恥,你卻做出這種下流之事,你他娘全給學狗肚子裡了嗎?!”又是一記竹條,抽在謝之欽後背上時,竹條直接斷了。
風跡隔音結界,是隨手設,小弟子們修為低,聽不見,但對鐘未淩這種級彆,幾乎無用。
鐘未淩站在門外,聽一清二楚。
他站了一會兒,伸手撥開堵在門口小弟子:“讓讓。”
小弟子們隻顧著謝之欽,直到鐘未淩說話,才發現鐘未淩在他們背後,一時無措,瑟縮讓開了一條路。
鐘未淩鬆開小魔兵扶著自己手,緩步走到門口,腳尖抵著門縫,猛地一踹,門後拴著門閂斷裂,吱呀——門開了。
看見謝之欽後背那一條條浸透衣衫血痕,鐘未淩腦子空了片刻。
最後,還是被身後小弟子吵鬨聲叫回了神,沒等小弟子們湧進,他就反手又把門給關上了。
聽見動靜,謝之欽回頭,看見鐘未淩時,眼睛一亮,但瞬間又暗了下去。鐘未淩若是知道他把那晚之事說出來,應該不會想再看見他了吧。
風跡擋在謝之欽和鐘未淩中間,勉強斂起怒色:“魔君進彆人房間,從不敲門嗎?”
“本座若是敲門,風掌門又不會給本座開,敲與不敲,有區彆嗎?”鐘未淩淡淡說完,脫掉自己身上披衣服,繞過風跡,蓋在謝之欽滿是血背上。
謝之欽身子一僵,眼神驚訝看著鐘未淩,微微泛紅眼尾,露出一絲無辜與溫柔。
看什麼看,求誇獎啊?你除了會往自己身上攬事兒,還會乾什麼?鐘未淩傲嬌斜了他一眼,轉身看著呆愣原地風跡,冷聲說道,“一旦醫修找到能打掉孩子方法,本座就會立刻打掉,隻要你們不外傳本座有孕之事,你們雲都便不會蒙羞。”
說完,鐘未淩就轉過身,要走。
風跡攥緊拳,他萬萬沒想到,此時此刻,鐘未淩竟然會為他們雲都考慮。最後,還是衝著鐘未淩背影,道了句:“多謝。”
“不必,算是我還謝之欽救命之恩了。”鐘未淩淡淡道。
離開後,鐘未淩回到臥房,對小魔兵道:“收拾東西,回掩月山。”
小魔兵一愣:“現在?”
鐘未淩嗯了聲。
小魔兵皺眉:“這麼急嗎?可聖女與右護法去清理城郊殘留鬼藤,還沒回來,殿下您身體也還不宜勞頓,要不,再在此休息幾日?”
“不了,讓宿央留在此地,幫桑鈴兒收拾殘局。”鐘未淩抬頭,指了指小魔兵和自己,“我們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