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2 / 2)

她的狗尾草[gb] 又逢年 14634 字 10個月前

女人眨了下眼,這才抬步進去。

寧培言對萊格道了謝,萊格擺手說無事,隻是臨走前對寧培言說,如果搞不定可以再聯係他。

因為沒見過邢暮喝多,萊格也不知道對方酒品如何,但以他對邢暮的了解,應該不會有問題。

邢暮身上酒氣不重,寧培言嗅了嗅,隻聞到一股被掩蓋後的清香氣息。

他抿了抿唇角,沒問對方喝了多少,隻拉著她去沙發休息,又衝了一杯蜂蜜水端過來。

“先喝些水緩緩。”

他將水杯放在邢暮手上,隨後坐在女人身旁,見邢暮擰著眉,呼吸比以往要重,寧培言眼底不自覺染上心疼。

“難受嗎,是不是頭疼。”

“我幫你按按。”

寧培言語氣很輕,他說罷便抬手準備按摩,在將邢暮散著的發絲輕攏了攏後,蔥白指尖落在對方太陽穴上,剛欲施力。

結果下一瞬就被女人握住手腕,一把扯了下來。

手腕被緊緊扣住,因為酒精,女人掌心溫度很熱,燙的寧培言不自覺滾了滾喉結。

“離

我遠點。”女人倏然開口。

寧培言動作一僵(),他愕然抬眸?[((),神情是不可置信的悲傷。

他艱澀開口,“小暮……”

邢暮鬆開抓著男人的手,“我身上有酒氣,還有彆人的味道。”

雖然思緒不清晰,可一路上都記得這事。

心底剛升起的涼意被打斷,寧培言收回視線,“沒事的,我不難受。”

“我帶你去休息好不好。”似回到了小時候,寧培言不自覺柔下語調哄著對方。

“你剛才叫我什麼?”沒頭沒腦的,邢暮忽然來了句。

寧培言話語一頓,那是他剛才無意識喊的,他本以為處於醉酒狀態的女人沒有聽見,或者聽見了也不會在意。

“小暮是嗎。”

寧培言心尖一顫,隻能強做鎮定對邢暮笑笑,希望女人不會在意這件小事。

“邢暮,你喝多了。”他柔下語調,試圖再牽起對方的手。

女人抬眸盯著對方,亦如每一次,男人眸底糾結複雜,最終錯開眼神。

邢暮輕笑一聲,最終獨自站起身,頭也不會朝臥室走去。

徒留寧培言一人坐在沙發上,眉眼茫然無措,還藏了絲難過。

獨坐良久,還是抵不過內心擔憂,他沉默著將水杯收起,走到廚房煮了杯醒酒茶。

端著杯子走到二樓時,寧培言發現主臥房門沒關,浴池裡傳來持續水聲。

邢暮在洗澡。

酒後能洗澡嗎……看著敞開的房門與手中的杯子,寧培言神情糾結,猶豫後還是走進屋子。

這是他第一次進邢暮的房間,與客臥不同,主臥的裝修更為簡單,連辦公桌麵上都沒什麼東西。

還記得女人不希望他進自己房間的叮囑,寧培言掃過眼後便不再多看,放下杯子就打算離開。

奈何還是遲了一步。

浴室的門被推開,邢暮站在門口,半乾的發散在腦後,身上攏了一件浴袍,腰帶卻係的鬆垮,前襟露出一點景色。

女人呼吸很輕,沉默盯著他的舉動,眸色深沉。

寧培言看了一眼便倉促收回視線,耳尖染上緋色。

“來乾什麼。”邢暮的聲音帶著些酒後的啞意,是寧培言從未聽過的語調,一時間讓他有些呼吸加重。

“我不是故意進屋,是來送醒酒茶的。”他強裝鎮定,喉結滾了又滾,“你喝完再睡,第二天腦袋不會疼。”

邢暮一言未發路過他,兀自打開衣櫃拿了睡衣,打算回浴室換上。

“你慢點,彆摔著。”看著浴室的水跡,寧培言沒忍住叮囑。

還當她是小孩嗎……看著男人憂心的目光,邢暮忽然笑笑,“不放心的話,你可以幫我。”

寧培言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他臉頰飛速染上緋色,“我、我……”

看著女人背影,寧培言吸了口氣,跟了上去。

邢暮回身時愣住一瞬,她眸色晦暗,最終意味不明的輕

() 笑了聲,“你真來呀。”

寧培言彆開視線,無言替邢暮清掃積水。

他也知自己有些過分,可他確實隻是擔心喝多的女人會摔倒。

就在寧培言打算將台子擦乾時,邢暮忽然握住他抬起的手腕,“小時候送你的手鏈,你放哪了?”

“什麼?”寧培言錯愕抬眸。

女人忽而走近一步,將他逼到死角,“那個匣子裡麵嗎,還是丟了。”

“邢暮,你喝多了。”寧培言試圖抽出手腕,奈何沒抽動。

alpha身上散發出來信息素與威壓很輕易讓他無力掙紮,他被逼在死角,一手被邢暮掐著,一手堪堪擋在自己小腹上。

“寧培言,瞞著我有意思嗎。”

邢暮接著酒意,終於挑破那層關係網,直白說出寧培言的身份。

“我該叫你寧培言,還是……小草哥哥。”她特意停頓了許久,盯著寧培言漆黑慌亂的眼眸,一字一字道出最後四字。

童年的稱呼在這種狀態下被叫出來,寧培言顯然無所適從,茫然又不安。

兩人離得很近,近到邢暮濕發蹭在他鎖骨上,有些癢意。

寧培言垂下眼眸,鴉黑睫毛顫個不停,“……我不是故意的。”

感受到男人狀態不安,邢暮摟著人腰身貼近自己,模糊帶著歎息的聲音響在對方耳畔,“你知不知道,我當年有多難過。”

寧培言聽了這話,眼眶頓時酸澀起來。

“對不起。”他艱澀道。

寧培言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曾經幻想過,會在某一天遇見邢暮,或許兩人擦肩而過不再相識。

或許重新成為朋友,他可以試著詢問邢暮還記不記得小時候的事。如果還記得他,那也可以當成一對舊友,偶爾閒聊這些年他的經曆。

再多的,寧培言沒想過。

不是想一直隱瞞身份,他可以坦白,但絕不是在跪在地上狼狽祈求對方標記自己後,也不是在發現自己懷孕後,再去找她說明身份。

他沒臉說出這種話,也為數不多的,想在邢暮保留最後一絲體麵。

一步錯,步步錯。

從打算留下孩子那天起,寧培言就做好一輩子不打擾邢暮的準備,奈何被女人發現。

邢暮也不是真的要聽他回答,因為在男人開口的那一瞬,解釋的話被迫變成彆的動靜。

從脖頸一路往上,最後是寧培言一直顫抖的唇。

濕熱的吻落下,沒有酒氣,隻有他滿心貪念的雪原氣息。

狹小的空間逼得寧培言不得不攥緊邢暮小臂,周身被信息素浸染,嘴角不自覺溢出輕吟。

他閉上眼,睫毛顫個不停,發軟的身子堪堪靠邢暮的力氣才能支撐。

在被抱到床上時,寧培言才後知後覺,他坐起身,慌張道:“小暮,你要……”

“不願意嗎?”邢暮盯著他擋在小腹的手。

“不是。”寧培言緊張的滾動喉結,他並

非不願(),甚至已經做好準備。

但他確實也在害怕。

倒不是怕邢暮會對他怎麼樣?(),而是怕醉酒狀態的alpha因為魯莽傷了孩子。

指腹落在男人後頸處,感受著男人的顫抖,邢暮眸底神色愈沉。

“小草哥哥,我在幫你。”女人輕歎道,那張極具欺騙性的麵容上,似真的很擔憂。

孕期的Omega需要信息素撫慰,沒有什麼,比這更直接。

但是,寧培言喉結滾了又滾,忍著巨大的羞恥擠出一句,“彆叫我這個好不好……”

邢暮看著他,輕聲笑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最後,他拉過邢暮的手,貼在自己隆起的小腹上,跪身附在她耳畔,語氣因緊張發顫。

“小暮,你輕點好不好。”

白熾燈亮著,眼鏡被摘下,寧培言眯了眯眸子。

隻是……

邢暮揉著他的,寧培言忍了又忍,眼底憋出淚,實在沒忍住推了推她。

“小暮,疼……”

看著男人濕潤的眼眶,邢暮戀戀不舍離開。

直到床頭終端震動響起,寧培言下意識以為是自己的,或許是萊格,他胡亂摸來打算關上,到手才發現是邢暮的終端。

備注【父親】

寧培言心底一顫,眸中頓時清醒許多。

他又推了推對方,“小暮,是你、”

然而沒等他說完,手臂便被按住,寧培言眼睜睜看著自己劃下接聽鍵。

下一瞬,他瞪大雙眸攥緊什麼。

南念溫潤喚女兒的聲音在終端響起,但是很快察覺異樣,在沉默三秒後,邢暮抬手和對麵同時掛斷終端。

“我按錯了。”

寧培言回身慌亂開口,男人眼眶泛紅,被巨大的羞恥感席卷,看起來就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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