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知道,竟然是被寧培言捷足先登了。
邢暮沒理會邱泉的嘲諷,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一貫冷靜的腦中思緒開始遲緩,呼吸沉重,欲望升騰,隻想儘快找個宣泄口。
比如一個溫軟的……寧培言。
不是隨便一個Omega,隻是那個男人。
邢暮喉間滾了滾,啟唇無聲呼吸,桎著邱泉的手力道愈狠,身下男人發出難耐喘息,那股信息素也愈發濃鬱,交纏在這間實驗室裡。
“你鬆開我,咱倆都舒服一下不行嗎。”邱泉快被邢暮氣笑了,他已經受不了了,本來打算緩一下就順著逃生出口離開,誰料邢暮來橫插一腳。
“閉嘴。”她冷聲開口。
邢暮閉上眼,騰出隻手下意識摸向兜裡,可是很快一頓……和寧培言在一起後,她已經很久沒隨身攜帶抑製劑了。
而她現在陷入了淺性易感期,是被邱泉的信息素勾起的。
女人閉眼對抗了很久,直到鼻尖都生出汗,可是絕望的,她開始不自覺釋放信息素,腦中理智與alpha的本能不斷撕扯。
記憶翻湧,邢暮腦中隻能想起寧培言的身影,心間所有的欲望與衝動,都隻和他一人有關。
從幼年的荒野斷橋,再到軍校的雜物室,撞破他懷孕的醫務室……還有同居後,寧培言永遠小心翼翼,牽著她的手落在自己小腹上的模樣。
羞澀的、緊張的
、還有溫柔的。
最後浮現在腦海的(),是一周前她提出結婚那夜▁(),男人脆弱悲傷的模樣。
他說自己沒有那麼喜歡他,不是的,邢暮難耐的蹙起眉,想解釋什麼。
再女人睜眼時,臉頰泛起滾燙潮紅,淺色眼眸似深海翻湧,她看向身側空蕩針管,被欲望灼燒的腦子緩了很久才意識到什麼。
寧培言不在她身邊。
邢暮鬆開邱泉的手,alpha的信息素使身下人無力掙紮,她抬手將邱泉的衣衫扯開,身下人發出難耐悶哼。
差不多的位置,明顯有一處圓疤。
當年的藥劑,邱泉果然也注射過。
沒有了alpha的桎梏,邱泉喘息著從地上爬起來,S+級彆的信息素不是他能抵抗的,沒走兩步就又跌坐在地上大口呼吸。
“彆抵抗了,標記我吧。”邱泉拉著邢暮的手環向自己腰後,被欲望席卷的麵上癡態潮紅,“還是說,你隻喜歡玩寧培言那種戀愛腦。”
隻有提到寧培言時,邢暮的眸子才微眯一瞬,晦暗複雜。
她扣著邱泉的腰把人按在地上,抬手按住他脖頸,聲音沙啞又隱忍,“……被抽過血嗎,二十三管血,足夠檢測出你注射過多少藥劑。”
被桎梏住的腰肢一疼,邱泉不可思議瞪大眼,“邢暮!你瘋了嗎!”
邢暮勾起一抹弧度,她喉間滾動,“我會幫你回憶起來的。”
邢暮必須要知道,她為什麼會對邱泉陷入易感期,這一定和某種藥劑有關。
*
寧培言醒來時,睜眼是刺目的白。
很熟悉,他緩了一會才意識到,這裡是軍部醫院。
身側傳來交談聲,寧培言坐起身子偏頭望過去,才發現傳出聲音的是隔壁房間,隔著玻璃窗戶,隔壁景象被一層窗簾遮住。
“他真是個瘋子,給自己進行人體改造。”說話的人頓了頓,又說,“但你也沒好哪去,你出來時候身上的味隔二裡地都能聞見,嚇得我以為你陷入狂躁期了。”
“唉,邢暮,我說你彆太喜歡。”說話的人調侃開口。
寧培言指尖一顫,他靜靜玻璃窗前,聽清說話的人是趙醫生。
“喜歡嗎……”邢暮的聲音輕響起,寧培言下意識攥緊拳,隻聽女人的聲音掩不住疲憊,似歎了口氣才開口。
“他覺得我對他是虧欠。”
寧培言一愣。
趙醫生啊了一聲,愣了好幾秒才笑出聲,“不是我說,喜歡和虧欠你還分不清嗎,我真該把你出來時的樣子拍下來,知道的是你沒找到他,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底被偷了。”
邢暮感受著抑製劑在體內緩緩起效,她呼出一口氣,垂眸看向自己掌心,為了保持清醒,她用注射器在掌心劃出幾道血淋淋的傷口。
當實驗室的大門被踹開時,邢暮整個人的理智幾乎灼燒殆儘,邱泉在她身下一片血色,不是被誘/惑交/合,而是她真的給邱泉抽了血。
() 邢暮被注射了兩針鎮定劑才離開實驗室,她以為自己下樓的第一眼,就會看見寧培言焦急等待的模樣。男人一定是緊張不安的,邢暮甚至已經想到要如何安慰他。
隻是在發現寧培言不見了時,她的舉動確實有些過分,甚至險些傷了萊格和好友。
“沒事,彆想了。”趙醫生拍了拍沉默的好友,“易感期的alpha心理都很脆弱,需要Omega貼貼才能好,但誰讓你吸入太多迷幻劑,隻能自己熬了,加油吧。”
易感期?
寧培言下意識便想推門進去,奈何門是鎖的。
裡麵兩個女人的聲音戛然而止,不一會,走廊傳來動靜,寧培言這屋的正門被推開。
“醒了?”趙醫生挑了挑眉,沒等寧培言開口就說,“找邢暮吧,可能要讓你失望了。”
“什麼意思?她還好嗎?”寧培言心頭一緊,他分明聽見邢暮就在隔壁。
“她沒問題,就是你現在還不能見她,她吸入太多致幻劑,又被強製誘導易感期,需要先隔離一段時間。”趙醫生解釋完,想了想又補充一句。
“啊,你放心,她沒出軌。”就是差點殺人。
“致幻劑?會對她造成什麼傷害嗎?會有後遺症嗎?”寧培言看向玻璃窗,隔著窗簾,他看不見邢暮的模樣,心間憂慮隻多不少。“還有易感期,你們給她注射鎮定劑了嗎?”
聽完寧培言一連串的問題,趙醫生耐心道:“一般來說對高階alpha的影響不大,但是具體還得看後續觀察治療,你彆擔心。至於易感期,當然要注射鎮定。”
寧培言最終也沒看見邢暮,據趙醫生所說,女人的狀態有些差,並且他懷著孕,靠近邢暮可能會被致幻劑影響,十分不建議寧培言去探望。
對此,趙醫生是這麼解釋的,“邢暮她還處於易感期,你是她伴侶,你說她看見你會想怎麼辦。我好不容易給她打了抑製鎮定劑,稍微理智些,你見一麵不全完了,她會被你勾起情欲的。”
寧培言被說的耳尖一紅,可神情仍是放心不下,他焦急的站在邢暮門前,不安的來回等待。
最終是邢暮傳來簡訊。
【我沒事,你好好休息,回家等我。】
寧培言無言看著簡訊,隻能回家等待,隻是在從萊格口中得知邢暮在醫療庫經曆了什麼時,男人眉頭深深蹙起,到家後良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邢暮從未陷入過易感期,他知道那是alpha最脆弱的時候,她是如何忍住的。
寧培言坐在沙發上,看著通話簡訊,趙醫生特意告訴他,邢暮被注射鎮定後已經陷入沉睡。
為了緩解易感期,這幾天邢暮大多時間都會處於睡眠狀態,聯係不到也不要著急。
可是寧培言還是忍不住發了幾則簡訊,發完後又怕打擾她休息,隻能撤回消息。
他給自己找了彆的事轉移注意力,並且向軍部說明了控製麵板被邱泉動過手腳的事,軍部來人向他確認了具體,隻說邱泉已經被控
製起來。
三天後,寧培言才知道事情始末。
邱泉確實是個beta不錯,可他痛恨這種平庸的身份,他想邁進更高的階層,於是他用藥劑把自己改造成了Omega,並且試圖反向桎梏alpha。
他找到一位藥劑師,讓她給自己注射了很多藥劑,其中就有當年第三星係流出去的那批。
他也確實曾被停職調查,隻是邱泉很聰明,把所有的過錯都扔給藥劑師,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甚至能恢複原職。
隻是還差一步成功時,邱泉的計劃被邢暮打斷。
他也不能算失敗,因為邢暮人生第一次被Omega誘導易感期,雖然她隻覺得惡心就是了。
軍方無法處決邱泉,因為那些藥劑確切在他身上起了作用,隻能將人囚禁起來,密切觀察著他身上的變化。
邱泉的監視人,是邢暮。
這是邢暮醒後主動要求的,對此軍方並沒有異議,因為最後和邱泉接觸的也是她,隻說一切等邢暮恢複後再做處理。
出事的第二天,衛林就領小桃來感謝過寧培言,因為泄露秘鑰的事,他已經被醫療公司辭退。
對於寧培言的安慰,衛林抱著小桃搖頭,“是我違反規則,以後也不會再任職技術崗了,隻要小桃沒事就好。”
“首席,你比我更適合這份工作。”衛林笑笑,“我昨天看版麵的時候,看見你做的記號了,我已經告訴他們了。”
在那後的幾天,寧培言被軍方請去去了醫療大樓,希望他將被邱泉損毀的技術版麵恢複。
按理說被這種被外接破的根本無法複原,隻是在倒計時開始前,寧培言按下的那個按鈕起了作用,他留了最後一個記號。
技術版麵恢複是個慢活,因為涉及到上級機密,研究所派了專業的人來輔助,一開始他們不認識寧培言,對這個懷著孕的男Omega態度也不算尊重,隻是各做各的活。
直到他們聽見衛林喊寧培言的名字,即使畢業好幾年,研究院首席的大名依舊流傳在學生們口中。
對於學弟學妹們的態度大轉換,寧培言並不是太在意,他隻能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恢複麵板,奈何他懷著孕,每天能分出的精力並不多。
“首席,我能問問您,您當初為什麼要離開研究院嗎。”研究院的學弟走到寧培言身邊。
寧培言被問過許多次這個問題,他依舊隻是笑笑,輕聲回答,“因為當初有更讓我看重的事。”
學弟抿了抿唇,“首席,雖然很突兀,但是我想還是得提前告訴你,劉導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他說他明天會過來,想來找你談一談。”
寧培言微微一愣,劉導就是他在研究院的導師,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輩,自從畢業前他拒絕導師的挽留後,寧培言發送了表示歉意的短信,儘管導師並沒有回複他。
寧培言斂起心思,輕聲道:“謝謝你告訴我。”
“不客氣首席,和您一起工作讓我學到很多。”
儘管兩三年沒有碰過技術崗,可是知識還在記憶裡,寧培言摩挲幾天就比這些天天泡在研究院的學弟學妹們上手快。()
那天夜裡回到家,已經接近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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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培言扶著小腹,眉眼間有淡淡落寞與難過。
邢暮已經隔離十二天了。
因為不想過多打擾對方休息,除了最開始發過幾則簡訊外,寧培言隻從趙醫生口中得知邢暮的消息。
她的易感期已經過去,隻是身上仍有迷幻劑的殘留,過幾天就能出院了,但女人一次都沒有回複過他的簡訊。
寧培言正打算拉上窗簾時,終端忽然開始震動,他放下手中的窗簾走過去,心間還在思索,這麼晚是誰給他打電話。
直到他看見來電人是邢暮。
寧培言心跳一空,眨了眨眸子,緩了幾秒才意識到,不是他的錯覺,真的是邢暮的來電。
“小暮?”寧培言點下接通。
“休息了嗎?是不是打擾你了。”對方緩了幾秒才開口,聲音很輕,帶著微微沙啞,似乎還沒睡醒。
寧培言下意識搖頭,意識到邢暮看不見後才開口,“沒有,我剛到家。”
“是快要出院了嗎?”他又問,語氣藏著不自覺的欣喜。
“沒有。”邢暮頓了頓,聲音很低,“大概還要三五天吧。”
“這麼嚴重……”寧培言蹙起眉,“是迷幻劑太傷身了嗎,小暮,你身上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挺好的。”邢暮回道。
因為從來沒在深夜通過電話,寧培言下意識有些緊張,“小暮,那你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彆的重要的事嗎。”
“是一定要有重要的事才能找你嗎。”邢暮輕聲回。
寧培言一愣,“不是……”
隻是他下意識覺得,這麼晚,邢暮不會無緣無故來電話。
女人的呼吸很輕,幾秒後才開口,“我醒過來時看你撤回了很多簡訊,為什麼?”
“啊……”寧培言沒想到她會說這些,吞了口口水才道,“那時候你還沒醒,我怕打擾你,就撤回了。”
“我現在已經醒了。”在說完這句話後,對麵遲遲沒有回答,女人似輕歎一聲,“寧培言,你去窗戶前。”
寧培言疑惑啊了一聲,可還是聽話站過去。
“小暮,怎麼了?”
“三、二、一。”終端對麵的女人輕聲倒計時。
不知道邢暮在倒數什麼,寧培言下意識屏住呼吸,心間緊張。
倒計時結束時,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淺淺月色灑下,他抬頭望向天幕,眸中綻放一朵朵絢爛煙火。
比在商場看到那次盛大許多,而且離他很近,幾乎就在彆墅區上空。
寧培言看了一會,才意識到那不是煙火,是星艦迅遊組成的風景,一般隻有在百年慶典時會由官方舉辦。
他下意識回想,今天並不是什麼紀念日。
在煙火結束後,終端沒有聲響,隻有兩個人遲緩沉重的呼吸。
“小暮,你喝酒了嗎?”寧培言率先開口問,語氣擔憂。
寧培言這才緩緩意識到,邢暮的狀態不對勁,卻又說不上哪裡不對,不然為什麼會大半夜打電話讓他看星艦煙花呢。
“為什麼這麼覺得?”女人輕笑,帶著些疲意。
寧培言看向窗外,煙火落幕後,天際又恢複平靜,他想了想道:“你平時不會和我說這些。”
“沒有,沒喝酒。”女人的呼吸有些濃重。
“小暮,那你……”寧培言還在猶豫措辭。
她輕聲開口,卻令男人愣在原地。
“我隻是,有些想你。”邢暮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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