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年疏桐沒有吃。
傅雲河也沒敢再去第二次打擾她。
上一次詢問是否能雕刻完,被打斷的年疏桐渾身都透著不喜歡,不高興。
低氣壓似的情緒,讓周圍的人真實真切的感受到了。
她也不是故意的,隻是專注的環境被打斷,她需要再次進入那種狀態,要不然雕刻出來的不能渾然一體。
目前,所有的人都不敢大聲說話,各家各戶做飯切菜的都不敢發出太大動靜。
甚至這一晚上,吃掛麵的人達到了三分之二,這個最方便快捷,安靜。
這一夜的小木屋,似乎打呼嚕的都變少了。
年疏桐一直未曾休息,當她再次找到狀態後,一直在雕刻。
傅雲河默默的讓瓦礫給安裝了無影燈,在年疏桐的上方,周圍,為她提供著所需要的亮度。
但也就是如此了,其他的也不敢再有動作了。
不過他自己,也是一直留在外麵,而且特意讓範師傅留下了飯菜,以防萬一她會想吃。
披星戴月,年疏桐手上的動作不停。
月落日升,朝霞未曾出現,烏雲倒是有一些增厚。
傅雲河看著一清早的天氣,大概率要下雨了。
還沒等他有動作,瓦礫精準的出現,去到了工作間,找到了一個擋雨的棚子,開始搭建。
幾個機器人,無聲的把棚子支了起來,擋在年疏桐的上方。
傅雲河默默的在一旁,給乾完活的瓦礫,比了個年疏桐曾經給他比過的手勢。
點讚。
瓦礫收到,想開口反駁,可對視了傅雲河張大的眼睛,還有一根指著年疏桐的手指。
他明白的閉上了自己的嘴,回自己的工作室了。
要安靜。
此刻,落雨紛紛,不大。
細雨,微風,青綠的山水。
雨霧蒙蒙,溫柔的滋潤著地麵,哺育著大地。
這大概是莊稼人最喜歡看見的畫麵了。
清晨,大家依舊準時出來,準備乾活。
目前雨水不大,大家還是可以下到地裡乾活,可是機械進不去了。
大家都拿著最原始的工具,一點也沒有想偷懶的想法,乾一點是一點。
每家每戶的院子裡,也開始的有了動靜。
洗洗涮涮的,打著招呼的,還有背著書包,嘻嘻哈哈,完全不在乎小雨的孩子們。
各家各院的大門都被敞開,代表著家裡有人,歡迎你的到來。
本來是跑著的孩子們,到了年疏桐附近的時候,都會收一收自己的聲音。
他們清晨的第一件事情是打拳。
傅雲河活動活動手腳,帶著近二百個孩子,新老生一起,打拳。
隻是今天的拳術,有一點安靜,沒有孩子們稚嫩的呼哈聲。
打拳的人,不止有已經熟練的孩子,暫時跟不上的新孩子,還有姬思思,哈哈,華老,範老。
年疏桐說拳術對身體好,所以幾個人都跟著練習一下。
哪怕是瓦礫,也被姬思思拉了過來,一個不需要強身健體的機械族都在練習拳術了,你還有什麼理由偷懶?
而且,瓦礫打的是最差的。
他有一顆最精密的大腦,但是四肢很是不協調,經常同手同腳。
明明乾活的時候,他一點毛病都沒有的,左右很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