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疏桐的自由落體，就像一個沒有儘頭的夢，無限的掉落。
半個小時後，就在她以為結束的時候，後背的推背感很強，到底了。
“就這？也沒什——啊——-”
年疏桐的兩隻手拚命的在空中揮動，試圖抓住什麼，可什麼都沒有，抓了一個寂寞。
此時的她，在旋轉，整個人躺在地上，天旋地轉。還不是一般的旋轉，有一種科幻電影中空間扭曲的旋轉。
完全無方向，暈的不行。
現在的年疏桐，惡心，想吐，眼冒金星。
“我我我錯了！”
年疏桐嘶喊出聲，可是無人理會，眩暈繼續，一共持續了一個小時。
當終於停下的時候，年疏桐臉色蒼白如紙，整個人都站立不起來，她是爬著回到小黑板邊上的。
一隻手拽住了小黑板的腳，用點力氣把自己拖回來，躺在地上，對視了自己的“學生”。
“老師送你一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
年疏桐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胸口的巨烈惡心感不斷侵襲著她，眼神無法聚焦，無力又蒼白。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這樣的感覺才慢慢的退去，年疏桐拉拽著黑板站起來，慘白的一笑，開始上課。
她要做一個好老師。
“十六減九，六減九不夠，所以我們向前借一位。”
“老師，它不借我。”
“它必須借。”
“為什麼，我們不是好朋友，它不想借我。”
“這是規矩，它必須借。”
“誰定的規矩？”
年疏桐隻感覺自己的太陽穴狂跳，還不能發脾氣，誰知道會不會有懲罰。
可這個小朋友，問的問題讓她想自行了斷。
最後年疏桐在黑板上畫了二十個蘋果，開始用圖片講解。
“聽懂了嗎？”
“老師，蘋果甜嗎？”
年疏桐眼裡無光，腮幫子都要咬碎了的說：“甜！”
“哦……我不喜歡甜的。”
年疏桐的表情抽搐，誰管你喜歡還是不喜歡，她在講題。
繼續忍耐中。
年疏桐把蘋果換成了小方塊，不是水果了，總不會還有甜不甜的問題了吧？
“看懂了嗎？”
“懂了。”
年疏桐大喜過望，立即出了一道二十以內的加減法，讓孩子上前來作答。
小朋友上來第一句話就是：“老師，我不會畫方塊。”
畫方塊？
年疏桐對太陽穴又跳了，逼著自己露出一個笑容說：“不用每次做題都畫方塊的。”
“可老師畫了。”
“你不用畫。”
“哦……那我不會。”
“你不會？你怎麼———不早說，快回去坐好，我給你講。”
年疏桐眼看著要爆炸了，可眼前那些方塊地上，一個小漩渦出現了，讓她立即閉嘴了。
繼續講，年疏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講了多久，甚至她覺得孩子不是學會了，而是因為他長大了。
當眼前的學生終於消失後，年疏桐都跪在了地上，想哭。
“你到底與考試，老師有什麼深仇大恨，這學生都在哪裡找的！”
“真的會這樣嗎！”
年疏桐的問題，依舊沒人回答，因為下一個學生出現了。
隨著這位學生的出現，小黑板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