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鬱最終還是跟著傑西卡出了門。
去酒吧喝酒倒是其次,他主要是想熟悉阿德裡小鎮的情況,方便之後進行回收實驗體的任務。
“真的不化妝嗎?”傑西卡躍躍欲試地看著她,“我可以幫你。”
“不用。”薑鬱隨手從衣櫃裡拿出件外套,直接披在白襯衫外,“這樣就好。”
“你穿得好像去麵試。”傑西卡上下掃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薑鬱笑了笑:“隻是喝酒而已。”
傑西卡開著車帶她去酒吧,一路上看到的景象和美劇裡沒什麼差彆,這是個普通靜謐的小鎮。
至少看起來是。
酒吧叫做IN。
薑鬱以為開在鎮上的酒吧應該不會有特彆大的客流量,不想人竟超乎想象的多。
活了二十多年,這是薑鬱第一次到這種地方來。
燈光昏暗,人聲嘈雜,酒精味,香水味和香煙的味道混合著,薑鬱條件反射地皺起眉。
她有點後悔來了。
“你跟緊我。”傑西卡不放心地拉住她的手,帶著她坐到吧台上。
“傑西卡,好久不見。”吧台前的調酒師微笑著和傑西卡打招呼,“你今天想喝點什麼?”
說完後調轉視線,落在薑鬱身上,停頓了一下,“你成年了嗎?”
“她是我的同事,百分百成年了,隻是看起來比較小而已。順便說,我想要一杯尼格羅尼。”傑西卡說著把手搭在薑鬱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介紹道:“薑鬱,他是調酒師麥克。”
出現了!美劇裡高頻度被使用的名字。
“你好,我叫薑鬱。”薑鬱主動自我介紹道。
麥克的頭發純黑,眼睛是嬰兒藍,笑起來很有親和力,“你好,小可愛,你想喝什麼呢?”
“我……”薑鬱第一次來,不知道能點些什麼。
麥克把酒單往她的麵前一推,“可以看看再決定。”
薑鬱盯著酒單看了一會兒後,做出決定:“我要一杯青檸汁,謝謝。”
“青檸汁?”傑西卡歎了口氣,“你已經是個大人了,換一種吧。”
“你喝了酒,等會兒不能開車,由我來。”薑鬱不再更改決定,把酒單推回去。
“小古板。”傑西卡伸出塗了紅指甲油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臉。
不多時,麥克便將調好的尼格羅尼和榨好的青檸汁端到兩人的麵前。
薑鬱端起來喝了一口,沒有想象中酸,味道更偏甜一點。
“這個給你,如果有線索,歡迎隨時聯係我。”麥克遞給薑鬱一張卡片。
薑鬱以為是名片,伸手接過來,借著吧台上方昏黃的燈光一看卻發現是尋人啟事。
“還沒放棄嗎?”傑西卡伸過頭來看了眼。
卡片上是個穿著粉色運動衣,黑發藍眼的小女孩,一隻眼睛很亮,一隻眼睛的顏色略淡,名叫羅娜,是麥克的妹妹,看失蹤時間已經是兩年前了。
“找到之前我都不會放棄的。”麥克笑著說。
“你給這麼多的人發了卡片,就沒有人給你提供一點兒線索嗎?”傑西卡問。
“當然有,不過都不是羅娜。”麥克用抹布擦拭著擺在吧台上的酒瓶,“在找羅娜的過程中,我才發現原來這個世界上每年有這麼多失蹤的孩子。”
“麥克先生,”薑鬱指著卡片上的羅娜,問:“羅娜生了眼病嗎?”
“她先天性左眼失明,心臟也不太好,一直都是我在照顧她,”麥克的眼神溫柔,說著說著語氣卻低落下來,“不知道現在她過得怎麼樣,有沒有遇到危險。”
薑鬱不想打擊他,但就兩年都沒有音訊這點來看。他在尋找的羅娜恐怕是凶多吉少。
傑西卡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酒,很快又重新要了一杯,期間拒絕了好幾個來搭訕的男人。
“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嗎?”薑鬱挨到她的耳邊小聲問。
傑西卡搖頭,“我隻是來喝酒放鬆,不是來找男人的。”
“哦,我以為……”薑鬱撓了撓頭發,“抱歉。”
美劇裡男女主在酒吧初見,不久後就回家抱著瘋狂互啃的情節太常見,薑鬱都要以為這是常態了。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這期間來找薑鬱搭訕的人也多,但都被傑西卡用“她還未成年”的說辭擋了回去。
薑鬱本來對這種事就不感興趣,也樂得傑西卡幫她推脫,並沒有對她的說辭感到不滿。
“快看!午夜場開始了!”連著喝了兩杯酒,已經有些興致缺缺的傑西卡突然興奮起來,指著中央的亮起的圓台對薑鬱說。
“午夜場?”薑鬱剛想問這是什麼意思,就看到一個皮膚小麥色,個子很高的女人走上了圓台。
台下的人已經開始尖叫了。
女人開始脫衣服。
薑鬱:?
“這是脫*衣舞*娘嗎?”薑鬱問旁邊的傑西卡。
“嗯。”傑西卡用手指卷著自己的紅色長發,“IN裡最受歡迎的節目。”
看出來了,台下的男性觀眾確實挺高興的,都已經開始往舞台上扔鈔票。
薑鬱還是第一見識這種陣仗,又是好奇又是忐忑。
等到圓台上的舞娘脫到隻剩比基尼時,傑西卡臉色一變,從座位上下來,朝著圓台衝過去。
看這熱情的勁頭,薑鬱都要以為她的性取向是女生,但下一秒,就看到傑西卡拽住人群中一個正準備往圓台上撒錢的男生,生氣地質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薑鬱也從高腳凳上跳下來,往傑西卡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