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蠱,血族飼養的蠱蟲,以鮮血為生,且食如饕餮,無休無止。
接觸到人類身體以後,會迅速潛入心臟,吸食鮮血,直到獵物被它蠶食殆儘。
在吸食完考察團的隊員後,它沒有找到新的獵物,所以在他們到來前,它一直處於休眠狀態。
新鮮血液的香味喚醒了它,它醒來後對寧梔發動襲擊,未遂。緊接著又襲擊了冷青娥,依然未遂。
如果裘克儉一行人沒出現,寧梔本可以在它逃跑前殺死它。
看著地上乾癟的屍體,所有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
前一分鐘還並肩而行有說有笑的隊友,轉眼間變成了一句乾屍躺在地上,生還者心頭都蒙上了一層陰翳,沉甸甸地壓得人喘不上氣。
打破安靜的是寧梔。
她甩手把被匕首刺穿的血蠱砸到地上,抬腳將其碾得粉身碎骨,又從腰包裡摸出條帕子擦拭匕首的血跡,神色間不似其他人那般悲痛絕望。
收起匕首,她回頭走向考察員的屍體,路過冷青娥時,瞥了眼她染血的胳膊,提醒她:“傷口記得處理。”
她出聲,看著同伴屍體發呆的一行人這才從悲傷中抽身。
有人看到冷青娥胳膊上的傷口,立刻叫隨隊的醫療人員過來幫忙止血。
其他人則繼續自己的工作,隻留了兩個後勤人員收拾孤零零的屍體。
“青娥,你這傷口在哪裡弄的?我看怎麼像刀傷?”
冷青娥有些心不在焉:“是被血蠱弄出來的,還好寧……特助救了我。”
寧梔救了她一命。
在加入獵人軍團時,她已經立誓將生命獻給空月和獵人軍團,每一次出任務前,她也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可當死亡發生在身邊時,當同伴以慘烈的姿態絕望地倒在麵前時,她內心深處還是騰起了一絲恐懼。
腦海中冒出這個想法後,她為自己的膽小和怯懦感到羞恥。
這一次她能死裡逃生,是寧梔反應迅速,及時做了處理。
寧梔……完全沒有害怕——她冷靜地剜出她胳膊裡的血蠱,在那個隊員求救時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個痛快。
她為什麼可以做到如此果斷?她怎麼能在短短一次任務後完成蛻變,成長為如今這副模樣?
滿腦子都是和寧梔有關的問題,冷青娥的目光自然而然地黏在寧梔身上,久久沒有移開。
……
裘克儉走到寧梔身邊,看到地上考察員的屍體,聯係那隻血蠱,很快明白發生在這個實驗室的事。
“是血族襲擊了考察團。”說起血族,想起慘死的隊員,他的聲音裡多了幾分憎惡,“血族沒有直接殺他,而是在他身體裡放置血蠱,是為了給他發送求救信號的時間。”
求救信息是血族拋出去的餌,為了釣更有價值的魚。
沒有監控,沒有記錄,他們無從得知這個實驗室到底發生過什麼,也沒機會知道這名隊員經曆了什麼。
裘克儉依據現有的線索做出分析,寧梔沒有反駁。
“是陷阱。”裘克儉沉聲道,“襲擊考察團的要真是血族,我們要找的東西肯定也被那群吸血鬼拿走了。”
對於這個觀點,寧梔表示讚同。
沒錯,東西的確被吸血鬼拿走了,現在在她手上。
不過這裡應該還剩下一份資料——和四國寶藏有關的東西,會藏在哪裡呢?
……
從清晨到傍晚,小隊把實驗室裡裡外外搜查一遍,沒有任何發現。
考察團的東西真的被吸血鬼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