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我們見過一麵的那個吸血鬼,洛離。”
“提他乾嘛?”隔著門也能聽出少年的不滿,“姐姐,你是不是覺得他長得很好看?”
“你想什麼呢?”寧梔走到門邊,靠著冰冷的玻璃門,低聲道,“你說,他和冷禪之間有什麼恩怨?會不會是冷禪在暮雲基地遊曆時結下的梁子?還有他身邊那個小女孩是什麼來曆,你以前見過嗎?”
少年回得很果斷:“不知道,沒見過,我對吸血鬼不感興趣。”
寧梔還想說什麼,玻璃門被人從裡麵拉開,少年穿著單薄的襯衣,垂眸看她:“姐姐。”
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寧梔皺眉:“怎麼?”
“姐姐,我要洗澡了。”
解開最上端兩顆扣子的襯衣微微敞著,露出了少年凹凸有致的鎖骨。
燈光下的皮膚宛如最上好的白玉,溫潤無瑕。
目光定格在他的鎖骨上,寧梔下意識舔了舔嘴唇。
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少年微微俯身,誘哄似的問道:“姐姐,你要看我洗澡嗎?”
被他一語驚醒,寧梔睨他一眼,麵無表情地反問:“誰給你的這種錯覺?”
“不然你一直站在門口乾嘛?”少年懶洋洋地反擊,“你站在這裡,跟個偷窺狂一樣,我怎麼安心洗澡?”
“你這家夥……”不損我兩句活不下去是嗎?!寧梔深吸一口氣,冷著臉轉身走了。
身後,少年輕輕笑了聲。
……
把要是放在貼身的錦囊裡裝好,冷青娥最後檢查了一次行李確定沒有遺漏後,她快步走出房間到樓下和隊伍彙合。
視線在人群裡掃了一圈,沒看到寧梔的身影。
“青娥,你在找寧特助嗎?”好友察覺到她的目光,低聲說道,“寧特助一早就走了,說是去前麵探路。”
“她一個人?”
“不是,和她那個雇傭兵同伴一起。”
“嗯?”那個少年又回來了?冷青娥點點頭,“那就好——我們也準備一下,要啟程了。”
她胳膊有傷,隊伍裡的人都比較照顧她,行李也是周錦幫忙搬到車上的。
程讓和裘克儉一起出來時,正好看到女生向情敵道謝的一幕。
他張著嘴,忘了自己正在說的話,等回過神,就見裘克儉正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程讓臉頰一熱,為自己的分神感到羞愧。
“這邊沒什麼重要的工作。”裘克儉也沒為難年輕人,“擔心的話就直接過去。”
程讓也不推辭,和裘克儉道了謝後走向冷青娥。
看到他過來,周錦嘀咕一句“晦氣”,繞過他往駕駛座去了。
程讓無視了情敵,停在女友麵前,低聲問道:“傷勢好些了嗎?還疼不疼?”
再次被男人溫柔的關心,冷青娥鼻尖一酸,第一次在他麵前說了任性的話:“你不是忙嗎?誰要你管?”
說完,她就後悔了。
不該這麼說的,在她所受的教育裡,不該在未婚夫麵前表現出這般的任性和無理取鬨。
“要識大體,懂進退,才能更好地被周圍的同伴接納。”母親從小就是這麼教育她的。
然而女生的一句撒嬌卻好似融化寒冰的火,瞬間把程讓心底的一點不滿燒得乾乾淨淨。
他握住冷青娥的手,低聲道:“青娥對不起,我這幾天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惹你生氣了,你能不能原諒我?”
他說話時,路過的隊員很自覺地避開兩人,不忘時不時瞟他們一眼。
冷青娥臉皮薄,想抽回手:“我沒有生氣,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
“你當然不是。”程讓道,“可是我還是要為這幾天的所作所為向你道歉,對不起,青娥。”
冷青娥:“……”男人服軟,她原本的堅持頓時開始動搖。
寧梔說得對,她應該重新認識程讓,接納他的好與壞,而不是單單看到他好的一麵。
可是,寧梔沒想過,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她那般理智——她無法強迫自己完全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去麵對他,所以,還是隨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