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寒風呼嘯，吹得燈籠搖擺不定。
軍靴踩過雪地，發出輕微的“咯吱”聲。
寧梔轉頭。
滿天飛雪中，熟悉的身影逆著燈光走向她。
隔著飄飛的雪，她可以看到他軍裝上模糊的刺繡，還有扣子折射出的冷硬的光。
“大哥！”寧梔眨了眨眼睛，小跑著迎上青年。
妹妹歡快的聲音衝淡了工作積累的倦怠，看她跑近，寧玨摘了純黑的手套，單手覆在她的發頂，揉了揉。
“怎麼一個人等在外麵？”
寧梔抱住他的胳膊，和他並肩往回走，笑眯眯地回道:“你和二哥一直沒有回來，老爸老媽在廚房忙活，我幫不上忙，出來等你們。”
冒著雪走回來，大衣上有了潮意，寧梔摸了摸，皺眉:“周副官沒送你回來呀？”
“除夕夜，我讓他提前下班了。”寧玨道，“寧羽還沒回來？”
“沒有呀。”寧梔道，“我以為你會和二哥一起回來呢。”
她覺得奇怪:“實驗室的工作這麼忙的嗎？”
寧玨腳步一頓，眉心微蹙，似是想到了什麼，他沉聲道:“你先回去，我去一趟實驗室。”
“這個時間？”雖說實驗室離家不遠，可飯菜早就準備好了，父母也在家裡等著，寧梔道，“要不先給二哥打個電話，看他到哪裡了？”
直接過去，和寧羽錯過了怎麼辦？
“不用。”寧玨道，“我去去就回。”
“那我和你一起去。”看寧玨的神色，寧梔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她緊緊拽住兄長的袖子，簡單直白地表達了自己的訴求。
思量不過三秒，......
寧玨點了點頭，脫了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肩上。
“正好，陪我走走吧。”
……
實驗樓除了值班的工作人員，已經沒有彆的人。
空蕩蕩的大樓佇立在雪夜裡，慘白的燈光照在銅牆鐵壁上，越發森冷。
走進大廳，寧玨接過寧梔抖下來的大衣搭在胳膊上，從口袋裡拿出手帕遞給寧梔，示意她擦拭頭發上的落雪。
寧梔接過手帕，一邊擦拭臉頰，一邊探頭往實驗樓裡麵看。
實驗樓是基地運轉的核心之一，隻有工作人員和基地高等級乾部可以出入。
其他人，包括寧梔，即使送東西也隻能止步在大廳，不被允許往內踏足。
裡隻說實驗樓很重要，並沒有詳細說明實驗樓裡有些什麼，寧梔對這棟大樓裡始終保持著好奇心。
看到寧玨，大廳前台值班的男人立刻起身行禮:“寧帥。”
“裡麵還有人嗎？”
“都放假了。”男人想了想，遲疑地說道，“我巡查的時候看到寧羽特助還在03號實驗室……應該還沒走。”
果然還在。
寧梔收起手帕，看著寧玨，等他的回應。
“寧梔。”年輕的指揮官叫了聲妹妹的名字，道，“你在這裡等我。”
他看向工作人員:“小孩子調皮，幫我看著點她。”
“我不能進去？”做好參觀實驗室準備的寧梔被當頭一棒捶麻了，她撇下嘴，委屈巴巴，“大哥，我都到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