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緊牙關不鬆口也不過是怕死,怕說出他們想要的消息後,他們會直接處決他。
或者他還抱有希冀,希望他背後那人能來救他。
“老大,我覺得楊中柳很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牙齒裡被人塞了毒藥。”
“……也有這個可能。”若真是如此,那他該感謝寧梔,讓他走得這麼輕鬆。
“老大。”
“嗯?”
屠莉莉小心翼翼地問道:“楊中柳死了,線索又斷了,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楊中柳會死,是因為寧梔把他藏毒藥的牙打碎了……老大好不容易抓到的線索就這麼沒了,他是不是要去找寧梔的麻煩?
“暫時就這樣。”
“就……這樣?”屠莉莉遲疑,“那東方承誌怎麼處置?”
“不過是枚棄子,扔回到宅子裡讓人看管起來就行。”
到底是不忍心殺死這個長輩麼……屠莉莉頷首:“是,老大,我這就去安排。”
“莉莉,還有一件事。”叫住助理,東方諾屈指點了點屍檢報告,“這東西,還有我之前給你的那些報告,一起給沈慕祁送過去。”
屠莉莉這才想起她去審訊室是為了什麼,本來早就說清楚了,結果被楊中柳的死中途打斷了她的工作安排。
她拿過屍檢報告,道:“我這就去。”
……
楊中柳送去醫院急救,寧梔一行人從審訊室出來,走出閒人免進的監獄,穿過兩條街道,到了朝歌基地的市區。
四人很有默契地找了個小酒館坐下,叫了三杯酒一杯果酒打發時間。
寧梔看著自己杯子裡色彩鮮豔的果酒,皺眉:沈慕祁是年紀最小的,憑什麼他可以喝酒?
她不動聲色地挪開少年麵前的酒杯,對服務員道:“給我上一杯牛奶。”
服務員一愣:“牛奶?”哪有到酒館點牛奶的?
“沒有的話再給我上一杯果酒。”
服務員回神:“好的,這就給您再上一杯果酒。”直接無視了牛奶的話題。
北堂妍覺得少年無奈的表情很有趣,單手撐在桌子上,調笑道:“還真是嚴厲啊這位姐姐。”
寧梔回:“年紀小少喝酒,酒精會麻痹人的神經,降低敏感度,破壞協調性——酒多傷身,老祖宗的話肯定是有道理的。”
北堂妍拈著酒杯喝了一口,無所謂地說道:“反正我沒指望活過六十歲——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才是。”
沈慕祁一針見血:“你都沒指望活過六十歲,還一根筋地吊死在東方諾那棵歪脖子樹上,這可不像準備及時行樂的樣子。”
被少年直白的話語噎住,北堂妍端著酒杯,看著裡麵的淺色的酒,沉默。
寧梔戳戳沈慕祁的腰,示意他口下留情。
話題涉及到自家兄長,東方遙歎了口氣,換話題:“不知道姓楊的怎麼樣了。”
“死了。”沈慕祁道,“牙齒藏毒,那個給他毒藥的人就沒指望他能活著離開朝歌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