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祁在心裡給魏家狠狠記了一筆:“姐姐,今天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殺人的不是你,指使的人也不是你,魏霜要針對的人,確切來說也不是你,所以,不要這麼自責。”
這話聶蒼蒼也說過。
寧梔:“嗯,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我就是很難過。”
她舉起通訊器,蜷在床上,小聲道:“如果不是我去找他們,魏霜不會做到這一步。”
“你不去找,聶蒼蒼明天也會去……”他壓低聲音,溫聲道,“寧梔。”#b......
br#“嗯?”
“既然不能原諒自己犯下的錯誤,那就隻能做最好的彌補了。”沈慕祁也不安慰她了,換了個說法,“人死不能複生,救不回來的人,就想方設法為他們報仇好了。”
寧梔也是這個想法:“好。”
她看起來依然懨懨的沒什麼生氣,沈慕祁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我出來之前,老爺子特意喊我回去問你的情況,他很擔心你。”
自己離開時沒能和沈老爺子告彆,寧梔本就心有愧疚,聽他這麼說,她撇嘴:“你是不是在沈爺爺麵前說我壞話了?”
“沒有。”
沈慕祁眨眨那雙桃花眼,眼底一瞬間流露出的懵懂讓寧梔想到了森林深處晨出的小鹿。
她很想摸摸他毛絨絨的腦袋。
寧梔看著少年,放軟了聲音:“沈慕祁,才分開兩天,我就開始想你了,怎麼辦?”
女孩的聲音如夜間的林風拂過他的耳朵,把白皙的耳垂染上淡淡的緋色。
他抬手捏著自己滾燙的耳垂,小聲道:“真的嗎?真的嗎?你真的想我了嗎?”
“難道還能是假的?”寧梔被他一連串的反問逗笑了,心頭的陰鬱散去,沒好氣地說道,“說,你有沒有想我?”
“想呐。”他左右晃了晃,不掩飾自己的好心情,“特彆想。”
他忽然煩躁:“都怪南方那家夥,要不是她放出蒼雲山的消息,我本來可以陪姐姐去承星。”
嘟嘟喃喃:“都怪南方……真討厭。”
他開始鬨脾氣,寧梔隻能輕聲細語地安慰他:“南方肯定有她自己的打算,如果那些人能幫我們拿到鑰匙——”
她聲音一頓。
想到了什麼,眸色沉沉。
順毛順一半,對麵突然沒了聲音,少年睜大眼睛,抿唇:“姐姐,怎麼啦?”
“沒什麼。”寧......
梔想了想,道,“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你這次行動小心些。”
“嗯呐。”他回答得很快,“我和任哥一起,沒事的。”
寧梔沉聲道:“我的意思是讓你小心所有人,包括任鐸。”
南方、任鐸、蕭禦……這批人是他的同事、隊友,也是他的朋友。
他朋友很少,而現在,說實話,她在懷疑他的朋友。
或許這麼說會讓他難過,心生反感,可寧梔還是著重強調了一遍:“我覺得這次從南方到千思,她們做出的所有決定都很奇怪。”
南方突然公開蒼雲山的秘密,千家立刻派了隊伍出發,一切看起來合情合理,她卻總是心裡不安,直覺其中還有她沒有發現的隱情。
“當然,我不是懷疑南方對你有壞心思,我隻是——”
“我知道的。”沈慕祁自然而然地接受了她的提醒,絲毫沒有因為她懷疑自己出生入死的同伴而指責她,“姐姐,我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