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七嗤一聲,嘲諷道:“我原來不知道,聞君是這麼循規蹈矩一絲不苟的人。”
並沒有因為少年的嘲諷而生氣,但也不想跟他多說什麼,聞君抱著聶蒼蒼轉身,淡淡:“早點休息,算算時間,你也快回去了。”
“要你說!”被無視了,少年氣鼓鼓,“......
你這個無趣的家夥,膽小鬼!——聞君怎麼會是你這樣的人,真是讓人生氣!”
“對啊,真是讓人生氣。”男人低低重複了一遍,眼底有了歎息之色。
“你說不能以人事謀天道,那我問你——”小七正了顏色,盯著男人的背影,低聲道,“摘星樓的規矩是什麼?你為什麼沒有遵守?你明明也有自己的私心,為什麼不乾脆……”
“我快死了。”聞君輕笑一聲,雲淡風輕地說起自己的死亡,“這對現在的你來說或許不公平,但我還是要告訴你,這具軀殼正在崩壞,我知道自己快死了。”
聽到這話,小七用力握緊雙手。
那又如何?正是因為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所以更應該放下一切,去做一些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本就應該這樣!就應該這樣才對!
張了張嘴,少年終究沒能說出一個字。
目送聞君帶著女孩離開視線,小七抿唇,片刻後,轉身走進黑暗之中。
……
等樓下對峙的兩人散了,寧梔才拎著垃圾,慢吞吞從樓頂下來。
經過聞君房間門時,她腳步稍作停頓。
想說什麼,忍了忍,沒說出口。
算了,每個人心裡都有杆秤,知道孰輕孰重,孰是孰非——自己的事,外人又能說什麼呢?
……
次日中午,寧梔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她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發呆,熬夜以後的腦袋好像生了鏽的機器,遲遲啟動不了。
門外那人鍥而不舍。
寧梔打了個哈欠,頂著睡得亂蓬蓬的頭發去開門。
敲門的是小七。
寧梔開門的同時,隔壁房間的門也被人拉開,聶蒼蒼頂著和寧梔一樣的造型出現在走廊。
兩人看到聶蒼蒼,都是一愣。
寧梔很快恢複平靜:“蒼蒼,......
醒了呀?”
說完,一巴掌拍在少年肩上:“一大早的,催魂呢?”
看她睡眼迷蒙明顯還沒完全清醒,小七冷冷一笑,屈指在她額頭重重彈了一下:“醒了沒?”
聶蒼蒼走近,聽到一聲悶響,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似乎感覺到了痛意。
寧梔捂著泛紅的額頭,炸毛:“小七,你是不是想打架?!”
“我讓沒醒,聽不到我接下來說的話。”小七退後兩步躲開女生憤怒揮舞的爪子,氣定神閒地說道,“現在醒了嗎?”
寧梔揉著額頭,怒道:“醒了!有話快說!”
“是你把魏霜掛在了她家對麵的樓上?”
寧梔:“……”
聶蒼蒼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