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被女生突然的加速從肩膀上掀落,鬆鼠從拽頭發改為抱脖子。
嗯?她現在毫無防備,要是給她一口,這個人類是不是就嗝屁了?
“彆打任何壞主意。”好似能聽到它的心聲,寧梔一邊趕路,一邊低聲警告它,“你也不想變得和那些東西一樣,對吧?”
那些東西,指剛才攔路的變異獸和實驗體們。
鬆鼠......
身子一顫,老老實實拽著她的衣服不敢亂動。
……
山洞漆黑,藤蔓蔓延交錯,沿著高大的榕樹攀爬而上。樹枝宛如雨傘一般朝四周延展,遮天蔽日。
少年趴在樹下,身體被藤蔓裹挾著,一動不動,不知生死。
黑暗中,寧梔一眼看到了少年熟悉的臉。
加快腳步的同時,女生反手抽出腰間的唐刀,對準藤蔓一刀砍下。
氣流翻卷,包裹著少年身體的藤蔓瞬間被砍得七零八落。
遇到襲擊,有藤蔓嗖嗖躥起,想襲擊寧梔,卻在靠近女生一寸之處好似被火灼傷一般,莖葉迅速燒得枯黃。
“滾!”察覺到藤蔓試圖反抗,寧梔罵了一聲,“彆逼我斬草除根。”
惹不起躲得起,吃了教訓的藤蔓簌簌後退。
寧梔將唐刀插在地上,俯身小心翼翼地抱起少年。
黑色的製服被鮮血染透,緊緊貼在他身上,手足處有勒痕,衣服上也有拖拽的痕跡,應該是重傷昏迷之後被這些藤蔓拖到了這個地方。
他的胳膊和腿上都有傷,但足以致命的傷口在後背,心臟的位置,是任鐸留下的。
如果不是還能感覺到他微弱的呼吸,寧梔會以為自己徹底失去他了。
她放下背包,從夾層裡翻出一粒藥丸塞到沈慕祁嘴裡——藥丸是聶蒼蒼送給她的,說是關鍵時候可以保命。
找到人,寧梔現在要做的就是帶他離開這裡。
想起和聶蒼蒼的約定,寧梔抬頭打量四周。
這附近竟然隻有這一棵大榕樹,而且……
她收回視線,瞥了眼縮在她頭發下抖個不停的鬆鼠——追擊他們的變異獸沒有靠近,藤蔓退了,附近也沒有其它實驗體,它為什麼還是這麼害怕?
這裡,真的很奇怪。
寧梔正要帶沈慕祁離開,安靜躺在她......
懷裡的少年忽然睜開眼睛。
寧梔隻覺得胸口一痛,低頭,尖銳的匕首刺穿了她的胸口。
匕首的另一端正緊緊握在少年的手中。
他睜著那雙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寧梔:“……”
這是……什麼情況?
鮮血順著刀刃低落,身體似乎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氣,寧梔抬手握緊唐刀的刀柄,勉強退開兩步,深深吸氣。
“嗬嗬。”少年慢悠悠地坐起身,神色譏誚,“真是愚蠢呐,一個人冒著被變異獸分食的危險找到這裡,就為了找我嗎?……哈哈,你不會覺得我會感動吧?”
寧梔單手按住胸前的傷口,隻覺得眼前的沈慕祁無比陌生。
“女人真是好騙,對你稍微與眾不同一點,你就以為自己在我心裡是特彆的。”少年單手托著下顎,繼續放嘲諷,“真是遺憾,在我眼裡,你和那些背叛了我的人類沒什麼區彆——愚蠢、天真、自作多情,看到你被我玩弄在股掌之間還自我感動的樣子,哈哈,我真的覺得太可笑了!”
“喂……”盯著少年熟悉到有點陌生的臉,寧梔喃喃,“你這家夥,誰允許你這麼跟我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