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後要娶姐姐當新娘!姐姐你一定要等我長大!”稚嫩又堅定的童聲響起,很快就被旁邊的年輕媽媽笑著打斷,“球球彆胡鬨,這是哥哥。”
女人話音裡帶著些歉意,順便敲了敲小胖墩的腦門,“還有啊,花心可不好,你上次不還說喜歡隔壁阿姨家的小美嗎?”
四歲多的孩子才到大人腿肚子高,臉蛋肉乎乎的,眼睛像兩顆葡萄,一聽到這話小嘴巴立刻癟了下去,皺巴著臉嘟囔道,“可我現在就喜歡姐姐,姐姐比小美好看多了,我不管,嗝~我就是要娶姐姐當老婆。”聲音裡帶著哭腔,因為太過激動還打了好幾個嗝。
糾正了一回沒效果,女人頓時更尷尬,白韞也不生氣,微>>
蹲下身子,拿食指在他鼻尖輕刮了下,“乖,要叫哥哥。”複又捏了把對方肉嘟嘟的臉蛋,聲音裡像是含著蜜糖。
小家夥立刻紅了臉,不依不饒地往他懷裡撲,“姐……哥哥是我的,我一個人的,誰都不可以跟我搶。”雖然很快就聽話地改了口,但話語裡的獨占意味卻一點沒少。
嘖,莫名的吸引力啊。
“是是是,你的。”白韞由著他鬨,甚至還寵溺地揉了揉小家夥滿腦袋的天然小卷毛,手感還不錯,乾脆去買隻拉布拉多來養,他生平最喜歡兩類東西,一種是全然無害的,單純而軟弱,心性純潔,像是小兔子,另一種就是危險係數高的,狂躁而暴虐,如同猛獸,對應的恰好就是小孩子和成熟男人的類型,潔白的小花,陳年的佳釀,各有各的可愛之處。
相比之下,白韞對十五六歲的小屁孩倒是沒什麼興趣,頂多看心情逗弄逗弄,至於校園位麵,九年義務教育三年高考,想想都累得慌,所以他向來不碰。
球球,也就是那個小孩最後是被他媽媽從白韞懷裡硬拽出來的,紅著臉不好意思地道謝,“剛才真是多虧你,一不留神這小家夥就跑得不見人影了,我還以為……差點擔心死了。”
白韞起身,整理了下有些褶皺的衣物,又把扔到一旁的購物車拉過來,露在外麵的那雙手像用玉石雕琢而成,連指甲都是好看又健康的淡粉色。
“小孩子都比較貪玩,你下次彆這麼粗心就好了。”戴著口罩,眼睛卻驚人的漂亮,被燈光映成朦朧的淺金色。
“對不起啊,剛剛還誤會你是想……”拐賣孩子幾個字被女人自覺咽了下去。
瞿延墨這會也已經認出來,那什麼球球不就是之前撞到自己的倒黴熊孩子嗎?沒想到還能這麼乖巧聽話,在自己麵前簡直囂張得像個小皇帝。
看風景的人永遠不會知道自己也不知不覺間成了風景,就像現在,瞿延墨已經成了某人眼裡的獵物。
“不客氣。”白韞彎了彎眸,朝門口那輛黑色桑塔納看去,“你丈夫應該還在門口等你。”女人本來就是好奇他容貌,所以才故意賴著不走,這會小心思被直接戳破了,頓時有些尷尬,強硬地把孩子拉過來,乾笑幾聲,“那好,我先走了。”
白韞點頭,也不說什麼再見的客氣話,球球不斷回頭看他,哭鬨不止,顯然是舍不得,他挑眉朝對方拋了個飛吻,因為高度問題,看起來倒像是衝著站在門口的瞿延墨扔過去。
這個人,似乎有些輕浮過頭了?難不成是戀童癖……
瞿延墨微微皺眉。
等回過神來,那頭的白韞已經推著滿滿當當的購物車又往鮮果區走了,偷看他的兩個女生也悄悄跟著移動,小心翼翼的模樣,活像在做賊。
瞿延墨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決定不開口,畢竟跟自己沒什麼關係。
褲兜裡的電話響了有足足半分鐘才被接起來。
那頭是個清亮男聲,“頭兒,機票我替你改簽到今晚七點了,彆又錯過,合約的事上麵又給你記了個大功。”
“還有啊,公司打算辦個玩家麵基會,我之前還以為玩《狙殺》的都是些糙漢子,要不就是網癮少年,結果你猜怎麼著?”那頭神神秘秘頓住了,等瞿延墨順著他意思不鹹不淡接了句怎麼,音調這才猛然提高,激動道,“我看了報名表才發現,禦姐萌妹應有儘有,簡直就是美色盛宴,知道那個叫Seven的妹紙?前段時間論壇上鬨挺大的,說她是人妖……”
“好了,說重點,沒事我掛了。”瞿延墨不耐煩地打斷,那頭的語氣難掩驚訝,“我說,這東西你設計的,竟然一點也不感興趣嗎?”
沒等瞿延墨再開口,他已經識趣地轉移了話題,“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兄弟幾個推我出來做代表,打電話問下您老人家要不要去參加麵基會嗎?湊湊熱鬨也行啊,說不定運氣好還能遇上個大美女,就此結束你二十多年的……”
“不去。”瞿延墨乾脆利落地扔出一句話。
“好好好,你是老大,你說了算。”對麵的滿腔熱血立刻被澆滅,訕笑幾聲乖乖終止了話題,最後還不忘小聲嘀咕一句,“眼光這麼高,也不知道喜歡什麼樣的,難伺候啊。”
兩人私交挺密切,所以開點小玩笑也是無所謂的,但這會瞿延墨腦海裡卻突然浮現出了琅夜那張昳麗的臉。
搭在貨架上的手不小心掃過,一個粉色外殼的東西立刻被勾到,猝不及防就往下墜落……
幸好被人及時接住了。
“謝謝。”瞿延墨抬頭,恰好對上少年那雙說不清是什麼顏色的眸子,很濃的黑,但恍惚又像塊琥珀,純粹至極。
“不客氣。”白韞掃了眼那東西,嘴角一彎,笑得意味深長,“原來你喜歡草莓味啊~”拖長的語調,尾音很柔軟。
他這會已經把口罩摘了,半掛在耳朵上,額前劉海軟軟垂落下來,黑發雪膚,唇色嫣紅,就像是故事裡描述的妖邪,側頭時卻又有種讓人忍不住想寵著的嬌氣。
這具身體底子極好,雖然之前因為不懂得打理而有些暴殄天物,但換成白韞自然是怎麼好看怎麼來,黑框眼睛也直接給摘了,反正從他靈魂進入這具身體時各項指標就悄無聲息調整到了最優。
尤其是眼角,會慢慢生出一顆漂亮的淚痣,顏色也由淺淡的灰變成極濃的黑。
jessel牌子的濕紙巾不是向來隻有古龍水和海洋兩種味道嗎?這會卻聽對方突然提起了草莓,瞿延墨下意識朝那東西看去。
包裝倒挺精致,結果……
竟然是一盒避孕套。
也不知道誰拿了東西沒放回原位,反而胡亂地塞進紙巾區,還恰好被自己碰倒,瞿延墨頓時有些尷尬起來。
超市裡的員工大概正在整理貨架,旁邊放了輛推車,過道被堵得隻能容兩個人側身通過。
白韞把盒子遞給他,就像剛才的打趣隻是場幻覺,他這次話說得很有禮貌,“可以讓一下嗎?我要過去。”
瞿延墨本來還想著對方要是問起來自己該怎麼解釋,這會心裡說不清是鬆了口氣還是失望居多,但他也沒有想太多,輕聲應了個好字,並且微微側過身子。
白韞經過時,兩人無所避免地有了肢體接觸,肩膀被輕輕撞了一下。
瞿延墨比他高出一個頭,視線下移,恰好瞥見了對方脖頸處的細膩肌膚,鎖骨隨著呼吸的節奏微微起伏,像是兩個小碗……
他現在突然有些理解剛才那兩個小女生的做法了。
麵前這男人,或者說少年,長得實在是太過好看,氣質更無以複加,隻一眼,便能牢牢印在腦海裡。
“頭兒你怎麼突然不說話了?我剛才好像聽到……”回應他的是一串嘟嘟嘟的忙音,顯然是掛了電話。
那頭的白韞看似在仔細地挑選著抽紙,餘光卻始終落在瞿延墨身上,嘴角微彎,眼瞳裡有深意掠過。
終於見麵了,瞿延墨,或者應該說臨淵。
冰淇淋其實是他買給球球的,所以才被之前那年輕媽媽誤會成拐賣小孩,那兩個女生的對話也在意料之中,甚至可以說他就是故意拒絕的,所以才有了後續那些事情。
這其實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偶遇。
雖然仍舊帶有許多意外,如果瞿延墨去商場買褲子,或者進了旁邊那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所有的一切就都泡湯了。
現在看來,自己這一個月來刷好感的做法還是挺有用,至少聽到琅夜的名字沒有無動於衷,不是嗎?好奇積累到一定程度就會蛻變為無法克製的好感,期待嗎?我親愛的男神神~
瞿延墨的確有些走神,但他性子沉穩,就算剛才看到白韞,腦海裡立刻下意識浮現出琅夜的臉,也還是沒有開口詢問的打算,左右不過是個粉絲,反正自己也要離開Z市了,沒必要……
當一個人本能地想要逃避什麼時,那就意味著他已經受到了吸引,再怎麼否認也是沒用的喔~
很顯然,瞿延墨自己現在並不知道,隻覺得突然出現的琅夜就是個變數,一個,本來不應該存在於自己生活裡的變數。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