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妖顏惑眾17(1 / 2)

恃寵而驕[快穿] 淮色 10763 字 11個月前

白韞素來是個喜歡享受的人, 自然不會隨隨便便委屈自己, 兩個人現在坐的這輛馬車從外表看起來很不顯眼, 內裡卻暗藏乾坤, 鋪著柔軟的虎皮, 四壁掛有美人圖, 眉眼帶笑, 身段婀娜,或坐或臥,姿態萬千, 楚方生很容易就看到了其中一張熟悉的臉孔,黑得發亮的柔順長發, 仿佛籠著冰霜的漂亮眼眸,視線停留的時間一長白韞也注意到了, 勾了勾唇角, “怎麼?你喜歡白靈?”

那副畫飄飄蕩蕩落在麵前案桌上,畫藝很高超, 精細到每一根頭發絲, 就連臉頰的兩個梨渦和紅暈都描繪得栩栩如生,很美, 但跟麵前這人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 尤其自己現在已經清楚地知道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眸色暗了暗, 楚方生正想開口, 嘴裡突然塞過來一小塊桂花糕, 甜膩的味道讓他本能地回想起幾年前那顆同樣被硬塞到嘴裡的糖葫蘆,下意識感覺喉嚨有些乾澀。

白韞扔給他的那本功法叫補天訣,按道理來說修煉到高階應該斷情絕欲才對,偏偏腦海裡卻總是浮現出青年那張臉,一開始還可以用人妖殊途或者其他什麼理由勉強壓製住胸口那隻四處亂撞的妖獸,偏偏兩年前因為被紅魅和幺幺故意捉弄喝下去好幾杯玉釀春,躺在床上就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自己把一個紅衣青年壓在身下,那張原本被發絲遮掩了大半,隻露出雙狹長狐狸眼,讓他覺得熟悉萬分隻是不願意去深想的小臉陡然映入眼簾,青年麵龐本就生得昳麗無比,這會染上了情欲味道更顯得風情萬種,從眉到眼,再是猩紅唇瓣和裸露在外的圓潤肩頭,無一不透出誘惑,整個人就像隻吸人精氣的妖怪,從頭發絲都散發出誘惑氣息,不對,赫連玉本來就是狐妖。

楚方生之前還覺得不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人沉迷妖怪美色被硬生生榨成人乾,現下卻懂了,如果換成赫連玉,自己也心甘情願死在他肚皮上?

一場無上盛宴,抵死纏綿,糜豔又饜足,可惜等醒過來卻撲了個空,旁邊是冰涼被褥,哪還有什麼赫連玉,楚方生下意識摸了摸脖頸,很好,沒有傷口,果然是場夢,意料之中,又有些連自己都說不清楚的失望情愫湧現,表麵上好像很討厭那家夥的觸碰,心裡卻巴不得他能做出點更過分的事情,最好彆再把自己當小孩子逗弄,而是像蕭陵那樣,看成一個可以堂堂正正站在他身邊的男人。

腦海裡這些東西過一遍放現實裡其實也就半分鐘不到的時間,桂花糕被囫圇咽下去,果然自己還是不太習慣這樣的味道,見他皺眉,白韞倒是忍不住彎起嘴角,“小方生。”時隔幾年再次聽到這稱呼還有那麼點懷念,沒等楚方生開口,紅衣青年已經傾身靠過來,大拇指和食指並攏,用力掐住他下巴,然後抬起,“長得還真是越來越好看了,我不在這幾年隻怕有不少女妖對你獻殷勤?”

白韞會這麼說自然有自己的道理,麵前這張臉看起來禁欲感十足,連眉眼都冷冷淡淡,瞳孔裡像是什麼也映不進去,漆黑深邃如寒潭,但恰好是妖怪最喜歡的那種類型,渾身上下有種說不出來的仙氣,讓人不顧一切也想拽著他墮落沉淪,最好是能打碎外麵那層冰冷外衣,露出更多不一樣的生動表情來,大概是之前寒毒沒清乾淨的緣故,身體依舊十分敏感,這會見到對方露出這麼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心臟某處竟有些蠢蠢欲動。

暗自把這一切都歸納於發/情期,白韞理所當然遷怒起楚方生來,如果不是因為這家夥多管閒事非要去擋在張祿山麵前,九狸也不會出手傷到他,自己就用不著損失那半顆玉靈果。

倒不是心疼,畢竟一開始找這東西就是為了治姥姥那雙腿,至於自己身上的寒毒,說是至陽之物但玉靈果肯定去除不了寒毒,早在暗室裡從離淵手裡拿到這東西的時候白韞就已經知道,所以才會那麼乾脆地塞到楚方生嘴裡,與其便宜了古悅倒不如物儘其用拿來刷刷大魔王的好感,就連當時白靈的反應都在預料之中,小孩眼睛裡一閃而過的異色也被看個正著。

感動,這種時候越憧憬越好,等以後兩個人翻臉變成仇人刀刃相向的時候才會更有趣,如果不是因為以前有過段並不算美好的叔侄戀,白韞還真不介意玩個養成。

說到底這件事其實跟玉靈果沒有多大關係,現下也不過是隨便找個借口,反正像白韞這種從小就被縱容寵愛著長大的家夥壓根不知道錯字怎麼寫,捏住下巴的手指又收緊幾分,強迫兩個人視線相對,另一隻手則是撐在對方肩頭,頗有些調戲良家婦女的架勢,呼吸時傾吐的熱氣噴灑在鼻尖,酥酥麻麻的感覺立刻泛開去。

楚方生壓根沒聽清楚對方具體說了些什麼,隻知道兩個人現在的距離近到稍微一動就能碰到的地步,眸光停在那張不斷張合的唇瓣上,如果不是因為白韞鬆得夠快隻怕已經親了上去,發繩被扯開,本來好好束著的發絲散落下來。

“以後彆再束發了,放下來好看得多。”白韞嘖了一聲,指尖漫不經心勾著罪證,微挑的眉眼被那身紅衣襯得愈發張揚,視線觸及那抹熟悉的黑色,楚方生臉色很快恢複冷然,聲音裡像是摻著冰渣子,“鬨夠了嗎?夠了就還我。”

換成其他人隻怕早就被嚇得直哆嗦,白韞卻還能笑出來,身子一側,輕而易舉避開對方探過來的那隻手,然後手腕一翻,很好,楚方生眼睜睜看著那根黑色細繩迎風飄出車窗外,隻能把到口的兩個字默默又咽回去,眼神像是刀刃般刮過去,裡麵清晰透露出不滿。

“這麼容易就生氣了?哥哥隻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麵對麵坐著的青年卻隻撐著下巴看過來,嘴角笑容既好看又惡劣,那雙狹長的狐狸眸微微眯起,“不就是發繩嗎?我這裡有一大堆,你喜歡什麼顏色,藍的怎麼樣?要不然紫色也行,挺襯你今天這身衣裳,或者紅色?像新郎官。”

白韞本來就是在故意逗弄他,誰讓這家夥之前在萬窟山上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占便宜,還喊赫連哥哥,自己哪來這麼個便宜弟弟,現在看來幾年不見也沒長進多少嘛,至少性子跟以前一樣悶騷,半天也放不出來個屁,至於那身足以讓其他人發抖的冷氣,更是跟擺設一樣,百煉鋼化作繞指柔,這種事情對白韞來說還不是輕而易舉,反正多冷的男人都能被他調教成熊熊烈火。

五顏六色的發繩扔到矮桌上,還真是一大堆,白韞才剛張口說了句隨便挑就被股突如其來的重力抵在車壁,坦白來說,肩膀撞得有點疼,巨大的聲響引得本來就不怎麼放心兩個人獨處的白靈忍不住出聲,“赫連哥哥你沒事?是不是楚方生他……”

前半句還是溫柔關切的語調,後麵就成了惱怒和嫌惡,那隻手本能地朝簾子探過去,可惜才剛撩起一角就被重新遮起來,顯然是有人甩了禁製上去,至於是誰還用問嗎?那道熟悉的聲音淡淡遞到耳邊,“我沒事,你不用管。”

藍裙美人兒本來明亮的眸色迅速轉為黯淡,握著鞭子的手緊了緊,指甲幾乎陷入肉裡,猩紅血液從縫隙間溢出來,一點點滴進土裡,明明麵色陰狠,語氣卻是極為溫柔的,“好,赫連哥哥,我們快到朱仙鎮了,你再休息會。”

白韞隨意嗯了一聲當作回答,然後便微抬了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麵前這張放大的俊臉,還真是長開了,唯一能看出點雛形的大概就是那雙丹鳳眼,冷淡又帶著股子勾人的傲氣,睫毛很長,跟自己比起來都不遑多讓,像是兩排小扇子,在眼瞼投下圈淡色陰影,這會微闔著眼看不清楚裡麵具體的情愫,隻能感覺到對方身上蔓延出來的冷氣,還沒等反應過來,那隻手就已經按在對方眼角,還順勢拿指尖勾了勾眼睫,楚方生也不掙紮,就那麼任由他動作,乖順得像隻大型幼獸,白韞乾脆貼過去,手指一路滑到嘴角,然後拿大拇指摩挲了兩下,看著那張唇瓣從冰白慢慢變成粉色。

“我還以為小方生要對我行什麼不軌之事,現在看來膽子也還是跟以前一樣,還真是白期待了。”最後那句話像是呢喃,楚方生本來不高興白韞這麼隨隨便便就把送給自己的東西給扔了,尤其這東西還是自己當寶貝一樣細心珍藏了好幾年的,雖然隻是根再普通不過的發繩,但因為送東西的那個人是白韞就有了不一樣的含義,“你不認識那根發繩?”

突如其來的一個問題砸得白韞有些暈,但看對方那副鄭重其事的表情又不像在開玩笑,試探道,“你該不會告訴我這是我送的?”好在開口的時候就沒抱多少希望,現在聽到這麼個回答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失望,隻是有一點點酸而已,白韞還在抓著他衣領追問,楚方生卻已經沒了心思,直接掙開他手,“沒什麼。”

“你可真無趣啊,連墨沉那悶葫蘆都比你有意思多了。”楚方生壓根沒料到外表看起來瘦弱得一陣風就能吹倒的青年竟然有這麼大力氣,加上突然提起的名字,就跟墨沉不喜歡他一樣,自己對那個人也沒有多大好感,最初是覺得他表裡不一,在白韞麵前裝成老好人的樣子,背地裡卻耍些陰招,至於現在,大概就是單純的情敵心理,不喜歡出現在白韞身邊的任何男女。

就這麼半秒鐘的猶豫時間,楚方生整個人已經猝不及防被掀翻,像是為了報複,這次撞出來的聲響明顯更大,肩膀重重磕在中間矮桌上,碟子差點落在地上的時候又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住,連灑出來的猩紅酒液都慢慢從壺嘴回流,最後晃晃悠悠落在桌子上,這種時候白韞無比慶幸自己這一世的身份是妖怪,要不然現在就不是浪漫的桌咚,而是變成兩個人被糕點碎屑劈頭蓋臉灑一身,灰溜溜地去換衣服了。

位置驟然發生調轉,看清楚壓在自己身上的是誰,楚方生隻覺得心情有些複雜,肩膀處這會肯定已經淤青,那痛也是切切實實存在的,偏偏青年這會正以一種極為惹人遐想的姿勢跨坐在他腰間,很磨人,想起那個名字楚方生眼睛裡殘餘的癡迷之色迅速褪乾淨,伸手想把白韞拽開,“下來,我沒興趣陪你玩這種無聊的把戲,要找墨沉你大可以現在就回萬窟山去。”前半句話還算正常,後麵半句卻透出連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酸味和醋意。

似乎蓮華那家夥以前裝著不喜歡他時也說過差不多的話,自己有次心血來潮撩了隻傲嬌貓妖,好不容易才哄著對方露出原型,結果才剛擼了下尾巴正想再逗弄幾下就被突然出現的仙尊大人給扛回宮殿了,白韞倒是不關心被自己扔下的少年會怎麼樣,大概是見他並沒有預料中那麼喜歡那隻小貓妖,蓮華也沒怎麼動怒,隻略微懲罰了一番,在他看來是小小懲罰,畢竟再怎麼生氣也舍不得傷到愛人分毫,但被綁著手腳拿羽毛撓遍全身喘得眼角濕潤的感覺白韞再也不想體會了,明明之前隨便看過去一眼都能輕而易舉挑起欲望,結果蓮華那次還真就忍住了。

嘴角彎起一個弧度,白韞笑著貼過去,“我說,你該不會是在吃墨沉的醋?”被他壓住的黑衣青年眸色沉了沉,並不開口說話,白韞也挺有耐心的,就那麼等著,兩個人對視幾秒楚方生總算忍不住開口,“你能先從我身上下去嗎?”想起現代挺出名的那句你能從我老婆身上下去嗎?白韞忍不住笑出聲來,得,之前還怕貿然動作磕碰到他身上哪裡的楚方生徹底被激怒了,“你和墨沉怎麼樣跟我沒關係,反正就算沒有墨沉也還有蕭陵,特穆爾…你就真的這麼缺男人嗎?”最後那句話隱隱含著質問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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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話弄得白韞也有些惱,壓在對方肩頭的那隻手一用力又把他按回去,矮桌上的東西嘩啦啦掉了一地,可惜這次沒人再去管,猩紅的酒液直接淋在胸口,然後又擴散開去,沁人的涼意讓楚方生忍不住悶哼一聲,臉上表情總算發生變化,其實更多的還是疼,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單純的不小心,恰好又磕在舊傷處,“剛才那句話你可以再說一遍。”

明顯不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楚方生這才發現兩個人這會貼得有多近,那雙在腦海裡出現過無數次的狐狸眼這會就近在眼前,瞳孔猩紅之色擴散開去,加上眼角那粒漆黑淚痣,憑空多出股魅惑氣息,但並不顯得女氣,似乎是因為長時間沒有聽到他開口回答,紅衣青年又扯動嘴角笑了笑,呼吸曖昧地拂過側臉,“你覺得我很缺男人?真要是想吸精氣我在街上隨便找個人就好了,我相信他會很樂意。”

這話聽起來有些猖狂,但放在白韞身上卻很貼切,畢竟自己幾年前親眼見過蕭陵蕭佑兩兄弟和那個異族小王子是怎麼被迷得神魂顛倒的,脖頸突然被叼住,牙齒陷入肉裡,楚方生忍不住悶哼一聲,極力壓抑住心臟處那股莫名湧動的情潮,淡淡道,“你不打算去見見蕭佑嗎?我聽說他到現在都還沒娶妻。”

言外之意不就是把理由歸結在自己身上了嗎?白韞忍不住笑出聲來,語調漫不經心,“天底下不娶親的人多了去,難不成還要我一個個去哄?我可沒那麼多閒功夫。”雖然說的是不娶親,但把那句話換成因為我不娶親好像也沒什麼毛病,畢竟連蕭佑這麼個後宮嬌花無數的真龍帝王都被他硬生生掰彎了,後宮不去,納妃的冊子也通通駁回,一副要為了白韞守身如玉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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