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妖顏惑眾20(1 / 2)

恃寵而驕[快穿] 淮色 11687 字 11個月前

朱仙鎮原本隻是個連朝廷都不願意派官員來管理的偏僻小鎮, 裡麵住著的人就算把老人和小孩全部加起來滿打滿算也才一百來個, 可一旦臨近武林大會舉辦的日子, 這裡立刻就會變得熱鬨起來, 紅顏榜上難得一見的絕色美人兒, 江湖女子閨閣千金們夢寐以求的如意郎君, 連滑得跟泥鰍一樣讓無數人恨得咬牙切齒偏偏又拿他沒辦法的采花大盜江玉朗也會跑來湊熱鬨, 可以說隻有你想不到沒有見不到的,江湖上有句話幾乎成了公認的,就是說這幾天裡不管你想要找誰隻要來朱仙鎮都可以見到人。

這些白韞倒是不怎麼關心, 他現在也關心不了,畢竟自己這會正被一個老熟人堵在門口, 青年看起來頂多二十六七歲的模樣,身高比他要高出去大半個頭, 一手撐著門柱, 另一隻手很輕易地就將白韞困在了自己胸前,他那件衣服大體是黑的, 但上麵還有些藍紫色鑲邊和銀飾, 隱隱約約能看出來是個圖騰,最顯眼的還是胸口處那道深V, 幾乎徑直開到了小腹, 肌肉線條走向漂亮得令人驚歎, 六塊腹肌整齊排列, 結實又緊致, 連白韞都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然後就感覺自己右手被人抓著按過去,指尖和掌心傳來滑膩觸感,彈性十足,白韞隻摸了兩把過完癮就把手抽回來了,再摸下去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唐肆,你不是對武林大會沒興趣嗎?”

“是沒興趣,在台子上打來打去多沒意思,被人圍著看不說,還得適可而止。”被喚作唐肆的青年挑眉笑了笑,似乎對於白韞還能叫出來他的名字感到很高興,本來無所謂的散漫語氣在對上白韞眼睛後立刻變得認真至極,“但我聽說段微昨晚突然留在朱仙鎮不走了,那家夥滿腦子都裝著草藥,隻有你才可以讓他改變主意,我本來也是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把人給堵到了,這次你總不會又突然消失掉?赫連玉?”

按道理來說名字不應該用疑問句式說出來,偏偏唐肆就是這麼說的,語氣裡帶著點不確信,畢竟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對方的真名,很可能又是像上次那樣隻是胡謅出來騙自己的,白韞條件反射應了一聲,本來還麵色不虞的唐肆勾起嘴角,弧度壓得更深,“這次是真名嗎?還是說你又在騙我?”後麵那話已經隱隱有了些壓抑的怒火,畢竟從名字到家世,白韞沒有一句是對他說的實話,見他不回答,那張臉又逼近幾分,兩手撐在身側,將他更緊地禁錮在自己懷裡,眸光暗了暗,嘴唇突然壓下來,如果不是白韞手抬得夠快,隻怕就不止印在手背上那麼簡單了。

唐肆雖然紅顏知己眾多,但身上氣息還很乾淨,是個不折不扣的處男,這也是為什麼白韞當初會主動接近他,隻不過現下有了更喜歡的,自然沒心情再陪著對方玩什麼戀愛遊戲,甚至還有些厭煩,白韞向來是這樣的性子,對那人興趣濃厚時對方使點小性子或者發脾氣也樂意慣著,然而已經追到手的獵物壓根不想再花費時間去哄,有時候連理都懶得理會,以前娛樂圈就有個英國男模為了挽回他在發布會上當著無數記者粉絲的麵手舉戒指單膝下跪,結果白韞隻回他一句我們不是昨天就已經分手了嗎?那頭先是愣住兩秒,然後立刻瘋狂地回撥電話,結果可想而知,白韞人都已經在飛機上,壓根不可能接他電話,意識到自己成了被舍棄的那個,年輕男模立刻眼眶發紅,情緒也瀕臨崩潰,不知道從哪摸出來刀片,不管不顧地往手腕割,流出來的血直接把身上那件白西裝都給染紅了,場麵一片混亂,還是經紀人和助理及時把他拉住緊急送到醫院才搶救過來的。

至於白韞這個備受媒體關注的前男友,彆說探望,從始至終都沒露過麵,偏偏記者粉絲還扒不出來任何關於他的信息,隻隱約知道是個圈外人,像是背後有人在撐腰,但凡流出來一丁點不利於他的消息立刻就被壓了下去,報道也隻敢用神秘男友四個字來稱呼,白韞交往過的男朋友多不勝數,既有國際集團的總裁也有影帝歌手,甚至還有個意大利黑手黨繼承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誰出的手,反正隻要能幫忙把麻煩解決掉就好了,至於那個英國男模,白韞連對方的長相都記不大清楚了,幾天前在led屏上看到部星際電影的宣傳片,被裡麵霸氣側漏的反派吸引,立刻訂了去美國的機票想看看真人,小男友自然不願意讓他去,畢竟白韞的魅力他再清楚不過,可以說隻要沾上了就再也割舍不掉,畢竟在遇到對方以前連自己都從來沒想過會愛上一個同性,兩個人就是因為這件事吵架的,最後鬨得不歡而散,弄成這樣白韞自然覺得是分手的意思,索性把機票改簽到當晚最早一班,僅僅用了半個月的時間之前還隻是在顯示屏上看到的男星就成了白韞新男友,電影裡那個邪魅娟狂的大魔王一到他麵前立刻變得羞澀起來,這段戀情的保質期雖然要長些但也隻堅持了兩個月。

“你在想誰?蕭陵還是段微?或者其他人?”肩膀處那幾根手指扣得更緊,白韞皺眉把他推開,彎起的嘴角含著明顯的譏諷意味,“就算騙了又怎麼樣,你現在是想找我算賬嗎?”見他皺眉,唐肆本來有些心軟,但想起自己這幾年來的相思之苦又覺得該給點教訓,省得下一次又突然玩失蹤,自己可沒有多少個十年可以再用來等,束縛著青年的手臂緊了緊,語氣降下去好幾度,“對,是有筆賬要跟你好好算一算,你難道不覺得自己欠我個解釋嗎?當初可是你主動來招惹我的,現在有了新歡就忘了我這個舊愛嗎?”

話裡的新歡顯然是指段微和自己在京城裡招惹的那群,白韞最煩的就是有人管到自己頭上,耐心早已經被磨滅得差不多,索性懶得再廢話,手肘一彎,用力朝唐肆胸膛頂過去,“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舊愛?我有承認過嗎?”壓根沒留情,本來以為唐肆會吃痛地鬆手,結果那人強行受了這一擊,然後抬高他手按過頭頂,濃鬱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撲麵而來。

眼見兩個人麵龐湊近,尤其白韞還一副被強迫的模樣,本來變成原型蹲在窗台上的白靈總算忍不住跳起來撲到唐肆身上,伸長爪子朝他脖頸劃去,可以想象,這一下要是抓嚴實了就算不死也得重傷,然而才剛碰到外麵那層表皮白韞就開口喝了聲名字,兔子動作一頓,那雙紅眼睛裡透出濃鬱的不滿,“赫連哥哥你怎麼還護著他?他都…”後麵幾個字還沒出口就被唐肆提著脖頸處的軟毛拎起來,四條小短腿不斷撲騰,“哪來的兔子,沒事跑我這裡搗亂,活得不耐煩了嗎?”唐門本來就是邪派,唐肆行事也向來乖張邪戾,這會另一隻手摸到自己脖頸處的傷口,眸色頓時更沉,抓住兔子後頸就要朝地上摔去,胳膊突然被人扯住,那團白色也到了對方手裡,“這是我養的。”

今天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說話恐怕都不好使,偏偏開口的是白韞,唐肆也隻能把那口氣硬生生咽下去,強行擠出抹笑來,“其實仔細一看這小家夥還挺可愛的,雖然凶了點。”幾乎是在最後那個字落下的同時他手背上立刻又添了道新傷,有細小的血珠滲出來,白韞這次沒再阻止,白靈在他心裡麵的地位怎麼也要比唐肆重要些,何況隻是出口氣而已,危及不到性命,手指揉了揉兔子脖頸處那圈軟毛,“好了,你先去彆處玩,我和唐肆還有些話要說。”白靈本來還有些忐忑,怕自己一氣之下傷了唐肆會惹得赫連哥哥不高興,畢竟兩個人以前有過段曖昧關係,結果白韞還是那副縱容寵溺的模樣,本來被特穆爾和段微影響的心情登時好上不少,直接從白韞懷裡一躍而下跳到地上,嘴裡還不忘叮囑,“赫連哥哥你千萬要小心點,這家夥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人。”

大概是白靈眼裡的敵意太過明顯,而且還隱隱有種熟悉感,似乎在哪見過一樣,唐肆下意識張口問了句,“你身邊以前不是跟著條巨蟒嗎?怎麼沒看見它?”白韞倒是沒想到對方會突然惦記起青芷來,畢竟以前青芷沒少折騰他,唐家堡的下人時常被嚇得上竄下跳,尖叫聲不斷,嘴角彎起一個弧度,白韞笑得意味深長,“怎麼?你很想她?”要知道青芷跟白靈可不一樣,反正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修仙,殺孽不知道造了多少,稍有不順心就直接把人脖頸給咬斷或者吞進肚子裡,一個是它,一個是她,偏偏讀音相同,唐肆也沒聽出來哪裡不對,以為對方不喜歡自己關心其他人趕緊搖頭否認,“這倒不是,順便問問而已,我當然是想你的。”最後那句話順道表了下心意,本來以為白韞多多少少會感動,結果對方隻冷冷扔出句鬆手,絲毫不給麵子。

坦白來說,唐肆其實也是個美男子,隻不過長相跟段微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類型,輪廓分明,下巴跟尋常男人比起來要尖些,但卻不是那種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現代網紅臉,弧線尤其漂亮,典型的薄情唇,抿著的時候有股高冷範兒,笑起來卻格外性感勾人,江湖裡不知道有多少年輕俠女和已婚少婦把心落在唐肆身上找不回來,那雙眼睛也是很招桃花的類型,眼尾拉得極長,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邪魅味道,不知道是光線照射還是彆的什麼原因,瞳孔竟泛著層紫黑色,其實何止女人愛慕他,以前還有采花賊膽大包天把主意打到唐肆頭上,想嘗嘗男人,尤其是唐家堡少主的味道,可惜還沒等摸到唐肆床上就已經被霹靂彈炸得連渣都沒剩下來,從那之後幾乎沒人再敢去招惹他。

當然,這裡麵並不包括白韞,唐肆是在半山腰被攔下來的,放在平時他自己一個人肯定是不會坐馬車的,但那次身邊帶著個柔弱美人兒,花了大半個月的時間才把人追到手興趣正濃自然要好好嗬護著,兩個人正相談甚歡馬車卻突然劇烈顛簸了下,車夫支支吾吾半天解釋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唐肆索性自己掀開簾子,第一眼望過去還以為是蟒蛇把人給纏住了,仔細看了才發現那蛇分明就是紅衣青年養的寵物,乍一看纏得極緊,其實隻是用蛇尾攀著腰身往上,獠牙外露,卻沒有半點要傷害到他的意思,猩紅的蛇信子探出來,偶爾從青年白皙側臉和脖頸掃過,喉間不斷發出嘶嘶聲,那雙豎瞳裡閃爍著冰冷色澤和銳利冷光,裡麵有明顯的敵意,那種感覺就好像把自己當成了情敵一樣,唐肆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大概是以前招惹的情債太多。

身旁的美人兒早已經嚇得麵色煞白,整個人蜷縮在馬車一角,看起來十足可憐,唐肆心內頓時起了憐惜之意,本來扭頭想安慰下卻因為突然響起的那道聲音停住動作,原因無他,兩個人明明素未謀麵,對方卻能準確無誤地叫出他名字,扯住袖子的那隻手被下意識忽略,唐肆壓根聽不清也不想去聽身後女子說了些什麼,所有心思都放在始終低著頭看不清容貌的紅衣青年身上,心裡麵像是有根羽毛在撓,癢得厲害,至少在遇到白韞之前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個男人產生那麼濃烈的好奇心,更沒想到自己會喜歡上一個同性,“你是誰?”

紅衣青年沒說話,隻輕拍了兩下在自己頸間亂蹭的蛇頭,那巨蟒竟聽話地鬆開稍許,這麼站起來唐肆才發現對方有頭很漂亮的黑發,從肩頭蜿蜒而下,鋪滿後背,雖然隻露出半張側臉,依舊好看到近乎妖異,嘴唇紅豔得像是染了鮮血,讓人忍不住想湊過去細細吮吸,像是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熱視線,那人總算抬起頭來,臉龐也因此徹底露出來,狹長的狐狸眸,眼角淚痣熠熠生輝,其實光是那雙眼睛就足夠讓人淪陷,更彆提五官合起來所造成的衝擊力,唐肆鬼使神差般抓住從自己麵前飄過去的紅色發帶,心臟也開始砰砰跳動,明知道對方身上暗藏著秘密和危險,甚至連接近自己的目的都不明,卻還是不受控製地被吸引,哪裡還記得自己帶回來的什麼美人兒,直接讓車夫把人又給原路送回去了,生怕對方走掉一樣立刻開口邀請他到唐家堡做客。

白韞最初興趣的確挺濃,畢竟唐肆是個聰明人,知道分寸還會照顧人,事無巨細,都處理得妥妥當當,不過沒多久就開始膩煩了,原因很簡單,本來是風流公子的唐肆徹底改了性子,以往那些紅顏知己全部斷得乾乾淨淨不說,粘他也粘得越發緊,可以說兩個人除了睡覺其餘時間都待在一起,白韞最後是借口回家探親離開的,派出去跟著他的幾個人輕而易舉就被甩掉了,唐肆也有想過找人,連唐家堡的聖火令都被拿出來當作籌碼,可惜白韞從一開始留的就是假名,身份也全是編造出來的,壓根沒有半點線索,唯一清楚記得的特征就是那身紅衣,好不容易得到有個紅衣美人兒在京城出現過的消息那人又消失得無影無蹤,準確來說是在招惹了一堆桃花以後才消失不見的。

唐肆快馬加鞭趕來京城的時候就聽說皇帝下旨在全城搜查一個叫赫連玉的青年,連七王爺和蒙古部落的小王子也在四處找人,不知情的可能還以為那叫赫連玉的倒黴鬼是犯了什麼案子才被好幾個大人物同時盯上的,有過親身經曆的唐肆卻再清楚不過,哪是有仇,分明就是又多出來幾朵桃花,心裡麵也越發確信那叫赫連玉的青年就是自己要找的人,除了他誰還能有這麼大的魅力,才短短幾天就惹得好幾個人都他上了心,對心內既氣又怒,這家夥該不會真是妖怪變的?把他們勾引得心癢難耐然後又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一開始還是氣惱,恨白韞欺騙自己,想著逮到人該怎麼懲罰處置,是關在水牢裡還是綁在刑架上,說是這麼說,但其實隻要對方開口說那麼一兩句軟話還不是立刻就心軟了,人能再出現在自己麵前就好了,哪裡舍得傷他分毫,還不是跟祖宗一樣供著,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如今好不容易才在這兒堵到人,唐肆哪肯輕易放開,眼睛裡既有執拗神色,隱約還透出點委>>

屈,明明自己才是被拋棄的那個,連名字都是胡亂編造的,害得自己傻乎乎等了好幾年,如今大老遠跑過來找人,結果還這麼凶,白韞哪裡知道他在委屈些什麼,偏偏唐肆誤打誤撞恰好戳中了他吃軟不吃硬的點,本來想強行掙脫開的那隻手也因此停住動作,兩個人乾脆就這麼僵持著,一個不肯鬆手,另一個又掙脫無門,從側麵看起來就像是擁抱在一起,稍矮些的紅衣青年大半截身子都陷進另一人懷裡,兩人發絲交纏,看起來親密至極,本來是上來看看白韞起床沒有的特穆爾目睹這一幕眼睛立刻紅了,快步衝過去想分開兩人,瞥見那抹玄色身影,唐肆眼疾手快摸到腰間千機匣,直接彈出去一枚圓球狀的暗器,那東西砸在地上立刻冒出大片白色煙霧,濺射的火星子險些把特穆爾衣角給燒起來,唐家堡特有的霹靂彈,可以開山碎石,這次這個顯然是個微型的,隻填充了少量硝石和火藥,即便是這樣威力依舊不小,砰的一聲巨響已經足夠客棧裡大半的人跟著聲音找過來,隱約能聽到議論:

“你們也聽見了?好像是二樓最裡麵傳來的聲音。”

“這麼大動靜,該不會是霹靂彈?唐門的人怎麼也開始對武林大會感興趣了?”

“管他的,你們聽說了嗎?昨天客棧來了個穿紅衣的大美人兒,那張臉比林仙仙還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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