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愛副人格02(1 / 2)

恃寵而驕[快穿] 淮色 12989 字 11個月前

幾個男生相視一笑, 互相都讀懂了對方眼睛裡的意思。

瘦高個和小胖墩負責固定時湛雙腿,高誌伸手去拉褲子,黃毛把鏡頭湊近,隻等著記錄, 本來分工明確,下一刻卻突然起了變故,本來一動不動任由他們動作的小可憐不知道哪來的力氣, 直接將半蹲著的兩人踹開了。

真的是用踹,一腳一個。

胖子還算好的,噸位大,底盤穩, 隻是被撞得後退兩步,瘦高個就比較倒黴了,後腦勺磕在洗手台,眼前直冒金星。

“不容易啊,終於出來了。”

時湛,不對,現在應該叫白韞了。

沒有在第一時間去管施暴者, 而是伸了伸五指, 仔細端詳每一個指頭, 這具身體並不算太完美,手上生了很多細小的傷疤,因為從小乾多了活,指腹還有層薄薄的繭, 好在指節修長,指甲也是健康的淡粉色。

不過有實體的感覺真棒。

連帶著看手腕處被繩子綁出來的那幾道淤青都覺得順眼極了。

這個世界的許願者就是時湛,隻不過是未來的時湛。

霸道總裁和積極樂觀,單純善良的迷糊職員,從相看兩厭到互相吸引,蠻惡俗的情節,時湛好巧不巧是其中的大反派,氣運之子在生意上的死對頭,最後不光輸了集團,喜歡的女人也沒能守住,可以說一敗塗地,但輸給那位總裁並不代表他有哪裡不如對方,隻能說天道如此。

時湛還是很強的,畢竟能夠在一群如狼似虎的叔伯中突圍而出,以不被認可的私生子身份坐穩時家家主的寶座,親自操刀主導了華爾金融街那場被稱為“智腦風雲”的大變革,也因此一戰成名,才二十七歲,他擁有的財富就已經排進福布斯富豪榜前三,可以說女人夢寐嫁之,男性做夢也想變成他。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隨便打下噴嚏都能引得商圈動蕩的大人物幼年卻過得極慘。

時家家主是個上門女婿,耳根子軟,膽子也小,還在時湛的親媽懷孕時就把人趕了出去,時夫人還故意找了個酒鬼給時湛的媽當老公。

生母早早離世,留下來的丁點財產很快被繼父花了個乾淨,對方是個酒鬼,好賭,又好色,不僅拾掇著時湛去打童工掙錢,在對方滿十歲的時候還動起了他身體的主意,借著酒勁偷偷摸進時湛房間,雖然後來因為時湛以死相逼打消了這個念頭,但也因此在時湛心裡留下了揮之不去的陰影。

他開始厭惡男性,刻意留著又長又厚的劉海,遮住臉,不與人交談,不接受彆人的好意,效果還是有的,雖然時不時會被那些無聊找不到事做的所謂學長教訓一頓,但隻要不影響自己上學就好了,時湛的目標很簡單,就是好好考試,像母親希望的那樣保送哥倫比亞大學,出人頭地。

然而因為半個月前那顆突然砸到他臉上的籃球,論壇貼吧照片瘋傳,整個一中,甚至隔壁幾所學校都知道了時湛劉海下麵藏著張比女生還漂亮的臉蛋,噩夢也因此接踵而至,青春期的男孩子總是對性抱有好奇心和期待,他們不敢明目張膽地去強/奸女生,卻敢在時湛身上實踐,連想法都簡單得很,反正他們以前也經常欺負時湛,這次不過是換了種欺負的方式而已。

如果白韞沒來,時湛會拚了命將這幾個人打得頭破血流,然後被叫去教務處,家長接到消息趕過來,不問青紅皂白,對著他又罵又打,回去還要麵臨酒鬼繼父的一頓毒打,那個男人活得既懦弱又無能,偏偏喜歡靠欺負時湛來找存在感,好像隻要世界上有個人不如他,被他踩在腳底下欺辱就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所有的榮譽都因為這一場群架煙消雲散,沒有人關心他為什麼動手,隻不依不撓地逼著他賠錢,道歉,更多拳頭重重落在他身上,時湛被打得吐血,心底的最後一絲光明也就此熄滅,他設計殺死了繼父,偽造出對方是自殺的假象,然後在一個雨夜回到時家,陸續掰倒自己兩個兄弟和一群虎視眈眈的大伯。

至於當初試圖□□他的幾個少年,兩個被送進有特殊服務的會所,一個割了舌頭賣到金三角,還有一個被逼得吞槍自殺。

幼年時候的時湛是誰都想欺負,誰都可以欺負,成年後的他卻讓人望而生畏,那雙眼睛跟野獸似的,氣息陰沉得可怕,誰要是不小心撞了他一下,後果可能鬨得家破人亡,其實想想也正常,畢竟時湛可是從屍山血海裡爬出來的,踩著骷髏頭和死人骨頭,身上多多少少沾染了幾分鬼氣。

白韞還挺喜歡那個時湛的,可惜英雄難過美人關,沒想到外表看起來冷冰冰的人最後也栽在了女主身上。

時湛稱那個姑娘為救贖,乾淨,單純,美好,與他這樣的人恰好相反,如同陰暗地底世界從縫隙裡漏入的一束陽光,讓他這樣的囚徒拚了命想抓住。

反正白韞是欣賞不來那種類型的女孩子,好端端走個路能摔倒,端杯咖啡可以潑到彆人身上,再說工作吧,明明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表格都能做得一塌糊塗,長相的話,也就清秀有餘,連漂亮都稱不上,至於所謂乾淨清澈的眼神和嬌柔不造作的氣質,白韞更是一點沒看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時湛那張臉跟自己的本體有六分相似,加上位麵通道又在冷卻期,他都想直接走人了。

簡直蠢得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嫌棄時湛的緣故,白韞並沒有直接占據對方身體,而是保持著一體雙魂的形態,最倒黴的莫過於小時湛還是主人格,沒有對方的允許他壓根出不來,差不多就相當於副人格了。

上次出來還是在兩個月以前。

時湛被兩個小混混堵在巷子裡,後腦勺磕到牆壁,意識恍惚,身體的控製權這才轉移到白韞手裡,他當然是把那兩個人好好□□了一番。

白韞是什麼人,隨便哪個世界不是被一群天之驕子捧在手心,要星星絕對不給摘月亮,哪輪得到兩個小混混來欺負,何況這兩人意誌力薄弱得很,沒怎麼費勁就乖乖聽了他的話,拿刀子互捅,生怕不夠用力,討不到美人歡心。

之前還在被他們欺負的少年就坐在牆頭,撐著下巴笑嘻嘻看,時不時開口指導下處於下風的那個,唯一可惜的就是時湛醒得太快,後來也不願意讓他出來了,儘可能地避免自己昏迷。

其實白韞大可以蠱惑幾個人把時湛敲暈,趁機占據身體,但他還是第一次以這種形態存在,副人格?覺得還挺有意思的,所以暫時沒有動作,甚至還故意在時湛按照網上教的方法驅魂後裝作自己已經消失了,在少年悵然若失的時候又突然出現,逗著他玩。

白韞也是頭一次發現半大的稚嫩美少年其實還蠻有趣。

算起來兩個人也相處了快有一年,所以哪怕時湛這次不把身體讓出來他也會替對方解決這樁麻煩事。

不懂事的熊孩子嘛,教訓一頓就好了。

“喂!把手機還我!”

在黃毛看來,哪怕時湛剛才的表現有些反常,力氣也大得離譜,但說到底還是以前那隻任由他們欺負的小兔子,沒理由一下子就能變成豺狼,再說了,自己這邊四個人,乾嘛要害怕他一個?

這麼想著,底氣頓時全回來了,連帶著有些遷怒起胖子和瘦高個來。

“你們兩個是沒吃飯嗎?怎麼連人都壓不住。”

瘦高個也覺得冤枉,莫名其妙被踢開,小腿肚子這會還疼,忍不住還嘴道:“你那麼能你來啊。”

胖子也跟著附和了一句。

“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不是你非要錄,把人給逼急了,我們兩個也不至於挨這一下。”

“行了行了,不錄就不錄唄,老大?”

黃毛男心裡麵也有些不安,乾脆把決定權拋到高誌身上,結果喊了三遍對方都沒說話,隻呆呆盯著一個方向,眼珠子眨也不眨,癡迷得過頭。

幾個人下意識順他視線看過去。

之前半坐在地上的少年已經站了起來,五指張開放在水龍頭下麵,水流聲嘩嘩作響,濺起來的水花落在池邊,他們心頭剩下的唯一想法就是這人竟然連洗個手都這麼好看。

“時湛!”黃毛又喊了聲名字,音量卻本能地低了幾個八度,他自己也弄不明白,怎麼突然就起了憐香惜玉的心思,把對方跟珍寶一樣對待,明明應該毫不留情地下狠手欺負。

“想要?”

背對著他們的人總算回過頭來。

晃了晃手裡的東西,嘴角牽起一個弧度。

這時候的手機隻比諾基亞薄一點,顏色也單調,就那麼幾種,女孩子慣用粉色和白色,男生喜歡黑和灰,白韞拿在手裡這個就是黑色的。

手機被拋來拋去,稍不注意便會摔個粉碎,然而這會卻沒人在意,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時湛身上。

對方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為了遮住那張過分扯眼的臉,時湛的劉海向來又厚又長,幾乎蓋過下眼瞼,很少有人能真正看清他長相,連論壇上放的也是遠距離低像素的照片。

學校裡的女生之所以紮堆往他跟前湊,不過是因為當初拿籃球砸時湛的高年級學長帶著隊友走過去,想奚落對方卻露出了驚豔神色,後來還主動給時湛道了歉。

什麼樣的長相能讓本來以欺負他為樂的學長突然轉了性子?想也知道不可能差到哪去,畢竟那位學長可是校籃球隊主力,捧回來不少榮譽,哪怕學校裡麵老師三令五申不準早戀,依舊有人給他送水買早餐,可以說受儘女生寵愛,放在古代,那就是後宮三千的皇帝。

偏偏這皇帝卻開始討好起自己以前欺負過的人來,往時湛課桌裡塞零食,放學也找借口想跟對方一起走,為了達成目的還故意弄壞時湛的腳踏車,跟小學時候那些偷摸摸追求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的男生差不多,絞儘腦汁地製造機會。

好在這種現象也就持續了一周。

學長回過神來自己都覺得奇怪,他是有女朋友的,女朋友在學校合唱團裡,個頭高,皮膚白,腿也長,喜歡穿裙子和超短褲,身材不說跟電視上的模特相比,但也能甩其他女生一大截,怎麼莫名其妙對著個男的獻起殷勤來了,甚至還差點跟女朋友分手,任憑對方怎麼哭泣挽留也不為所動,簡直像著魔了一樣,導致他後來很長一段時間裡都避著時湛走,生怕自己又跟狗一樣粘過去,所幸等再見到時湛已經沒了那種詭異的悸動感。

他哪裡知道,時湛被籃球砸到,後腦勺磕在地上那會,眨眼的功夫,裡頭靈魂已經換成了白韞。

彆說一個半大的毛頭小子,就算是花叢浪子也扛不住白韞的魅力,那麼瞬間,學長就淪陷了,哪裡還記得什麼女朋友,滿腦子想的都是該怎麼討心上人歡心,送什麼禮物對方才願意朝自己笑一笑。

白韞也有點故意為之的意思,誰讓時湛那家夥老被欺負,偏偏還不知道還手,身上總是新傷疊舊傷,這具身體自己以後還要用的嘞,變醜了怎麼辦?再說了,他走在哪都是被男男女女捧在手心裡,有些為了他連心都可以剖出來,哪有人舍得欺負他。

於是,等主人格從醫務室的病床上醒過來,不光年輕校醫表現得念念不舍,害他躺病床上的罪魁禍首也主動來道歉了,言辭懇切,眼睛裡的炙熱光芒怪異得要命,他偶爾會在女生眼睛裡看到,但絕對沒有在哪個男的身上出現過。

時湛隱約猜到這樣的變化應該跟自己身體裡那個所謂的副人格有關,對方很神秘,從說話的語氣和內容也能看出來,應該很受人歡迎,享受的生活也是精致而奢侈的,真要形容的話大概就像皇宮裡被眾人高高捧起的王子,跟他比起來完全是兩個極端。

時湛自然不可能接受那個學長,自己一沒有受虐傾向,二不喜歡男的,偏偏對方跟塊牛皮糖似的,難纏得很,怎麼趕也不走,哪怕態度再冷淡,說了再過分的話,依舊往他跟前湊,煩不勝煩。

白韞就笑嘻嘻看著,時不時問一句要不要幫忙,其實也用不著幫忙,畢竟學長迷戀的壓根不是時湛本人,那種吸引感隻會隨著主人格占據這具身體的時間越長而變得越來越淡,到最後都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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