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愛副人格07(1 / 2)

恃寵而驕[快穿] 淮色 16087 字 2024-03-14

少年漫不經心擺弄著糖紙, 時不時拆開封情書,雖然大多都是粗略掃一眼直接就進了垃圾桶,如果每一行每個字都要去細看,那他可能得忙上一整天。

三班的人沒有一個舍得離開, 近水樓台先得月嘛,他們這些同班的先天占了優勢,當然不願意把近距離跟男神接觸的機會拱手讓人。

走廊堵得水泄不通, 裡麵也吵吵嚷嚷的,甚至有人大打出手,等溫苒帶著自己精心準備的早點走到門口撞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按照前世記憶,她昨晚特意跑去時湛打工的酒吧找人, 結果卻看到時湛跟楚詩一起出現。

兩個人明明應該在七年以後見麵,楚詩對時湛一見鐘情,憑著家世脫穎而出,搖身一變,順利成為了時湛的未婚妻,而自己,死於車禍, 腦海裡最後殘留的記憶便是時湛冷漠到近乎無情的眼神和楚歌奮不顧身撲過來的畫麵, 製造車禍的是時湛的未婚妻, 也是不願意弟弟被一個狐狸精迷惑的楚家大小姐,溫苒恨意滔天,對楚歌也心懷愧疚,這樣的結果便是她幸運地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 回到自己學生時期,回到跟時湛還沒相遇的時候,其實她如果安安份份,不去招惹大魔王,也不會有白韞的出現。

但溫苒被仇恨蒙蔽了心,哪怕時湛從始至終並不曾承諾過她什麼,她依舊固執地將錯誤歸咎在時湛身上,楚詩是時湛的未婚妻,楚歌跟時湛是對手,自己所有的痛苦都源於那個人,隻要讓他瘋狂迷戀上自己,前世的仇便報了。

雖然奇怪走廊裡怎麼突然間多出這麼多人,很多還是以前從來沒見過的生麵孔,溫苒還是鼓足勇氣開口了,“請問一下,時湛同學是在這個班嗎?”細聲細氣,聲音微不可聞,但還是有人聽見。

“你找時湛做什麼?”開口的是個小太妹,超短裙,臉上化了濃妝,耳朵上墜著大大的圓耳環,跟穿著白裙子,青澀美好的溫苒比起來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換作其他時候,在場的人肯定都會站在溫苒那邊,然而牽涉到白韞,大家態度都驚人的統一。

“你們看,她手上提著牛奶和蛋糕,又是一個來送早飯的。”

“什麼嘛,還穿白裙子,以為自己在拍青春校園劇嗎?”

“我見過她,好像是七班的溫苒。”

“七班啊,那她成績怎麼樣?”

“年級前兩百,中等水平吧,還沒我高也好意思跑來追求男神。”

麵對情敵,尤其還是朵看起來很婊很容易引起男生憐惜的白蓮花,女生們攻擊起來毫不客氣,專揀著軟肋戳。

溫苒雖然比她們多活十年,但心思都花在怎麼討男人歡心上麵去了,控製情緒的本領練得還不算好,小臉登時漲紅,音量也陡然提高,“你們胡說些什麼,時湛之前救過我一次,我隻是來感謝他的,根本就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這麼一吵倒是引起了白韞的注意,糖紙折成的蝴蝶被隨手拋進垃圾桶裡,也不管身後瘋狂爭搶的男女,少年直接起身朝門口走去。

因為注意力放在白韞身上,被溫苒從背後推了一把的小太妹陰沉著臉活動了下關節,正打算把人拖到女廁所好好教訓一頓,餘光突然瞥到抹倚靠門框站立的高挑身影,對方正興致盎然盯著她們看,眉眼上挑,嫣紅的唇輕勾起一個弧度,眼下的淚痣在陽光一照,熠熠生輝,小太妹神色頓時慌亂起來,生怕男神看到自己欺負人的場景。

“喂!”有人注意到跟白韞麵對麵的溫苒,趕緊出聲催促道,“你不是說自己不稀罕來嗎?怎麼還賴在這兒不走?”

溫苒陡然回過神來,低下頭,暗罵自己怎麼又被這副皮相蠱惑了。

是了,時湛的確長得好看,那雙眼睛裡像是含著萬千星辰,隻消看一眼便能叫人渾身上下都酥了,但自己在他身上苦頭吃得還不夠嗎?什麼憂鬱美少年,分明就是匹披著羊皮的豺狼,吃人不帶吐骨頭的那種,腦海裡飛快過了遍前世記憶,溫苒隻覺得胸腔震鳴,愛意化作噬骨的恨,但抬起頭來還是一副乾淨清純的小百合模樣,“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那天謝謝你,還有,這個給你。”

算起來白韞還是第一次跟時湛心尖上的小姑娘打交道,有些意外大魔王竟然喜歡這款。

皮膚如剝了殼的雞蛋,光潔白皙,偏圓的杏眼,睫毛又濃又密,微抿著小嘴,看起來委屈巴巴,又有些執拗,唔…渾身泛柔光,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備心的女孩子,就是眼神詭異了點,又愛又恨,如果沒記錯,自己這具身體應該還沒見過她吧?

掃了眼手裡的塑料袋,盒裝的純牛奶,塑料飯盒裡躺著幾個精致小巧的虎皮蛋糕,看樣子還是自己親手做的,很用心。

回想了下,白韞總算在記憶角落裡翻找到兩人的初遇,還真見過,時湛被小流氓敲詐,傻乎乎一根筋的溫苒跑出來阻止,結果反倒成了包袱,時湛為了保護她後腦勺被棒球棍打中,登時湧出血來,溫苒嚇得跌坐在地,一個勁兒尖叫,讓他煩不勝煩,加上白韞那時候正跟他冷戰,時湛對這個幫了倒忙的小姑娘就更沒什麼好感了,善良是一回事,但如果善良的代價建立在對方過得更差的基礎上,這種善良還不如不要。

見白韞垂眸盯著蛋糕不說話,溫苒心頭也不安起來,她跟時湛相處了七年依舊沒能弄明白對方的真實想法,明明是笑著的,卻能毫不猶豫折斷對方手腕,又或者前一秒還寵溺的女人,下一刻腦瓜就開了花。

然而冷漠強大的男人總是要比不成熟的憂鬱美少年更有吸引力,溫苒那時候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才能舍棄楚歌,選擇了對自己並沒有那麼喜歡的時湛。

重來一次,她本來也想先接近楚歌,彌補這個自己上輩子有所虧欠的少年,但楚歌念的國外高中,這會壓根見不著麵,除了知道對方在美國,是個可以輕易突破各國防火牆的黑客天才,有重度自閉症,不愛說話,彆的溫苒一概不清楚,偏偏她一個月前已經遇到時湛,時湛也像前世那樣為了保護她後腦勺被棒球棍打中。

借著這個機會,溫苒並沒有順應家裡的決定轉學離開,而是親自做了早餐送過來,想變成對方陰暗生活裡割舍不去的的那束陽光。

如果沒有白韞出現,一個單純美好,熟知時湛喜好甚至還在危急時刻奮不顧身保護了他的小姑娘的確可能變成救贖,至於現在,陽光隻要有一個就夠了,既然已經出現在自己生命裡,旁的都代替不了。

白韞不開口,周圍虎視眈眈的眼神弄得溫苒心頭發慌,飛快衡量了下利弊,決定循序漸進,反正兩人讀的同一所高中,以後見麵的機會還多,這麼想著,她乾脆揚起個燦爛笑容,“那你慢慢吃,我先回班上了。”

走出去兩步遠,身後突然響起道好聽的男聲,“你叫溫苒對吧?我記住你了,早餐我很喜歡,謝啦。”

溫苒下意識扭頭,哪怕對這個人前世漠不關心的態度恨極,她依舊潛意識地受到吸引。

純白衛衣套在身上,黑色的英文字母印在胸前,站姿隨意,但也襯得那兩條大長腿更吸引人了,似乎沒料到她會突然轉頭,對方眨了眨眼,眼睛裡掠過絲錯愕,很快又彎了起來,那顆淚痣也變得生動。

溫苒是見過成年以後的時湛的,那會時湛已經有了與容貌相匹配的實力,也不需要再留著厚厚的劉海,冷漠又摻雜了神秘氣息,那張過分好看的臉和媲美模特的身材惹得無數男女趨之若鶩。

仍然有覬覦他美色的,卻沒人敢到他麵前把這些話說出口,畢竟時湛是真正舔著刀口過來的人物,在屍山血海裡廝殺,稍有不慎名字就會被他劃上一個叉,小命也因此懸在鍘刀口。

時湛不喜歡旁人議論自己,當初欺負過他的那些人該死的死,該賣去金三角的賣去金三角,這段持續不過三年的校園欺淩故事很快掩埋進曆史的塵土裡,所有人記得的都是時家那位被稱為活閻羅,將本來已經洗白的時家一手推上黑道至尊的家主,畏他,懼他,但也因為那張臉神魂顛倒。

溫苒了解得並不多,隻隱約記得對方跟轉學前的自己在同一個學校,這會陡然直麵了這張臉,受到的衝擊力自然不小。

那顆淚痣像是會說話,時湛眼角也有這麼顆痣,但顏色淺淡,不仔細看壓根看不見,明明是差不多的五官,溫苒卻感覺到對方身上有種奇異的蠱惑感,越看越喜歡,想靠近,想觸碰。

魔怔般往前走了兩步…

“時湛,你要吃小籠包嗎?我剛買的,還熱乎著。”

“彆聽她瞎說,吃什麼小籠包啊,弄得到處都是味兒,這是我特意給你買的蛋糕,你嘗嘗看,喜歡的話我以後每天都給你帶。”

“你看看這個,喜歡嗎?我爸爸從國外帶回來的。”

“時湛你這周末有空嗎?最近新出了一部電影,我這裡剛好有兩張票。”

“那部電影我聽說過,網上影評很差的,還不如跟我去附近新開的遊樂場玩,我叔叔是分區經理,可以拿到特惠票。”

“中午能跟我一起吃飯嗎?”

幾乎是眨眼的功夫,黑褲白衣的漂亮少年就被眾人所包圍。

溫苒被推得趔趄,後背重重撞在欄杆上,劇烈的疼痛襲來,也成功喚回她理智,太奇怪了,時湛性格孤僻,獨來獨往,怎麼也不應該是現在這樣受歡迎的模樣才對,正要張口,有人發現她還沒走,惡狠狠瞪過來,“看什麼看,彆以為時湛收了你的早餐自己就有什麼不同了,就你這樣的壓根配不上他!”

“你怎麼還沒走?該不會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之前跟她不對盤的小太妹也皺了眉,露出滿臉的厭煩之色,她這一出聲,走廊上的男男女女也將注意力放到溫苒身上,大多帶著敵意。

“時湛乾嘛要收她的早餐啊,長得也不怎麼樣嘛。”

“真討厭,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煩。”

“連陳露學姐親手做的蛋糕都進了垃圾桶,憑什麼她能例外。”

前麵兩句話溫苒聽了還覺得煩,等最後那句遞到耳朵裡,饒是她已經打定主意這一世不再被時湛左右情緒,仍然抑製不住心底的喜悅,嘴角上揚。

陳露是高三學姐,也是一中當之無愧的校花,容貌姣好,性格溫柔,開學禮憑著一曲水袖舞登上校花寶座,成了無數男生的夢中情人,跟彆的漂亮女生不同,陳露的同性緣也很好,一百個女生裡麵可能隻會有一個討厭她的,溫苒轉學過來聽到最多的名字就是陳露,並且很巧,她就並不喜歡陳露,這會,自己在某一方麵將陳露比了下去,哪怕靠的是時湛,溫苒同樣覺得高興。

可惜沒等高興多久,不知道誰又推了她一把,徹底將她擠出包圍圈,幾個虎背熊腰的高大男生擋在前麵,溫苒壓根連白韞的麵都見不著,咬了咬牙,恨恨離開。

看著她背影消失在轉角,白韞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這小姑娘,似乎並不像時湛記憶裡那般單純無暇,而且好像隱瞞了什麼秘密,這個世界,真的是越來越好玩了。

周圍男女俱是一副癡迷表情,有給他送早餐的,也有遞情書邀請他一起共度周末的,甚至還有直言不諱,想做他女朋友或者男朋友的,白韞粗略掃了一眼,雖然有幾個長相還算不錯的,但遠遠達不到他喜歡的標準,皺了皺眉,扔出句讓讓,從中間分開的道路穿行而過,有人叫著名字,想跟上去,被他一個笑定在原地,“彆跟著我,我不喜歡。”

這話聽起來任性至極,然而說話的換成白韞,他那張臉便足以彌補所有的細小缺點,走廊上聚集的人群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乖乖點頭了,畢竟誰也不想惹男神討厭。

一中有個天台,在三教頂樓,上了鎖跟沒上差不多,往往不到半天就被學生破壞了,不良少年少女們最愛朝那兒跑,十次鬥毆有九次都發生在上麵。

白韞本來是覺得那裡比較安靜,想偷懶睡個覺,結果上去的時候正好撞上打架,群架,而且已經打完了,地上或坐或躺,歪歪扭扭好幾個人,唯一還算好的大概就是站在中間,拎著根棒球棍的高大少年。

大冷的天,他身上隻套了件工字背心,皮膚是小麥色的,泛著健康光澤,裸露出來的**和沿鎖骨滴落的汗珠透出超越年齡的性感味道,胳膊上的肌肉塊壘分明,看起來充滿了爆發力,瞳孔漆黑森寒,充斥著戾氣,似乎下一刻就會猛地撲上來,將看不順眼的人撕扯成碎片。

按理來說這樣的人不應該出現在學校裡才對,而且還是個高中生,白韞向來是想到什麼就問什麼,這會也沒有去刻意壓抑自己的好奇之心,“你也是學生?”

他長得實在好看,說話的時候又習慣盯著人看,模樣專注,那顆淚痣也生動至極,饒是池嶼這樣打架幾乎已經成了家常便飯的不良少年都有些招架不住,耳朵尖悄然泛紅,抿著唇點了點頭,算是承認自己的身份,雖然他壓根不去教室,也快忘了自己的座位在哪。

白韞喔了一聲,睡意上來,也不想再去追問名字,“你們打完了吧?走的時候記得幫我把門帶上。”

“打完了打完了。”

“現在就走。”

躺中間的黃毛被踩了一腳,不僅不生氣,眼睛裡還冒著星星,其餘人也對打架沒了興趣,有收拾桌椅的,也有屁顛顛衝出去抱回來毯子的,還有人自告奮勇要去幫他請假,也不想想,就他們的信譽值,老師會相信嗎?

白韞半閉著眼睛,昏昏欲睡,餘光掃到還沒離開的池嶼,神色有些不悅,“你怎麼還在這?”

對方沉默兩秒,突然開口,“你跟傳言裡說的一點也不像。”

手腕一翻,白韞直接拽著衣領將人拉到自己跟前。

池嶼猝不及防弓下身子,本來按照他的反應速度是可以掙脫開的,但想到自己這麼一動可能會傷到對方,反抗的動作便停了下來,若是換成其他人,腦袋瓜可能已經被池嶼砸得開瓢了,畢竟對於一個好戰分子來說,任何的動作都可以視作開戰信號。

白韞早有意料,半點沒覺得驚訝,哪怕是他拋棄玩弄了的對象,稍微勾勾嘴角,露出一個笑容,對方立刻便能將朝向他的刀刃對準自己胸口。

近距離看了才發現這個喜歡逞凶鬥狠的家夥竟然還是個美少年,眉毛漆黑,尾峰自然而然上揚,桀驁不馴,眼睛是細長的鳳眼,睫毛細長濃密,嘴唇淡而薄,麵無表情的時候能讓人心底惴惴不安,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白韞。

“你對我的了解未免太少,僅僅是聽彆人說可不夠。”戳了戳對方眉角新添的那道傷痕,白韞伸出舌尖將指頭沾染的血珠舔舐乾淨,之前倦懶的少年像是突然換了人,從眉到眼,皆透出蠱惑意味。

腦海裡登時一片空白,本來已經組織好的語言也忘了個乾淨。

池嶼會說出這句話純粹是因為兩個人以前見過麵,那時候的時湛陰沉又孤僻,哪怕有女生示好,依舊將自己包裹在厚厚的殼裡麵,不肯,也不願接受任何人的好意,而現在,僅僅一個照麵就讓他心臟瘋狂跳動,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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