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天他們就要離船,他這個時候把人摔個好歹,穀天瑞還去不去了!
那是她護著的人,就被他這麼打著玩的嗎?!
趙鈺染是生氣的,前世的時候,宋銘錚也沒少對穀天瑞動粗。但他抓不到穀天瑞的錯處,就隻能拳腳上比劃占便宜。
記得一次最狠的,是把穀天瑞肩胛骨都差點打裂了,導致穀天瑞好幾天都沒到禦前。
再重來,兩人還是打上了。
打得更早!
很快,穀天瑞就被帶上來。
他被摔的那一下確實有點重,臉上也青紫好幾塊,看得趙鈺染又是神色一沉,叫成喜去拿藥酒和煮雞蛋。
她把藥酒塞他手裡:“快自己脫了衣服擦了擦,傷哪裡了好好揉一揉,怎麼就和他打起來了。”
“是大家都在船上呆得無聊,西北軍挑釁一下,就鬨起來了。”
錦衣衛那幫凶神也不是吃素的,個個年輕力壯,在這船上沒有發泄精力的地方,就隻能是靠比劃了。
趙鈺染實在不能理解這些男人的嗜好。
穀天瑞自小和她一起長大,也沒有很多避諱,就當著他麵脫了衣裳擦藥油。背後都紫了一大片。
趙鈺染看著都為他疼,見他夠不著,準備自己上陣的,結果門一下就被人推開了。
衣襟都還沒係好的宋銘錚沉著臉走進來,看到穀天瑞赤著上身,眸神陰得能吃人。
“太子殿下真是愛惜下屬。”他語氣裡隱忍著什麼,趙鈺染敏感察覺到,覺得他有些莫名奇妙,“肅皇叔也知他如今歸我暫管,傷著了,我能不過問嗎?”
宋銘錚抱著雙臂似笑非笑看她。
過問到要親自去給穀天瑞上藥?
她究竟知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有彆,還是她在穀天瑞跟前,就從來沒把人當外人。
不管是哪個,宋銘錚隻要是想就狠狠紮在心頭。
前世兩人因為穀天瑞就吵過多少回,她到最後也不知道,穀天瑞對她是什麼樣的心思。
兩人無端就這麼對峙起來,穀天瑞現在想想在太子跟前裸露身體也確實不好,索性就拿著藥油告退。
“殿下,臣先回屋了。臣的屬下有對這些傷精通。”
說罷,再朝宋銘錚一禮,離開這是非地。
他就是下意識察覺,肅王是針對他,才來找太子的麻煩。這個時候,他隻要離開,兩人間就會緩和一些。
但肅王的舉動確實太耐人尋味了。
他能察覺到肅王對太子的掌控欲,有點微妙。
穀天瑞匆匆回房,不時還能聽到太子冷聲嗆肅王的聲音,他腦海裡就奇怪地浮現出上回在獵場太子淨手的那幕,還有太子咬著甜果的樣子。
他身上的血液仿佛一下就快速在體內流動,穀天瑞臉色霎時變得鐵青,忙阻止自己胡思亂想。
而宋銘錚那裡忍了幾日,臭脾氣又開始往上衝。
不為彆的,隻為他猜想到趙鈺染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她如今還是全心全意對待穀天瑞的態度就是叫他氣惱。
要不是徐敬和前來求見,趙鈺染窩回床上,隔著屏風和人說話,宋銘錚可能真的壓製不住想跟她掰扯清楚。
徐敬和前來,讓他瞬間冷靜許多,也不離開,而是坐到書案後慢條斯理地係襟扣。
徐敬和進來就看到肅王衣冠不整,先是詫異,旋即目不斜視,給趙鈺染彙報送到船上的一些政務。
她如今聽政,隻要不指派到她身上的差務,就隻能是聽著。
京城裡倒沒有什麼新消息,就是她三皇兄得了赦令回朝了,至於王皇後,仍舊被關著。
她父皇的氣還沒消,也是還在打壓王家人,這個時候,司禮監正好又攬權的時候。
宣文帝的手段向來是軟硬兼施的。
再有就是關於浙江的事,又上了折子要求多派勞力采石,此事要由趙鈺染決定了再上奏。她想到自己要親自去走一遭,便說道:“此事先緩幾天再議,不必呈上去。”
徐敬和應是,彙報完後就準備退出去,一回頭卻見到肅王冷冽的神色,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仿佛就像劍刃一般。
肅王為何這樣看他?
徐敬和額間有細汗冒出,匆匆朝他一禮,勉力沉著步子離開。
趙鈺染從屏風出來,看到宋銘錚還未收斂的神色,又去看看已經關上的門,若有所思。
她一直對徐敬和也種奇怪的熟悉感,不是因為兩人相處久了的那種熟悉,是她想不起來的熟悉,是在彆處發現的。
但是在哪裡呢她想了很久也沒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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