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走到床邊,他再低頭一看,她居然睡著了。
閉著眼的麵容再安靜不過,這麼縮在他懷裡,顯出幾分溫情來。他將她放回床上,看到她眼角有著顆晶瑩的淚珠,方才她抵著他的時候,分明是有那麼一分依賴的。
她那些話,有些像是前世他離京後發生的事,是她知道他在西北受襲後吧她問自己疼不疼,讓自己躲陷阱,是在自責嗎?
他心中悸動,在她眼角輕輕落下一吻。
其實,她是不是沒有那麼討厭自己,是前世兩人都太過強勢,都擅於把最真實的想法藏在內心深處,所以導致兩人水火不容的局麵。
宋銘錚在床沿坐下來,她翻了個身,用後腦勺對著他,睡得很香。
他看著看著就笑了,為她掖好被子,手臂伸開的時候,被她咬的地方作疼。他餘光瞥了一眼,乖乖,好牙口,都見血了。
真是狼崽一樣,奶凶奶凶的。
趙鈺染次日清早起床的時候,太陽穴脹得難受,對於昨晚做了什麼完全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她撩起帳子,發現對麵的長榻上已經沒有宋銘錚的身影,等到趿了鞋子站起來,發現腳底被什麼硌了一下。
她倒抽口氣把腳又拿出來,把鞋子翻倒著,倒出了小小的碎石子。
什麼時候帶進去的?
“起了,已經買好早飯,洗漱一下用早飯吧。”
宋銘錚端著一盆清水進來,放到架子上。趙鈺染發現他淩厲的眉鋒似乎變得柔和許多,看向她的眼神亦然,有一絲說不清的溫情。
她伸手抱了抱胳膊,覺得詭異。
宋銘錚把她小動作看在眼裡,心中苦笑,這人清醒後就缺了那麼些可愛,這就又警惕上他了?
他深深看她一眼,轉身就出去了。
趙鈺染挪到清水前,看到水麵上升著輕薄的霧氣,發愣一會兒才開始淨麵淨手。
廳堂裡穀天瑞已經在擺筷子,見到她出來,高興地招呼她快坐,然後給她稟道:“殿下,已經準備好馬車,用過早飯就能出門去石場。”
趙鈺染正示意他也坐下,聞言愣了愣,旋即就笑了:“天瑞是越來越懂我了。”
她一笑,清冷的眼眸便有了溫度,叫人如沐春風,氣質清然似竹。穀天瑞看著,不知怎麼就覺得心跳加快了,有些窘迫地摸著後腦勺也笑。
宋銘錚從外頭走進來,就是看到兩人相視而笑的畫麵,神色當即淡了幾分。
三人都快速的用過早飯,穀天瑞又拎著一個小食盒上車。
“這是什麼?”趙鈺染好奇瞥了眼,他把蓋子揭開給她看,“是一些糕點,那處荒山野嶺的,我們來回肯定得一天時間,中午殿下就將就些。”
穀天瑞對她向來是細致的,她微微一笑,靠著車壁閉眼小歇。現在她腦子是清醒的,就是有點頭疼,那燒刀子真是名不噓傳,讓她自小就沾酒的都頂不住。
趕車的兩人都是宋銘錚的親衛,在出了城後就發現不對勁,發現不時有騎馬的人越過他們,後麵也還遠遠掉著兩輛牛車。
兩人交換了個視線,另一個轉身鑽進車裡說:“殿下,我們這就被人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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