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手頭上有些杭州府近三年來的大事件,還有一些官員的調動,明兒殿下肯定得見到杭州府的眾官員。其中府台與部堂您應該是熟知的,都在任上幾年了。”
鄭敬和做事向來是細致的,而且她知道鄭敬和還有常人沒有一樣的本事,幾乎是過目不忘的本領。
知道這件事,還是他有一回碰到宋銘錚正在內閣寫章程,掃了一眼後記下來,來告訴她。
那個時候正是打仗,他在下軍令,而他十記有七八,她才發現他還有如此能耐。
“少詹事辛苦了,我這便看看。不過詹事知道堤壩經過的幾個重要縣城嗎?”
“知道的,其中總是受災的有淳安和建德,因為他們是就在兩處要關的下遊,每回都是首當其衝。”
趙鈺染也是知道,便又問:“那裡行船如何?”
“殿下,使不得。”鄭敬和被她驚了驚,忙勸,“那兩條河流一直是急流,遇雨就爆漲,幾乎沒有船隻經過,而且河床多有暗流和漩渦,已經淹死不知多少過往船隻。朝廷都是明令禁行,殿下不可冒險。您要看堤壩,臣陪著你走陸路過去。”
她隨口一句,倒是把他嚇得不輕,她不由得撲哧笑出聲。這個前世穩重的鄭閣老,不過幾年時間,竟是這般老媽子的嗎?
她突然發笑,鄭敬和莫名,也有些窘迫。但是太子殿下天人之姿,即便是不明的笑意,也沒讓人覺得難堪,隻是有那一絲拘謹罷了。
趙鈺染笑過後說:“少詹事不要過於驚慌,我不會再貿然冒險。長興縣一行是出於無奈,不得不為百姓伸冤,如今要拿捏杭州的人,不必再跟上回一樣。”
鄭敬和就大大鬆口氣,他們給陛下告罪的折子還堆在案上呢,都不敢想陛下是不是真不怪罪。
他們從來沒發現,向來重規遝矩的太子殿下也有叫人擔驚受怕的任性。
“少詹事這個年紀該娶親了吧。”
趙鈺染把官員的履曆翻了翻,抬頭倒是問起他的私事。
她記不太清楚鄭敬和的妻子發生過什麼,隻知道他入了內閣的時候,是孑然一人,也從不跟人提起家中事。
那個時候她忙於應付宋銘錚,也沒有過多時間關切他的私人生活,如今想想,還真是個不合格的上峰。
鄭敬和沒想到太子會這般親近地與他說家常,他有些受寵若驚,但還是很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回道:“臣在十八歲那年就已經娶妻,如今已有一位兒子。”
“是這樣,暮淩今年是多大了?”
鄭敬和又是一愣,太子居然知道自己的字,再也掩不住詫異之色,說道:“如今二十有四。”
倒是足足大她十歲,確實再過幾年就而立了,哪裡還有不穩重的。
“等回京了,我去暮淩的家中坐坐吧,想想,我還沒有去過大臣家裡作客呢。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添麻煩。”
“不不不,太子殿下若是前來,那是蓬蓽生輝。”他忙擺手,旋即又覺得這話過於諂媚,有些尷尬地笑,“殿下若想來,臣掃榻相待,確實是臣之榮幸。”
趙鈺染覺得這樣的鄭閣老好玩極了,不再是那種不顯山水的深沉,她還是比較喜歡這樣的鄭敬和,怎麼說呢。多了絲人情味兒吧。
她頷首:“好,那就一言為定,等回京了,我就到你那兒坐坐。”
他是她以後的股肱之臣,如今開始打好關係也沒有錯。
她卻不知宋銘錚一直站在門外,將她趕著去上人家做客的話都聽得真真的。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