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吐了餿掉的粥,還將碗給砸到了河道衙門的人腳邊,嚇得他們當即跪倒。
為首的太監監事便哭道:“殿下,奴婢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河道衙門向來直監管工程,這些夥食都是當地衙門撥的銀子,也是他們的人生的火做的飯!”
一頓搶先哭冤,把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布政使也戰戰栗栗跪倒,膝蓋被不平的石子地硌得生疼。
因為當地財政都掌都他們衙門手裡,這河道衙門的人就是把布政司衙門給告了。
布政使臉上煞白,一時又說不出來話反駁。
誰會想到太子不在石料上的事情發難,而是先從這些小事上發難。
而且那些工匠吃什麼,他哪裡知道,在他眼裡,工匠一日有三餐已經是他們的大幸了。搞不好他們在家裡加一頓都吃不上。
趙鈺染砸了碗,聽著一個喊冤,一個不敢吱聲,勾著唇角冷笑著:“既然你們都是不知情,現在就讓知情一下。”說罷高聲喊,“來人,把給工匠做飯的人都押來,再把他們吃的東西一並拿來。”
布政使眉心一跳,心裡有不好的預感,太子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很快,他就知道太子的用意了。
心裡惱火的趙鈺染一指他和做飯那幫人:“給我把粥菜都給他們喂進去!我倒要看看,他們自己能不能吃下去這些東西!”
布政使猛然抬頭。
太子怎麼敢這樣辱他!
他可是堂堂三品大員,一方掌權者!
然而,趙鈺染就是敢,冷眼看著侍衛把他按倒,掰開嘴裡往裡頭灌。
她的親衛向來就不怕得罪這些權貴,這些人再厲害,能厲害得過太子?下起手來根本不講情麵。
布政使哪裡吃過這種隔夜的東西,才被灌了兩口,就開始往外吐。
邊吐邊高聲喊:“殿下!即便是微臣有不察之過,您此舉卻是在侮辱微臣。士可殺不可辱,聖人都有過,您這般暴行,要叫臣子們都心寒啊!”
他是三皇子的人,太子其實也是在報私仇,他怎麼也不能吃這個虧!
一直沒說話的宋銘錚此時卻突然就拔了刀,刀尖森然指著他的鼻尖:“士可殺不可辱?那本王就一刀砍了你,再給陛下請罪!”
宋銘錚簡直被煞神附身一樣,還想再抹黑太子的布政使噎得不敢再說話,更害怕眼前的肅皇真敢動手。
在左右為難之下,又見太子親衛再把餿飯菜要灌上來,一個怒急攻心,竟是昏了過去。
趙鈺染見著軟軟倒下的布政使,朝臉色鐵青的知府微微一笑:“這飯也沒胃口吃了。”
“殿下說得是。”知府餘光掃向握刀的宋銘錚,腿都嚇得發軟,咽了咽唾沫說,“這些廚子欺上瞞下,罪大惡極,殿下說要如何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