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境可能也是一般。
他門前常有人來,想從他這兒去巴結太子的,總之都是有所求。他不過是看了幾眼,下轎子來,並不理會。
許蔚海見到穿著官服的青年,當即知道這就是自己要等的人,忙上前行禮:“徐大人!”
徐敬和被他半擋了路,神色淡淡看過去。
少年似乎有些窘迫,臉頰微紅,卻還是固執的又一揖:“冒昧打擾大人,學生許蔚海,是來還大人的藥錢。”
藥錢?
這又是什麼新來接近或者賄賂的招數嗎?
徐敬和眼神銳利看了過去。
跟著太子去了一趟浙江,他獨處理了不少事務,身上的威嚴漸重。
許蔚海被看得心裡咯噔一下,忙從袖子中掏出看過上回撞傷後剩餘的銀子,那十輛銀子已經被剪開,如今零零碎碎,還有銅板。
他看得又一愣,許蔚海已經說道:“那日大人的馬車不小心碰了學生,給了學生看傷的錢,這些事剩餘的,學生便想著改還給大人。許家是已經式微,但學生也不能貪這外財。”
許家?
徐敬和聽到他的話,也聽出了些許的傲氣,心頭一動,再抬頭,看到少年剛才隻有些許紅暈到臉頰已經漲得通紅。自己說家族式微,是自揭短了,不怪這少年神色繃成這樣。
但是他還是沒能想到哪個許家。
他身邊的小廝倒是認出人來了,偷偷跟他說:“大人,那日你回京,是碰了一個書生,應該就是他了。當時給了十兩銀子讓他看傷的。”
既然他身邊的人記得此事,他就示意去接過錢。
不管怎麼樣,這少年是有骨氣的,看來也是這屆參加科舉的。
也許日後還會同朝為官,不是來攀附的便無所謂。
小廝得來示意去接過錢,許蔚海露出個鬆口氣的笑來,正要拱手告辭,卻是聽見了馬蹄聲。
徐敬和聽到聲音也詫異,想著這胡同鮮少有馬車經過,他自己除了急事也不會坐車。他才剛轉身,就先聽到清朗的少年喊聲:“徐大人,你怎麼才到家啊。”
這……他心中一驚,對上撩著簾子朝自己微笑的太子。
“殿……”殿下二字差點要脫口而出,但被他及時給收了回去,餘光掃了眼邊上的少年人,改口,“小少爺,您怎麼來了。”
趙鈺染也不等停穩就往下跳,宋銘錚先一步拉住她的胳膊,不讚同的掃她一眼,自己先下去後才扶了她一下。
坐在車轅的古天瑞看著肅王握著太子胳膊的手,眸光閃動,垂下眼。
趙鈺染被宋銘錚霸道鬨得叛逆的老毛病又犯了,冷冷睨他一眼,表示不滿。那麼多人,她下個車都不能下了,她的威儀不要了?
不過一轉身,她又溫和的笑著朝徐敬和走去。
許蔚海看清那個走近的少年,大驚!
——怎麼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