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感慨叫宋銘錚跟著露出笑。
確實是,眨眼要兩年了,最經不住的就是歲月流逝。
他道:“還記得春獵,殿下那時搶了臣不少獵物。”
被說起自己當日的爭強好勝,趙鈺染抿唇笑。
那時隻覺得這世再見到宋銘錚,要先給他個下馬威看看,後來這人表現得太過霸道。現在回想起來,他是真遷就自己。
忍著脾氣遷就自己那種。
宣文帝見兩人都笑開,叫廖公公斟滿酒,先舉杯:“那就敬歲月一杯。”
三人舉杯同飲,氣氛很快就熱鬨起來。
朝堂的事,感情的事,宣文帝在這個時刻不想去理會。
人生總該有放縱的一次。
等酒過三旬,趙鈺染一雙杏眸染著酒意,帝王在湧起的酒勁中反倒越發清醒了。
被他放一邊的事逐漸回歸,笑容就此隱沒,暗暗歎一聲後讓宋銘錚說查到的事。
宋銘錚可以說是在這酒桌上一直保持清醒那個。皇帝的放縱他看在眼裡,同樣明白這之後該麵對的一樣不會少。
他低沉的聲音緩緩響起:“殿下染上天花一事根本沒法再查下去,所有的線索斷得恰好,一切都是偶然發生…”
說道這裡,他停頓,看向皇帝。
是在等皇帝發話。
因為後麵的話就是事關齊王後人。皇帝先前一直瞞著趙鈺染,不讓她這些事,都是讓他暗查。但他因為彼此都是重生的,所有還是先把此事先告訴了她,讓她在朝中能多個心眼,還能與他一同暗查。
她的能力他從來不懷疑,兩人一塊反倒更有利。
可皇帝那頭並沒有挑破,所有他不能直接說下去,停頓是試探,也是在提醒趙鈺染先有個心理準備。省得一會露出已經知曉齊王後人的事情來。
果然,他一停頓,皇帝朝他看過去,趙鈺染亦然。
宣文帝在他投來詢問的目光中,側頭再去看太子,最終一點頭:“說吧,太子也該知道了。”
原本還在猜測宋銘錚停頓原因的趙鈺染霎時心中一凜,端坐好,麵露凝重。
她明白宋銘錚的意思了,兩人得把戲唱好。
她父皇終於要把齊王後人的事情給她挑眉,這也說明她父皇對這個還摸不著的人已經徹底失去耐性。
宋銘錚聞言這才應了聲是,不拖泥帶水地道:“事情可能關乎齊王後人。”
“齊王後人?哪個齊王?”趙鈺染很配合詫異地問,旋即不敢置信一般看向父皇。
在父皇緩緩點頭中恢複沉默,隻看向宋銘錚,把情緒表現得十分好,宣文帝沒有察覺兩人早就這事開展調查已久。
“銘錚說吧,讓他知道得清楚一些。”
宣文帝又說一句,整個人都靠進椅子裡,閉上眼。
宋銘錚和趙鈺染相視一眼,把該說的詳細都說來,趙鈺染一直沉默,在宋銘錚話落後明白父皇在此時選擇告知她的原因了。
她看向還閉著眼睛的父皇,凝眉沉聲道:“父皇的意思是那些人拉姑母淌這渾水,想讓我們誤解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