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他,隻是分被子給他,可沒叫他一塊泡浴的!
她把臉頰的都揉紅了,宋銘錚當然知道原因,想到自己剛才差點就把人就地正法,嚴肅許久的麵容終於有了絲絲笑意。
“走吧,再揉,此地無銀三百兩。”他拿開她的手,握在掌心裡,把人從椅子裡帶起來。
趙鈺染一下撞到他身上,堅實的胸膛使她臉頰又一陣發熱,想到的是剛才他那驚人的彆處,受驚一樣彈開,垂著頭眼神亂瞟就是不敢看他。
耳邊又是他低沉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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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的院子在中路上,從園子走去並不遠,很快便見到那高聳的房頂,瑞獸石雕威風凜凜站在尖端上。
趙鈺染被人引著來到姑母那邊,走過院子時還注意到一灘血跡,暗黑色的。等見到惠嫻,發現她臉色極為不好,腳下還有瓷器碎片。
“姑母?”她喊了一聲。
惠嫻像是被驚著,從椅子裡猛地站起來,然後又軟軟倒下。
趙鈺染走快兩步,去扶住她。
惠嫻的手就握著她胳膊,用力的,氣若遊絲地道:“我要進宮。”
“姑母這個時候進宮作甚?”趙鈺染被她的話鬨得也跟著眉心一跳,“姑母還頭暈,有什麼事不能晚點
再說?”
“不、我現在就要進宮!亂臣賊子!亂臣賊子!多少年了,還沒死心,還敢造次!我要去見皇兄!”
惠嫻跌跌撞撞站起來,嘴裡念念有詞,都是恨意。
趙鈺染想到什麼,一把拉住她:“什麼亂臣賊子?”
“齊…”惠嫻說了一個字,猛然抬頭,把嘴又閉上了,蒼白的臉露出難看的一絲笑意,“染染彆擔心,我去和你父皇說今日的事。”
一個齊字已經印證趙鈺染猜測,她驚疑不定道:“在公主府刺殺的人是齊王後人所派?”
此話一出,惠嫻十分震驚看她:“你父皇都和你說了?”
趙鈺染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見姑母詫異的神色,緩緩點頭,又回頭去看宋銘錚。
宋銘錚唇線抿得筆直,目光銳利,卻一言不發。
惠嫻麵上的詫異許久才散去,也順著趙鈺染的相勸,重新坐下,說:“剛才那個刺客,身上藏有隱秘的紋身,是下邊人描了報上來,我一眼認出那符號,這才猜測出底細。想要再細細審問,他藏毒,服毒自儘了。”
趙鈺染就看向院子。剛才那黑色的血跡,恐怕就是那刺客毒發身亡的吧。
齊王的人還真是無孔不入。
可…她低頭,又看了眼自己被長袍遮蓋的腳踝,神色複雜,再抬頭,眼裡又什麼都沒有了。
“姑母先好好休息,誰幫著審的,一會我回宮再把人帶到父皇跟前,讓他彙報就是。今日府裡都是客人,姑母還是彆進宮了。”
惠嫻還想說什麼,但在她堅持的目光中無奈笑笑:“好好,你說了算。”說罷,拍拍她手,還探頭去看了宋銘錚一眼,朝她笑得曖昧。
趙鈺染在她那樣的笑容中,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一聲,壓低聲說:“姑母,和你想的又不太一樣,但確實是那個意思。你彆擔心,晚些我再和你細說,離開那麼久,我該回到前頭去。”
趙鈺染說不上是心虛還是什麼,總之不太想多留,丟下話,慌慌張張離開了。
惠嫻望著她離開的身影,笑容一點一點消失,到最後隻餘下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