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這個女人粗鄙至極,他一定是眼花。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找牛。”
他狂奔而去,把她丟下。
她其實沒怎麼摔傷,可恨這倒黴孩子扶都不扶她一下。既然如此,她還真就想看看她如果真走不動,他會不會真的不管她。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把牛找回來。被拖著狂奔的大黃牛再次體會到身不由己的痛苦,一路不停地“哞哞”叫喚。
“你沒事吧。”他問。
她作出痛苦的樣子,“我的腳好像葳了,怕是走不了路。”
他擰著好看的眉,倒是沒有懷疑她說的話。她一直觀察著他的表情,猜測他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以他的性子很大可能會再次丟下她,然後回去叫人。其實還有一個最好的辦法,就是她騎牛回去。
然而這兩個答案都不是,他說要背她。她萬萬沒有料到他的腦回路竟是這樣,既然如此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他冷著臉掩飾心中的異樣,緩緩走到她麵前。
“上來。”
她心道不錯,不愧是前太子,果真是極有氣勢。
“牛糞。”
他臉一黑,都什麼時候她還想著牛糞。幾步過去,也不管臭氣和惡心,三下兩下將半乾的牛糞拾進簍子裡。
牛糞簍子薑麓背著,一手還牽著牛。人在前麵走牛在後麵跟,有牛不坐要人背,落在外人眼裡也是一道詭異的風景。
薑麓趴在他的背上暗爽,這小子也有今天。
回去時正值當午,做活的村民都已回家吃飯。那幾人看到秦彥背她回來,一個個震驚之餘拚命揉眼睛。
小新子看著與村民一般無二的主子,心裡有些難過。趙弈腦抽抽地想著,看來公子果真被夫人吃得死死的。
他們得知薑麓受傷,皆是擔心不已。
她安慰眾人,心裡破為受用。不枉她這些日子以來對他們關愛有加,幾個孩子表現得都很不錯。
尤其是陶兒,那滿臉的擔憂溢於言表。
她再說強調自己沒事,說是好在沒有脫臼也沒有傷到骨頭,不用請大夫來看,自己養幾天就好了。她說這話的時候,秦彥一直緊鎖眉頭。
飯已煮好,菜也切好,陶兒一直等她回來做菜。這段日子以來,她一直用心教陶兒。眼下她傷了腳,做菜的任務自然落到陶兒頭上。
陶兒很緊張,趕鴨子上架第一次真正掌勺。
吃飯的時候薑麓連連誇獎,趙弈和小新子也覺得不錯。唯有秦彥不滿意,即使薑氏有千般讓人不喜的地方,廚藝還是叫人無可挑剔。
他盯著薑麓看了好幾眼,薑麓裝作沒看到。
飯後她回屋歇著,他跟了進去。
“你怎麼進來了?”
“我是你夫君,我為什麼不能跟來?”他梗著脖子不看她,手心都在冒汗。爾後一想他說的是事實,暗怪自己為什麼要心虛。
薑麓大驚,臭小子神情古裡古怪的,不會是想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青春懵懂的少年,最是荷爾蒙旺盛之時。
不行不行。
她為人師表,怎麼能和一個十幾歲的屁孩子胡來。
“我怎麼覺得身上有點癢,是不是過了牛身上的虱子。”她東抓抓西撓撓,一副難以忍受的樣子。
一聽到虱子二字,秦彥覺得自己身上也開始癢起來。他以前聽過牛身上會長虱子。一想到自己身上可能有虱子,頭皮開始發麻。
“這個藥給你。”他丟下一樣東西,落荒而逃。
她疑惑地拿起那東西,打開聞了聞。
原來他是來給她送藥的,算這小子還有良心。緊接著又被自己剛才的腦補臊得滿臉通紅,暗罵自己為老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