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求表揚(2 / 2)

“三哥,我是來找你的。”

“你少騙人。你說你來找我?那你一到村子為何不直接來找我?你打量著誰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分明就是另有企圖。我可告訴你,趕緊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薑麓不是好惹的。”

那丫頭心又黑手段又辣,薑明珠不是她的對手。真要是把她惹急了,薑明珠沒好果子吃。到底兄妹一場,他也不願意看到那個結果。

隻可惜,薑明珠注定不會領他的情。

在薑明珠眼裡,這個三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最後竟然還學大哥的樣子跑去參軍,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回來,反正她沒有等到那一天。

“三哥,你誤會我了,我真的是來找你的。”

他們做了多年兄妹,一向卻是水火不容。如果說這世上最了解薑明珠的人是誰,恐怕非薑沐莫屬。薑沐十幾年來因為她不知該了多少罰,早就看她不順眼也深知她的真麵目。

“好,那我跟你走,我們明天一大早就出發。”

薑明珠咬著唇,做出很為難的樣子,“三哥,還是緩幾日吧。父親母親交待過,此次一是為接你,二是求得殿下的原諒。”

薑沐露出一副果然的表情,“薑明珠,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你姓黃不姓薑,以後少打著國公府的名號行事。我勸你還是趁早離開,你彆逼我不給留麵子。”

話說到這個份上,薑明珠心下是又氣又恨。

前世裡三哥後來也倒向薑麓,對她的事不聞不問。如果不是娘家的三個哥哥不管她,她何至於過得那般艱難。

她眼中隱現恨光,掩飾之時不經意瞄到一個人。

那人是小河。

小河的長相不同於尋常人,很容易讓人認出來。既然小河此時還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但她依然記得這張臉。

薑沐皺眉,“你認識薑河?”

“薑河?”薑明珠大驚,“你叫他什麼?”

“薑河,薑麓新認的弟弟。”

“你說什麼?”薑明珠在心裡拚命告訴自己要冷靜,這個人怎麼會叫薑河,他不是應該叫霍清河嗎?

前有小新子公公突然變成什麼民部的王大人,後又有原本應該叫霍清河的人變成了薑河。為什麼為這樣?

這一切前世裡都沒有,是她記錯了還是有什麼她不知道的隱情?

她開始不安,不安漸漸變成惶恐。

在薑沐驚訝的目光中,她失了魂一般連連跑遠。她不會想到這一世之所以不同,正是因為她的重生。是她改變了前世一些事情的軌跡,這一世又怎麼可能和前世一模一樣。

突如其來的兩件事,徹底亂了她的心。

那廂薑麓轉身進了屋,一把抽起秦彥手中的書。

“少裝了,我不信你還能看得進去。”

秦彥確實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他滿腦子都是那句我的男人。原來在她的心裡,已將他視為她的男人。

“我話都說得那麼難聽了,很明顯她還不死心。可見在巨大的誘惑麵前,什麼臉皮麵子都能不要。”

“誘惑?”他好看的眼微凝。

她勾著腦袋,流轉的目光最後定在他臉上,“正是,江山和美人的雙重誘惑。問世間權為何物,直叫人沒臉沒皮。”

什麼亂七八糟的。

秦彥彆過臉,“我方才一直沒出去。”

薑麓挑眉,他想說什麼?

秦彥睫毛輕顫。“你讓我彆出去的…”

所以呢?

薑麓等他說話,不想他卻不再說了。

將近半盞茶的功夫,沉默伴隨著微妙的氣氛充斥在屋子裡。他始終沒有看她,說是使性子也不像,說是鬨彆扭更談不上。

也虧得薑麓經驗豐富,琢磨幾轉之後恍然大悟。

這男人…他在求表揚。

還有點可愛。

她險些笑出聲來,不就是表揚嘛,這個可以有。

“對,是我讓你彆出去的。好男人就應該聽妻子的話,你做得特彆好。”

秦彥終於看她,薄唇抿得緊緊的。很顯然他似乎並不滿意這樣的表揚,那雙好看的眼中有著令她心悸的情緒。

她緩緩伸出一根手指,輕點自己的唇之後印在他的唇上。

*

一夜心煩意亂之後,薑明珠重振旗鼓。她沒有再出現在薑麓的麵前,而是悄悄派人向村民們打聽小河的事。

蘭桂偷偷和陶兒見過麵,陶兒回來後就將此事報給薑麓。薑麓聽完之後陷入沉思,老綠茶絕不會無緣無故打聽小河的事。

小河是啞叔撿的孩子,照老綠茶的反應來看他的身份應該不尋常。

薑明珠有意接近小河,不時與小河偶遇。一來二去之後,她開始和小河套近乎。小河每天都要趕雞去地裡放,以前是和小新子一起,小新子走後他一人放雞。

打開雞籠把雞趕下地後,他隻要待在一邊看著就行。他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能碰到薑明珠,但他不喜歡薑明珠看他的眼神。

她看他的眼神,讓他覺得有人想拍花子。

“小河弟弟,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薑明珠提著一個食盒,食盒裡裝的是點心。聽說窮人家的孩子一塊飴糖都能騙走,何況是上等的桂花糕。

小河不想和她說話,隻能低頭不回答。

“這是我親手做的桂花糕。”

其實是她讓齊芳去橫塘鎮買的。

“我…我不要。”小河頭更低,都快埋進胸口。

薑明珠是在幾年後見過他,那時的他完全不是現在的樣子。如果不是他的長相太特彆,她都不敢相信這個人會是以後她見過的那個人。

鄉下的孩子,就是上不了台麵。

她心裡很是不高興,要不是看在他以後能成大事的份上,她才不願意討好他。她想把桂花糕強塞給小河,小河嚇得連連後退。

地埂的路到不平,她當然追不上小河。

也不知是自己葳了腳,還是地上的草打滑。隻見她一個不穩往一邊倒,倒在一層鬆枝上。鬆枝不堪重負,直接塌出一個大窟窿。

原來那些鬆枝不是鋪在地上,而是為了蓋住一個大坑。這坑一看就是用來漚肥的,好在眼下還沒有蓄肥,否則她必是金銀滿身臭氣熏天。

饒是如此,她的尖叫聲還是傳得老遠。齊芳想去拉她,無奈大坑太深力氣太小。試了幾次彆說拉人,險些連齊芳自己也掉進去。

齊芳剛想找小河幫忙,不想看到的是薑麓。薑麓悠哉悠哉地背手往下望,同一身狼狽的薑明珠打了一個照麵。

“薑麓,你快救我!”

“黃明珠,你可真是不長記性。”薑麓不僅不救她,反而饒有興致地欣賞她的窘迫。“我為什麼要救你,我救你之後你會感激我嗎?”

不僅不會感激,反而還會繼續挖彆人的牆角。

齊芳懇求道:“王妃娘娘,求你救救我家姑娘吧。”

聽聽,又是我家姑娘。

林國公府那對腦殼有坑的夫妻啊,還真是會教下人。

薑麓嘖嘖兩聲,“這人生哪,就和走路是一樣的。一旦你走錯了路,勢必會掉進坑裡爬不起來。可如果你好不容易從坑裡爬起來之後還執迷不悟,那麼誰也救不了你。”

如果說薑明珠的前世是一個坑,那麼重生之後要做的不僅是規避原來的坑,更重要的是選擇一條正確的路。很顯然薑明珠沒有做出正確的選擇,她正準備掉進一個更大的坑裡麵。

薑明珠沒有聽出她話時的深意,猶自羞憤難當,“薑麓,我真的沒有想過和你爭什麼,父親母親那裡我也是常常替你說好話…”

“黃明珠,你說的這些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你不想和我爭?那你為何不滾得遠遠的?你敢說你對我男人沒有彆的心思?你敢發誓嗎?”

“我…我敢,我若是真有那樣心思,就讓我不得好死。”

“切!”薑麓冷冷一笑,“這個誓言太輕了,你應該說如果你想和我搶男人,那麼這輩子你必淪落風塵,迎來送往夜夜當新娘!”

薑明珠和齊芳同時睜大眼,幾乎不敢相信她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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