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駱駝稻草東風,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宋清音表情越發無奈,眼中難掩慈愛。
“這樣的話,在外邊可不敢隨便亂說。”
“我知道厲害。”薑麓道:“我就是在祖母和秦彥的麵前這麼說,我才不會在外人麵前說。”
“你呀你,怎麼能直呼殿下的名字。”
“名字就是讓彆人叫的,若不然取名字做什麼?”
“就你歪理多。”
“我像祖母。”
“我可沒你這麼多的歪理。”
祖孫二人在涼亭裡鬥著嘴,遠處經過的下人們聽到笑聲都在心裡納悶,也不知道自家娘娘怎麼就和宋姑娘這般好了。
彆說是一般的下人,便是薑麓的心腹陶兒也不明白。瞧自家主子對宋姑娘的親熱勁,說是嫡親的姐妹也不為過。
她們說話的時候,居然不讓任何人靠近。陶兒也隻能在不遠處守著,聽著她們的歡聲笑語,卻聽不清她們在說什麼。
兩人一個淡雅一個明麗,端地是一對濃淡相宜的姐妹花。
宋清音想起什麼,問:“你剛說的東風,是什麼?”
薑麓賣起關子來,“現在不有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任是皇帝老兒會作妖,妖風一陣比一陣大,也比不過東邊來的罡風。罡風壓妖風,自會把他收得服服帖帖,到時候他彆罵娘就行。”
宋清音不再問了,聽到她對皇帝滿嘴的不敬,也隻能是當做沒聽到。這孩子說話是真的毒辣,也虧得殿下和她情投意合。
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有時候在世人眼中極不相配的兩人,相處起來卻是能夠心意相通,互相包容。當年怕是很多人也不看好她嫁進國公府,也不看好她和夫君的感情。
想到記憶深處的那個人,所有的遺憾全部浮上心頭。
薑麓何等敏銳,立馬感知到自家祖母的低落,“你個年紀輕輕的姑娘家,哪有那麼多的憂愁,前塵往事想那麼多做什麼。”
“你個沒大沒小的,我哪裡年紀輕輕…”
“你照照鏡子看看,你這不是年紀輕輕,難道還是暮色沉沉?”
宋清音知道她是在寬慰自己,無奈一笑,“就你嘴貧。”
“笑一笑十年少,你以後多笑一點。”
“知道了,我說不過你。”
兩人相視一笑,氣氛溫馨。
秦彥遠望著這一幕,好看的眸中若有所思。
他長得好,朱衣玉麵修長挺拔。縱然是離得遠看不清他的五官,卻有著不容忽視的氣場與俊美。
薑麓看過去,心下既欣賞又甜蜜。
這麼好看的男人,是她的。
宋清音也看到了秦彥,識趣告辭。
陶兒心道,得虧宋姑娘是個識趣的,若不然自家娘娘再是與之親近,她們這些下人也不會給對方好臉。
薑麓飛快地朝秦彥跑去,頗有幾分翩翩蝴蝶奔向花叢的姿態。她卻是忘記了,自己現在是有身孕之人,隻把汪婆子急得在後麵連連驚呼。
“我差點忘了這事。”薑麓吐著舌頭,衝秦彥笑。她的肚子還不顯,加上最近又不吐胃口又好,她有時候真的會忘記自己是一個孕婦。
汪婆子擦著一腦門子的汗,看來以後一定要盯好娘娘,萬不敢再這麼跑了。
秦彥好看的眸中也有不讚同,薑麓難免有些心虛。
“今天宋姐姐進宮了,母後托她帶了十幾枚雞蛋,晚上就炒了吧。”
秦彥顯然也知道宋清音去看過宋皇後的事,對於飯菜的安排更是沒有任何的異議。他的眉宇間有一絲倦色,想來這段日子並不輕鬆。
薑麓心知他的不容易,打定主意早點催著他休息。然而事與願違,將將吃過晚飯,宮中有人來傳旨。說是皇帝又吐了血,有口諭急召他入宮。
秦彥趕緊起身,準備進宮。
快要出王府,薑麓突然追上來。
她拉住秦彥,小聲在他耳邊低語,“小心有詐!”
秦彥瞳孔微縮,垂眸遮住那一片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