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公話音未落,被激怒的海盜,厲喝一聲,指著衛國公和餘隱大聲道:“射死他們,射死他們……”
刹那間,一排□□手上前,無數的箭羽齊飛,餘隱他們這邊拿著□□的一時間還沒換過來,隻得蹲下身子,或用□□擋箭。
衛國公速度快,饒是如此,也沒來得及拉餘隱一把。
倒是身後的大黃,見餘隱發呆,用力朝他的後背撞了過去。
餘隱被撞得後腰一疼,堪堪躲過一隻箭。
衛國公躲在後麵,從旁邊的侍衛手中拿了弓箭,一邊搭箭,一邊道:“老餘,你家大黃好樣的……”
餘隱心頭砰砰直跳。
剛才那把箭直接從他的臉頰邊擦了過去。
此刻,他摟著大黃,躲在箭射不到的地方,一動也不敢動。
在出發前的幾個月,他也跟著衛國公,每日早起練劍、騎射,可畢竟不是專業選手,此刻隻能安份的躲著,彆讓人給射成了篩子。
對方人多,而他們雖然船多,但是每條船上,也隻有十來個能戰的,力量一被分用,打起來就吃虧多了。
對方一陣猛烈躲射擊之後,又有人從水下遊了過來。
餘隱聽不到箭聲,懷裡的大黃卻突然叫了起來,餘隱心頭一跳,對忙著拿箭瞄準射人的衛國公道:“水下有人。”
衛國公麵色一沉,手中的箭“嗖”的一聲射了出去。
直接將對方一人放倒。
他又接過侍衛手上的箭,再次搭上去,瞄準目標,對餘隱道:“你找準機會,帶幾個人用□□射水下,老夫帶著人把他們的弓箭手先乾掉。”
由衛國公一箭射一人,對方的隊形馬上亂了。
侍衛們看準機會,搭箭一齊射了出去。
雙方一開戰,便出現了空隙,餘隱喊了一聲道:“手中有□□的都往水裡打,彆讓水下的人上來。”
餘隱還沒參加過實戰。
上輩子也隻在後方幫人處理過傷口,拿過藥。
但是修道者的傷處理起來跟凡人的又不一樣。
他這一箭下去,必定死傷一個。
而且是無法複原的,心裡壓力有點大,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餘隱感覺手裡的箭都射完了,耳邊再也沒有呼呼的風聲。
濃濃的血腥
味加夾在海腥味中彌漫在空氣之中,難聞的讓人做惡。
他才隱隱明白一件事情,戰爭結束了。
他們跟海盜,這一群不知道在海上橫行了多少年,搶劫、打殺了多少本國商人、商船的獵手,進行了一場生與死的較量。
餘隱最先看到的是具在他身旁,身上中了一箭的大黃,可憐巴巴地望著他,直到餘隱的目光聚焦,大黃才委屈地揚起小爪子,嗚嗚地叫了兩聲。
餘隱眼眶一紅,伸手在它的傷口處一摸,還好傷得不深。
隻要送進空間裡養上一個時辰,這傷口就能複原,餘隱小心翼翼地幫大黃把箭拔了出來,大黃痛得抽搐了兩下,可卻忍住了沒有動。
餘隱也顧不了那麼多,順手空間裡喚出了一瓶白藥,灑在它的傷口上。
這是藥是他前兩個月自己配的。
就是怕在路上遇到什麼情況,到時候以備不時之需。
用的均是空間裡的藥草,無論是藥效,還是靈力,都比這個世界上的藥草要好上許多。
大黃上口上的血立刻就止住了。
繃得緊緊的大黃,身體一鬆,便靠到了甲板上。
餘隱給它丟了兩顆果子,大黃立馬啃了起來。
餘隱這才抬目望去,隻見船上有不少人受了傷,但是大家臉上都隱隱帶著笑容,衛國公傷了一條手臂,但是沒什麼大礙。
見餘隱過來,笑道:“還有果子嗎?”
餘隱丟給他一個,正要去瞧瞧有沒有傷員需要幫忙的,突然想起,自己身上有藥,於是便把衛國公的繃帶又扯了下來,給他灑了點藥。
傷口上的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止住了。
衛國公輕唉了一聲道:“這什麼藥,哪來的?”
餘隱道:“自己配的,咱們去年不是種了許多的藥材麼,今年賣的時候,我就留了點,在家裡配了些藥,想著出海的時候,肯定免不了,誰知道,還真是被我這烏鴉嘴給說中了。”
衛國公道:“那你快去,幫宗慶看看,他傷得有些重。”
餘隱心頭一凜,快速下了自己的船,而後又上了楚宗慶的那條船。
饒是緊趕慢趕,但是大船上上下下,也用了兩刻鐘的時間,楚宗慶一臉的血,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彆人的。
從王府帶來的兩名
侍衛,正在幫他清理傷口。
餘隱快步上前道:“我來吧。”
他將楚宗慶快速查看了一遍,這小子傷得是挺重,不過都是皮外傷,那一臉的血也是彆人的,隻不過現在失血有點多,臉色挺白,還有點昏昏欲睡。
餘隱讓兩名侍衛將楚宗慶抬到床上,而後讓兩人出去幫忙拿東西,趁著倉裡沒人的時候,從空間裡弄了點泉水,給他喂了下去。
同時用泉水幫他又清洗了一遍傷口,再灑上白藥。
傷口上的血一止住,再加上泉水的滋養,楚宗慶漸漸清醒了過來。
餘隱讓人好生看著,他去外頭看看其他的將士。
楚宗慶這邊沒他們幸運。
海盜分前後兩波,估計是知道他們的戰船在前麵,所以,前方的火力比較大,而後麵那兩艘船,是想著趁機從水下偷襲。
豈知,被餘隱他們用□□打了個措手不及。
衛國公又一箭一個,儘管餘隱他們人少,但是由衛國公帶頭,士氣大大的被鼓舞,而水下的海盜再次想要偷襲的時候,又被餘隱帶著人,一通亂射,全給滅到了水裡。
楚宗慶這邊就沒那麼幸運了。
對方人多,他們人雖然也不少,可畢竟頭一次海戰。
有人趁機上了船,楚宗慶一不留神,就被對方砍了一刀。
還好其他人反應快。
這一戰海盜被滅了兩條船,死傷更是不計其數,剩下的人卻逃走了。
打掃好戰場,安排好傷員。
餘隱驚喜的發現,他們除了少數人受傷之外,沒有一人死亡。
這一消息一經傳出去,滿員歡呼。
衛國公笑道:“老夫還以為那些海盜有多厲害,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餘隱的藥效果確實不錯。
他帶了二十來瓶,用了差不多一大半。
在晚上給眾人準備的湯中,他趁廚房不注意的時候,往裡麵又加了點泉水。
總之,現在是儘快讓大家好起來。
回程路的至少還有兩個月,誰知道,這群海盜會不會卷土重來。
海盜這種東西,跟小強似的。
打不死……
在餘隱的藥與泉水的雙重療效之下,傷得最重的幾個人,第二天都能坐起來聊天吹牛逼了……
經過昨日一戰,大家的心思更團結了。
商老
板他們原先隻餘隱他們是合作夥伴,而此刻,看餘隱他們的眼神,又多了層彆的意思……
昨天晚上打掃完戰場,大家坐在一起吃東西時,商老板帶著十來位一道出海的商家給餘隱和衛國公深深的鞠躬道謝。
同時表了衷心。
以後無論遇到什麼事,一切都聽餘隱和衛國公的。
衛國公不置可否,人有時候就是這樣。
大家明明是一條船上的,可若是遇上大方大浪,對方若是能走,肯定不拉你一把。
若是不能走,也得拉著你一起死。
這就叫人心不齊呀!
可若是一起經曆了生死,你以絕對的力量,讓對方信服,那麼,他們的態度就會立馬轉變,就像此刻眼前的這幾位。
餘隱忙站起來,虛扶了大家一把,“商老板這是做什麼,咱們出來前就說好了,我們負責你們的安全,而且這一路上,若是沒有商老板的指引,咱們哪能這麼順利您說是吧,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齊心協力,那就對了。”
“更何況,你們也瞧見了,海盜並沒有大家想的那麼強大。若是下次再遇到,咱們就有經驗了,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咱打兩個,到時候,讓他們一看到咱們的船過來,都嚇得有多遠滾多遠……”
衛國公差點又習慣性的冒出一句——讀書人就兩張嘴皮子會忽悠人。
不過他老人家還是忍住了。
經過一天的休養生息,傷員的傷口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大家一致認為是餘隱的藥起了效果。
衛國公受過很多次傷,這次的箭傷並不算輕,可偏偏好的如此利索,於是,大早上便摸進餘隱的房間,小聲道:“老餘,你這藥真是自己配的?”
餘隱頭也不抬的在地圖上做著標記。
還真是,海盜襲擊他們的地方,在海域圖上他們海動的範圍之內,這麼說,他們其實第一次出現,對方就盯上他們了。
隻不過,那時候他們帶的是貨物。
對方隻等他們交易回來,再下手,這樣一來,不止有貨,還有更多的錢財。
衛國公道:“老餘,這藥效果真是太好了,比宮裡的都管用,要是能大量生產,到時候,咱們上戰場可就方便我了。”
衛國公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自
己受傷的胳膊。
沒有任何不適之感。
胳膊上的傷口,雖然還在,但是他能感覺到,已經很好的愈合,同時現在發癢,開始恢複長新肉了。
餘隱張了張嘴道:“不瞞你說,這方子裡麵,我用的都是好東西,要是想大量生產,不太現實,如果換成普通的藥材,或者年份少的,肯定也管用,但是並沒有像你現在好的這麼快的……”
比發他空間裡麵的人參,仔細一算,都四五百年了。
平時一個一二百年的人參,都是天價了,更彆說四五百年的了。
“但是,像你這樣的傷口,肯定比平時少一半的恢複期。”
衛國公略一思索便道:“那也足夠了。”
餘隱沒想到,他要求這麼低。
“那方子我回頭寫給你,但是生產的事情,我不參與,如果想要讓傷口恢複的快,藥材的年份一定要久,因為年份越久的藥材,藥效便越好。”
衛國公笑道:“彆給我,給了我也不懂,對了,還有果子嗎?”
兩人正說著,楚宗慶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眼珠子在屋裡轉了一圈,這才跟兩人打招呼。
餘隱見他臉色好多了,這才放下心來。
衛國公道:“有事嗎?”
楚宗慶有些不好意思,扭捏了一會,被衛國公直接踹了一腳,“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楚宗慶咽了下口水道:“先生,大黃都有果子吃,就學生沒有。”
餘隱一噎,這是看到大黃在外頭啃果子,抬了下下巴,果子就放在窗前的桌子上。
楚宗慶過去就拿了一個往嘴裡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