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在人開心道:“這敢情挺好,下官回去給他們宣布一下,就說大人的主意。”
餘隱點頭。
自從上次那位新來的大人,射了一次被後坐力給摔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起。
他就想要舉辦什麼運動了。
讀書人雖然經常被傳說得手無縛雞之力。
可事實上,讀書人大部分還是會鍛煉身的,否則科考的時候,一個個都被抬出來了,早就累死一片一片的了。
哪能有人坐官教書呀。
不過確實這方麵不怎麼重視就是了。
範成若這邊兩隊人馬,一共有六十六個。
每邊三十三人。
看了一下午使用情況,餘隱才想起,他還答應餘老太太要去找孫青林。
不等到下班,他坐車就走了。
小張大人把這事回去跟大家一說。
眾人歡呼一聲,“大人這樣,明擺著讓咱們摸魚,不怕被彆的部門給嫉妒上呀。”
小張大人笑道:“怕什麼,大人說了,這是增強體質,利國利民。”
“這倒也是,咱們家大人,一向做什麼事都能引領潮流……”
想想他老人家打了一次馬球。
成了京裡的神話存在……
出了一次海,盤活了整個沿海城市的經濟。
本來工部這個部門,也就是造造兵器,屬於大家不怎麼瞧得上的部門。
如今翰林院出來的,一個個都想擠過來。
工部都成了香餑餑了。
“還真彆說,指不定明年,不光有馬球賽了,還有什麼蹴鞠,
射擊呢!”
“得了吧,狩獵不就是射擊嗎?”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討論的熱火朝天。
孫青林今日剛好有課。
轉著圈兒,瞧學生們的文章寫得如何。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敲門聲。
家學裡的馬管事,小聲道:“孫先生,外麵有貴人找。”
孫青林跟學生們交待了一句,便出去了,他來京裡沒有什麼認識的人,更沒認識的貴人。
他坐館的馬家,在京裡屬於中等水平的家族,家裡有兩三個人為官,但是職位最高的也才四品,不過祖上出過三品小九卿的,時至今日傳了四代人了。
也算是老牌世家了,親戚中也不乏王公貴胄。
能被馬管事稱為貴人的,孫青林感覺,位置起碼得在一二品。
或者更高。
孫青林記憶中沒有這麼一號人。
最主要的是,他來京後,便直接到了馬家坐館,並未與人結仇結怨的,平日裡最多就是去鋪子裡買點筆墨,偶爾會畫上兩幅畫放到書畫鋪子寄賣。
思來想去,也不知道這所謂的貴人是誰。
於是,便心頭有些打鼓道:“馬管事,可認得他們?”
馬管事笑道:“自然認得,可能您也認得,就是這幾年風頭正盛的餘大人,如今是工部尚書,正經的二品大員,還曾經是皇子們的先生呢,隻不過餘大人這幾天把精力都投入到工部去了,是以,也沒法子教皇子們讀書了。”
孫青林咕嘟一聲咽了下口水。
“可是那位要坐皇家書院第一任山長的那位?”
馬管事道:“可不就是他,餘大人親自過來了,咱們二老爺和五老爺正在前頭接待著呢,餘大人說您是他的親戚,今日特意過來看看。”
孫青林腦袋嗡嗡直響。
他自懂事起,祖父最常念的一件事,那便是讓他好好學習。
將來要向姑奶奶家的那位表叔一樣。
可惜他們家跟餘家不對付,當年這事的錯還在他祖母。
在他上京之前,家裡雖然交待了餘隱的事,但是讓他不要去認親,理由嘛,說來挺搞筆。
他那愛了一輩麵子的祖母,覺得自己拉不下臉。
待讓他中了進士之後,再去上門,到時候兩邊人勢均力敵。
孫青林覺得,這完全是小人之
心了。
不過他來是帶著妻兒一道來的,一家四口人,認親之後,肯定是給對方添麻煩的。
所以,他也沒想過現在就去認。
祖父來時,還偷偷給他拿了兩樣東西,說是給姑奶奶的。
孫青林心頭砰砰直跳。
他入京大半年了,餘隱的事聽得耳朵都起繭了。
可他越聽越崇拜餘隱這樣的人。
甚至還從畫鋪裡買了餘隱的小像,掛在床頭,每日起來都拜拜,保佑他能有一朝一日像他一樣。
如今,他沒找上門去,對方倒是先來找他了。
孫青林在路上碰到一個小丫環,讓其回去給他家娘子陸氏報個信。
自己則懷揣著一顆不安的心,跟著馬管事往前書房而去。
馬管事道:“真沒想到,孫先生居然是餘大人的親戚,若您早點說……唉,怕是咱們家都不敢請您來坐館了。”
孫青林尷尬道:“我也沒想到。”
馬管事:“……”
謙虛過頭就是虛偽了啊!
孫青林每日都拜餘隱的小像。
如今見到真人,在心裡狠狠地罵了一句奸商。
他買的那畫像,除了名字一樣之外,長得哪哪都跟眼前這位不一樣。
餘隱笑道:“是青林嗎?我是表叔呀。”
孫青林想哭,我拜了半年的畫像,居然拜錯了……
馬二老爺笑道:“餘大人您和孫先生聊,我們便不打擾了。”
餘隱忙道:“今日來的唐突,不知道孩子們還在上課,所以,我便不久留了。”
“青林,你一會下了學,我讓人來接你,你姑祖母想你和孩子們了,特意準備了一些家鄉的菜,一會記得帶上孩子們一道過來,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孫青林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
餘隱讓李三把他送到街上,而後讓李三去馬家等孫青林。
側則跟小毛去最近要出售的幾家鋪子瞧瞧。
他最近這段時間,在給餘妙找鋪子。
皇帝雖然賞了不少的東西,彭珍娘以前的嫁妝也不少,可那些嫁妝還有一部分是要給小魚兒的,做父親的,不能啥也不準備。
於是,他便琢磨著,找兩間鋪子當嫁妝。
左右餘妙是找上門女婿,東西等還在他們家。
餘隱被自己這種想法給噎得直打嗝。
他
跟小毛一連看了三家鋪子,鋪子都不算太大,但是價格卻相當的可觀。
他這幾年跟著出海的船賺了點錢。
還有濱海的珍珠養殖,以及生發水,都進賬不少。
再加上果園的果酒和酒樓,餘隱昨天翻賬本時,猛然間發現自己早已經不是初來時,那個窮得連二兩銀子都拿不出來的大學士了。
如今他光是這幾個進項,都足以傲視群雄,尤其是珍珠和出海的進賬。
每季都差不多一萬兩之多。
所以,這三間鋪子,他都想下手,不過位置卻挺分散。
而且其中一家,他覺得風水特彆的好。
到時候賣些海外的小玩意兒,肯定也能賺不少錢。
至於其餘的兩家,感覺價格有點貴。
餘隱正琢磨著,猛然間看到從對麵茶樓出來的嶽大人。
兩人先前是隔壁辦公室,天天一道吃飯,要麼沒事聊聊天。
如今餘隱忙得腳不沾地,嶽大人又管著整個翰林院,最近正在編史書,兩人碰麵的機會,簡直少的可憐。
嶽大人望著餘隱道:“大人,您真是越來越年輕了。”
最主要的是這肚子,怎麼就瘦下去了。
而後再也起不來了。
哪像他,頭發是長出來了,可這肚皮怎麼也瘦不下去。
餘隱笑道:“過獎了,你是約了人?”
嶽大人道:“可不是,我家大閨女馬上要成親了,我家夫人想給孩子買個鋪子當作陪嫁。”
餘隱心頭突的一跳,問道:“哪家的鋪子?”
嶽大人伸手一指。
餘隱吸了口涼氣,兩人看上同一家了。
嶽大人苦笑道:“這幾年京裡的房子是一日高過一日,光這一個鋪子,就把我的老底給扒光了,更彆說以後給二閨女準備了。”
餘隱本來不覺得什麼。
一家鋪子,瞧上的人多了,可最後成交的也隻有一家。
可他跟嶽大人越聊,越覺得問題挺大。
因為嶽大人交了兩百的押金,如今已經開始簽合同了,而他這邊,也剛從對方那裡出來,告訴他,這兩日把押金交了,便能簽契約了。
餘隱道:“這鋪子是誰家的?”
嶽大人道:“文城的蘇家。”
餘隱想起一事,隨口便道:“可是那位,前段時間鬨得滿城風雨,要
娶金水班那位蘇雪娘的蘇如安蘇公子的蘇家?”
嶽大人道:“還真是他們家,不過據說那位蘇公子最近在家好好讀書呢,妻子快要生了,最近特彆的乖。”
餘隱道:“這鋪子你先彆急著買,咱們再瞧瞧再說,要是有好的,不如咱們兩家買一起,左右她們兩個關係好,成不了妯娌,鋪子做鄰居也成。”
嶽大人笑道:“那敢情挺好。”
餘隱跟嶽大人分彆後,便讓小毛去打聽蘇家的事。
這一打聽,著實把人給嚇了一大跳。
蘇家這鋪子,不止預定了他們兩家,還有好幾家也交了定金,就打算這兩天簽合約呢。
餘隱讓小毛把這事跟嶽大人說一聲,最好讓他把那兩百兩銀子先要回來。
到了此刻,餘隱才發現,自己光會看風水沒用。
得會占卜才行,不過占卜之術也不是說用就用的,這樣又顯得業務能力欠缺了。
哎,果然活得太少,學得太少了!
作者有話要說:再堅持十天這個月就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