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鼓搗造紙術的改進時,還發現了一個問題,如果,把造紙的機器略一改進,用在織布上麵也不錯。
是以,這幾天他跟工匠和幾位大人一道討論過。
在打造模形的時候,要以試著改一下織布機,現在的織布機已經改了不知多少次了,但是原理基本上還是一樣的。
所以,他這次想改的話,就需要改變動力裝置。
太子隻當沒聽懂,“先生這是要去書院嗎?”
餘隱點頭:“帶兩個孩子熟悉一下環境。”
小魚兒不管考沒考上,都得來女院學習一段時間。
至於餘一,餘隱還沒決定,他目前在京裡的一家私塾學習。
回家後,司傑還要重點給他講解風水易經方麵的知識,所以,能不能進書院,也是個未知數。
太子道:“那挺巧,孤也打算去書院一趟,前幾日劉山長報上來一批需要支助的生員名單,孤今日有空,剛好過來核實一下。”
餘隱一直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你就鬼扯吧,現在都幾月份了,才定支助的生員。
不過也沒拆穿他,領著兩個一道上了馬車。
豈知,餘一拉了下他的袖子,小聲道:“祖父,太子在撒謊。”
小魚兒雙眼一亮道:“唉,你怎麼看出來的?”
餘一一本正經道:“從他的眼不由衷看出來的呀,而且,他一開口,我就知道了,他嘴上的風水與內心的想法不一樣。”
餘隱:“……”
老夫才知道,嘴上還有風水。
餘一見兩一都有點懵,摸著懷裡的鴛鴦道:“爹爹說了,他第一次碰到祖父時,祖父就在撒謊,不過好在,祖父並未有壞心,他便記住了,但沒說破。”
餘隱:“……”
“太子也沒什麼壞心,就是想跟咱們一道兒說說話,想在小姑麵前刷刷存在感。”
小魚兒噗——
一口老血噴得老高,一個五歲的毛頭,還知道什麼是存在感。
餘隱歎了口氣道:“你爹說的對,知道但不說破,是中華美德。”
餘一點頭:“祖父又騙人。”
餘隱:“……”
老夫不想跟你聊天了,真的。
你老子不懂得尊敬老夫,你也不尊敬老夫,簡直太沒天理了。
小魚兒略一琢磨,笑得前俯後仰。
餘隱伸手抽了她一下,小魚兒還是沒能停下來。
太子在自家的馬車上,聽到後麵陸陸續續,隨風傳來的笑聲,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餘家的姑娘,大家都有一種彆人沒有魅力吧。
這話是賀景生上一次喝醉時的胡言亂語。
可他卻記得清清楚楚。
賀景生喜歡餘妙,是那種怎麼說呢?
據說剛開始也瞧不上對方,可賴不住他娘經常在他麵前提起,娶妻娶賢,於是便多住了幾眼餘妙,誰知,突然有朝一日,那個並不出眾,甚至還有些笨拙的姑娘,明豔了起來。
像一朵盛開的海棠花,每一瓣都讓人著迷。
後來嘛,餘妙的名氣越來越盛,容貌也與她的名氣一樣。
越發的動人,賀景生就像被勾走了魂一樣。
他們幾個還拿他開過玩笑,是不是餘大姑娘讓他去死,他絕不說不?
現在想想,他突然感覺,如果小魚兒想要讓他,他是不是也心甘情願?
這種感覺,很奇怪。
明明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喜歡,可偏偏比想象中的還要喜歡。
聽到她的笑聲,就自個兒也開心,知道她不喜歡他送的動物們,他更想著法子送一個她喜歡的。
小魚兒回家後,餘妙正跟司傑坐在院裡的桂花樹下下棋。
餘一和餘隱把鴛鴦送去了後院。
餘妙道:“考得怎麼樣呢?可有把握過關?”
小魚兒點頭:“應該是沒什麼大問題。”
餘妙剛吐了口氣,司傑就毫不客氣道:“放心吧,就算是考得不好,也不敢不讓她進門呀,畢竟這可是準太子妃,萬一傳出去,太子妃學識不行,你說皇後是退婚還是不退?”
小魚兒伸手便去掐他,“哥哥,就知道笑話我。”
餘妙道:“我相信妹妹肯定行的,要不我替你占上一卦。”
小魚兒搖頭:“不用了,一一都幫我算過了。”
餘妙:“……”
司傑道:“糟糕,他是不是還跟父親說了什麼?”
小魚兒點頭:“不過真的,我覺得你兒子,跟你簡直一模一樣,把爹氣得差點吐血,哈哈……”
“……”
餘妙除了滿頭黑線,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餘隱這個人,怎麼說呢,對自家的女婿們都有點不太待見。
在沒成為女婿之前,看對方還是順眼的,時不時的誇上兩句,缺點也能說成話,直來直氣,都能說對方那是耿直,沒什麼壞心眼,這種人最難得……
後來嘛,好家夥看你哪哪不順眼。
就算現在孩子都生兩個了,他還看你跟眼中釘似的。
是以,現在看太子,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兩人正下著棋,小魚兒正一口一個棗子的往嘴裡塞。
餘一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道:“小姑給銀子。”
小魚兒震驚,“真送來了?”
餘一傲然,“兩隻小鹿。”
餘妙還有點懵,小魚兒卻趴到桌上,嚎了一聲:“鬼啊,他是想送個動物園吧!”
真的,有毛病吧。
人家送什麼衣裳首飾,胭脂水粉的,哪有人天天送動物的呀。
小魚兒氣哼哼地領著餘一去院裡拿銀子去了。
餘妙挑眉,“太子這是唱的哪一出呀?”
要說跟小魚兒有什麼感情,還真沒有,小魚兒小時候跟九公主一道,個話,彼此存在感挺夠。
但是若說彆的,餘妙不相信,太子有那啥那啥情節。
下意識的就想起卦。
司傑一把按住她的手道:“有時候,喜歡一個人,並不是真的喜歡,可能他喜歡的隻是那種感覺……”
一瞥一笑,一舉手投足間的感覺。
有一個人,恰好在那個時間段,撞進了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