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我何時說要轉讓唐餘了?”安如昔大言不慚道,“莫非侄女也覺得唐餘姿容入眼才藝誘人?”
這話說的有些露骨,靜珍郡主頓時羞得麵紅耳赤,噎了片刻才理順氣息,小聲解釋道:“靜珍自幼習琴,難得遇到此道高手,實在很想多請教一二,以增技藝。”
“若論琴藝技巧,盧先生更勝一籌。”安如昔難得說句公道話,“唐餘不過天分高一些,天分是學不來的。”
安如昔這樣說著,心裡卻在琢磨,此前靜珍郡主提起要與薛昴假扮的薛府家將去北疆拜祭故人,她的故人是誰,是靜珍的故人還是靜珍寡母的故人呢?
按照原身的記憶,大皇子並不是在北疆亡故的,遺體也是最終在京郊皇陵下葬,她們孤兒寡母的大老遠跑去北疆,祭拜什麼人?難道靜珍的母妃是北疆人?她們是偏巧趕上了薛家這波人,還是暗中早有什麼往來和親密關係?
現在靜珍郡主主動開口要唐餘,她是否該抓住機會,讓唐餘去一探究竟?
安如昔下一刻又有那麼一點遲疑,將唐餘放走,他真的還會回來麼?
轉念一想,她便對自己充滿鄙薄,她又不是這個世界官配的女主,何苦患得患失。唐餘人在她府裡心也早晚留不住,回不回來又能如何?解藥隻有她有,起碼每個月能見他一次。大不了見一次虐一次,積分還是能湊夠的。
至於那個支線任務,愛戀度什麼的就不追求了。是不是她這次遂了唐餘的心願讓他跟聖母少女靜珍郡主走,就能提升他對她的信任度呢?
愛戀度7分,信任度才6分,持續好幾天這兩個數值仿佛凝固了一點未動,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完成支線任務,她是時候該做出改變了。
“那麼姑姑是不答應了?無論怎樣的條件,都不可能麼?”靜珍郡主仍不放棄執念。
“倒也不是沒的談。”安如昔忽然又鬆動了,“不知侄女府上可有俊秀的侍衛仆役?咱們交換一下互借幾日玩一玩,等著新鮮勁過了,再換回來便是。”
“……”靜珍郡主的眼淚都快濕透麵紗了。
安如昔也有點欺負小孩子的不安,她扭頭看向了趙傾城趙夫人:“看來靜珍那裡沒有合適的人交換,大舅媽,您那裡需不需要彈琴彈得好的?上次和謹去您府上,看到二門外有一個跑腿傳話的小廝長得和阿朦有幾分神似……”
趙傾城趙夫人心說,也就是長公主殿下的出身和以往的荒唐行徑眾所周知了,放在這裡鎮場子,換彆人誰也不敢如此說話。不過身為廖府當家主婦,平時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確實沒太注意二門外的小廝長什麼樣。
但是既然長公主近期的確去過廖府,現在提了,她又不可能假裝沒聽見,於是答道:“殿下問的是哪個小廝,可還記得姓名?若真覺得入眼,改日舅媽將那小廝送來你府上便是,還談什麼換不換的,太見外了。”
長公主府上許多人都是出身廖府的,包括侍衛長管笠和那個阿朦。所以趙夫人的回答沒毛病。
趙夫人說話的語氣神態又一向是麵麵俱到,哪怕委婉拒絕,也讓人聽著舒服。她與安如昔一問一答的,給外人營造的印象就好像在商量真將唐餘換到廖府一樣。
靜珍郡主頓時慌了,怯生生懇求道:“姑姑,靜珍這些年攢的嫁妝中有不少奇珍異寶,姑姑若看上什麼儘管取用。隻求能將唐餘借來幾日,可好?”
逼得侄女連嫁妝本都拿出來談條件了,安如昔終於是稍稍心動:“好吧,看在你誠意這麼高,就先將唐餘借你幾天。等改日我有空了,去你府上看看(有什麼寶貝)。”
“靜珍定當恭候。”靜珍郡主鬆了一口氣,不過又想著近期還要與母妃去北疆的事情,唐餘究竟能借幾天,尚未可知。
本來今日她是不請自來,還不如見好就收,先將唐餘帶回府裡。母妃也是極愛音律之人,隻要聽了唐餘彈琴,她篤定母妃絕不會責怪她的任性妄為。
唐餘懷疑再沒人來領他走,他身上的衣服就要結冰了,他有點懷念長發披散的時候,好歹能保暖。可這一次連頭發都濕透了,便是現在再散開,也依然是冷的。
不知道長公主將他賣了個怎樣的好價錢。
這其實已經是計劃好的,風頭出儘,長公主或許根本不在意他跟誰走,大家都是各取所需,哪怕隻是出借給彆人,她要求更多的好處來換也是她身為主子的權益。所以大殿裡可能還在討價還價,所以時間才會拖了那麼久。
可為什麼,他心中總有那麼一點不舒服,還隱約盼著最好不要走。沒道理啊,拋開彆的不談,換去誰家應該都比在這裡跪著吹冷風要舒服吧?
莫不是他病了,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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