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餘心說果不其然啊,薛昴那邊的手伸的真夠長的,連郡主這邊都提前鋪好了暗線。那麼真的方夫人是否還活著,這位假的方夫人既然連靜珍郡主都能瞞過,為什麼不早點搞事,還這樣低調地寡居?
薛昴圖謀的難道不僅是大皇子留下來的人脈?
“薛昴在北疆那邊,近年來除了私下建的馬場養的私兵,截留邊貿的利潤,還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情況麼?”
秋思凝神想了一下:“奴婢聽一個探子提起,北疆那邊的武器可能供應不足。朝廷逐年削減北疆的軍費,尤其嚴卡著武器供應。薛昴已經將官兵庫存的備用兵器都倒騰給私兵,還是湊不夠數。”
“薛昴謀劃多年,手底下難道沒人會造兵器麼?”
“按說應該是有的。當初從工部,他挖了不少懂得冶鐵鍛造的匠人,在北疆給人家許以厚利,讓那些人舉家遷去的。”
唐餘微微一笑:“那我知道了,他們是沒有礦,缺少原料。或許靜珍郡主的父親安如元那裡正好是有鐵礦的線索。”
“大雍的鐵礦不是應該由朝廷統管,礦石也不能私下買賣麼?”秋思不解道,“雖然安如元當年領兵打仗走南闖北見識不少,但若發現了新的鐵礦,理應上報朝廷。豈能私下隱瞞?瞞著又無法公開開采,私下無法交易變不成現錢,那不就是和沒有一樣麼?”
“要的就是外邊沒人知道那裡有礦。”唐餘沒有過多解釋,心中琢磨如果自己推測為真,那必須抓緊行動將薛昴生擒或殺掉。否則等著薛昴連武器也造好湊夠了,聯合北疆的蠻族一起南下,怕是百姓們就要遭殃了。
無論是大雍的百姓,還是南唐的百姓,唐餘都是舍不得讓那些高位者為了一己私利去隨意踐踏的。
“秋思,你是否聽靜珍郡主說起過,有關鐵礦或其他涉及製造兵器的線索?”
秋思茫然搖頭:“郡主她真的是將女四書背到骨子裡,一點兒也不關心朝政大事。整天就是彈琴繡花做做飯,除了三從四德列女傳,彆的閒書或史書一概都不看的。”
真是悶啊,除了琴藝音律,看來與這位郡主是完全沒有共同語言。唐餘不知為何又想起了長公主,她臥房內似乎也沒有什麼四書五經,可是有不少新鮮的話本野史。長公主的武功高強,機關和毒術也應該是頂尖高手。
等回到長公主府,一定要找機會切磋切磋。
等等,他居然盼著回長公主府,他這是怎麼了?那麼自然而然就想著將薛昴殺了之後,回的地方是長公主府?難道他已經相信了長公主說的話,自認為能借此靠山,將來翻身到南唐繼承皇位不成?
醒醒!
師傅和先生從小就教育他,若想成大事就不能太依賴彆人。
南唐的皇位他當然想要,這天下他也覬覦,可是不能指望長公主一個人。
安如昔隔空又遭受了一點暴擊,她深更半夜起來喝口水,係統竟然通知她,唐餘對她的信任度又下降了1分,愛戀度是驚悚的9分,信任度居然退回到了5分。
這大半夜的,又是誰對唐餘做了什麼事情,居然還能降低唐餘對她的信任度?不會是那些靜珍郡主府裡黑羽衛的奸細們在給唐餘吹枕頭風吧?
決定了,明天一早趕早不趕晚,她必須要去靜珍郡主府裡看看了。帶著管笠還要帶上阿朦,到時候左擁右抱撐滿氣勢壯足膽子,在唐餘和靜珍郡主麵前耀武揚威一番。
說不定唐餘已經了解清楚了最新情報,壓根不用在靜珍郡主府裡留太久。她就趁熱打鐵,有沒有合理的借口,都將唐餘直接帶回來。
再說靜珍郡主那個小古板,最好不要迷戀唐餘。就算這小姑娘不招人待見吧,好歹是長公主的親侄女,唐餘人家是有官配女主的,命中注定不會愛上靜珍郡主。這傻姑娘不要被唐餘利用了,再吃乾抹淨,還愛的要死要活的,那就太丟大雍皇室的臉麵了。
經過這些複雜的思考,安如昔淩晨睡不著腦力消耗過度,肚子又餓了,乾脆將房裡的點心一掃而空,命人趕緊開早飯。她自己在院子裡遛彎下下食。
不經意間,她就走到了池塘邊假山旁,那裡的機關如何開啟,她看唐餘操作了兩次,自己也記熟了。她忽然有點好奇,如果師傅真的離開了,那麼這密室是否還有旁人來打掃呢?